我的生日后也就兩個星期就開學了。但是我和馮越凌就像是一天也不能不聊天一樣,每晚都要發(fā)短信,甚至發(fā)到欠費,才消停。盡管我很想他,但是時間一直不疾不徐地照著自己的步幅向前走,開學最終走來。
開學時雖已將近三月,卻依舊春寒料峭。我很討厭這種感覺,明明知道春天就要來了,可春天就是遲遲不來,非把我凍得縮手縮腳。我重重地跺著被凍得失去知覺的雙腳,艱難地向三樓教室走去,憤憤地自言自語道:“冷死我算了!要不是因為馮越凌,誰愿意凍得嗖嗖的來上學!”“怨念很深重嘛!”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不過,我的面子這么大啊,能讓某些大小姐來上學!”我沒想到我一個人因為寒冷而頭腦發(fā)昏說出來的瞎話竟一字不落地傳進了馮越凌的耳朵,瞬間羞紅了臉,渾身都在寒風刺骨的天氣里變得滾燙起來。我用力一推倚在欄桿上的馮越凌:“你是面子大!你臉大!”奔上樓?!皠胚@么大,屬牛的???”
這是,小學六年的最后一個學期了,還是很開心,只是明顯感覺時間過得很快,三月、四月、五月。分離的日子越來越近,可是我們都愿意假裝出不知道的樣子。我和馮越凌直到畢業(yè)典禮的那一天都沒有提及“離別”“將來去哪所中學”······在這點上,我們都唯心,我們都覺得不說,就不會畢業(yè)。我們也都知道,這個話題很殘酷,不只是即將分離的殘酷,更是考立林中學的競爭的殘酷。立林中學經過外界多年的吹捧,已經不簡簡單單是一個比較好的中學,它更是一種權力、地位的象征。如果孩子自己憑本事考上了立林中學,那是孩子聰明。如果孩子沒考上,家長也沒有托人花錢把孩子送進立林中學。那就是孩子又不聰明,家庭條件也不好。那個時候大家就是這么勢利!所以我們都不愿意說這個話題,總覺得······很污染感情。
但是我不和馮越凌聊,不代表沒有人和他聊。就好像馮越凌不和我聊,但顧纖陽會和我聊。所以那天一向不為學習的發(fā)慌的何乙主動找馮越凌聊了這個話題。
“馮越凌,怎么辦啊,馬上你們都考上立林中學了,就我一個人上公辦學校,我們就要分開了?!焙我覇手?。馮越凌一臉不屑:“誰告訴你我們就都能考上?我和顧纖陽家里都打點好了,因為知道一定考不上,林宛平······沒和她直接聊過這個話題,她家經濟狀況不差,應該也托好關系了吧。所以,你也可以這樣啊?!焙我腋鼏柿耍骸暗昧税?,我和你們不一樣,我現在成績就這么差,我爸媽怎么可能花錢給我上立林?”或許吧,或許我該感謝何乙,一直到我和馮越凌分手以后,才把他們曾經的這段對話告訴我。否則我雖然知道馮越凌成熟,但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一個仿佛要就習慣了用金錢解決一切的馮越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