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家寨花園小徑。
“錢姑娘,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插手,就讓它順其自然,可好?”
鐘遲暮有些無奈。
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哪有那么多順其自然?”
錢多多反駁。
鐘遲暮扭頭看向她:
“哦?那你和溫兄?”
錢多多眼神暗了下來,前世就是太順其自然,才會釀成那時的慘劇。
溫珣一直默默跟在旁邊,聽到這里,挑了一下眉頭。
所以他們之間真的發(fā)生過他不知道的事嗎?
他不止一次的去搜尋自己的記憶,只是所有都很自然,沒有一絲空隙。
他找不出自己記憶被動過手腳的證據(jù),可看她的異常,他又有些不確定了。
鐘遲暮自覺自己提到了不好的事情,便不再發(fā)言。
“其實,這次試煉也會帶著小玉,她天分很好?!?p> 鐘遲暮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對自己的感情那么操心,只是也不想拒絕對方好意。
他言下之意就是說,坦白也只是這幾天的事情,再不濟也會在試煉途中有機會的,不用你瞎操心了。
“說到試煉,我問你幾個事唄!”
錢多多看了他幾眼。
“你說。”
“這次試煉,有沒有需要特別注意的人?”
鐘遲暮點了點頭:
“有的?!?p> “只是我就不介紹了,到時候你就會見到的?!?p> “之前我還沒說,這次只是一個實力交流會,不會傷及性命的?!?p> 錢姑娘和溫兄潛力這么強,即使目前實力趕不上別人,可未來可期。
錢多多這才放心,她又小心翼翼地問了起來:
“你在這附近有沒有打聽到和我們類似的人?”
鐘遲暮思考了一會:
“之前溫兄有交代過,我們也吩咐下去了,只是還沒有消息?!?p> 錢多多點了點頭,神色陰晴不定。
試煉的話,他們應(yīng)該也會找機會參加的吧。
異世界山谷。
軒東籬爬了很久。
很久。
他也沒爬出來這一道道山谷。
每每爬過一道弧線,抬頭又是另一道弧線。
軒東籬快沒耐心了。
他仰頭看著有一道出現(xiàn)的山谷,默默對自己說:
等過了這一道,我就不爬了,就這樣吧。
然就在他慢慢向山上邁步時,他一低頭,感覺自己絆到了什么東西。
一群綠茸茸的草叢之間,一個渾身破爛,用草編織而成的衣料穿上的人靜靜躺在地面上。
軒東籬咽了口口水。
這是碰瓷嗎?
不過這原始人的布料,真是讓人驚訝。
軒東籬是沒有過過苦日子的,他完全不理解這樣的布料應(yīng)然可以穿在人身上。
所以這是行為藝術(shù)嗎?
萬般寂靜之中,這人竟然醒了過來。
蒼老的眼緘慢慢扇動,軒東籬感覺對方眼睛里閃動過光。
軒東籬一動也不敢動,明明對方也沒有泄露出什么氣息來,他就是被嚇到了。
良久,似乎保持這個跨在別人身上的姿勢更為尷尬,他動了動。
對方也動了動。
“你要干什么?”
那人嘶啞似乎常年不說話的聲音傳來。
軒東籬睜大眼睛,這——他要怎么回答?
我一大老爺們對你一大老爺們能干什么?
他凝住了喉嚨,一時不出聲。
那人利索爬了起來:
“小子,不要覺得我躺著就給了你機會?!?p> 軒東籬氣急,吸進一口冷氣。
機會?
他不愿意深想進去。
先是耗費體力爬了這么長的山路,再遇見這么個變態(tài)老爺爺,任誰都會無言以對的。
“呵!以為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剛才的企圖了嗎?”
軒東籬這下是徹底無言了。
很好。
他身穿珍貴綢緞,臉若冷霜,面如冠玉,身冒寒氣,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那老人一臉坦然,似乎真的是對方對自己不起。
“瘋子。”
他簡單二字評價,就想繞過對方去趕路。
“你出不去的。”
那老人一笑。
軒東籬停住了步伐,轉(zhuǎn)身怒問:
“你怎么知道?”
如果到剛才為止他還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保持皇家人的涵養(yǎng),現(xiàn)在已經(jīng)爆發(fā)了。
那人表情云淡風(fēng)輕,臉上還混著濕潤的或已經(jīng)干涸的泥巴。
那些干枯的泥巴粘著在這個老人本就皺紋滿滿的臉上,顯得這個人丑陋又狼狽。
“這里是我的地盤?!?p> 那老人表情到也不至于炫耀,只是很平靜的說了這一句。
軒東籬覺得對方很可能是瘋了。
他理都沒理,就踏上了前路。
突然,他感受到一股拉力,正想不管不顧,不和瘋子牽扯,他突然感覺自己動不了了。
他靜止在原地,嘗試再一次使勁。
后面突然傳出一聲笑聲:
“你不是有靈氣的嗎?”
軒東籬被提醒到了,提起脈搏,驚喜發(fā)現(xiàn)似乎可以使用了。
他用力向前再次邁步,還是動不了?
后面再次傳來笑聲,老人似乎很得意于他的反應(yīng)。
軒東籬表面上十分慌亂,內(nèi)心卻逐漸安靜下來。
這老頭不簡單,既然他說自己出不去,那有很大可能真的出不去。
他裝作十分氣惱的樣子:
“你這老頭!憑什么不讓我走!”
老人似乎很滿意他此時的氣急敗壞,放松了抓握的力度:
“我很久沒見到活人了?!?p> 他說完這話,又從上到下地掃視了軒東籬一眼:
“還是這么年輕的活人?!?p> 軒東籬對于對方的描述十分平靜,他絲毫不懷疑這怪老頭還會說出什么石破天驚的話。
過了一會,那人似是思考了一會:
“這樣吧,你陪我玩一會,我放你走。”
軒東籬僵硬在原地,這個“一會”是多大一會?
他卻不敢反抗,事到如今,唯一能判斷對方實力的只有剛才的對峙,以及他所說的那句“這里是我的地盤”。
如果他不是在裝神弄鬼的話,那么,他不反抗是最明智的選擇。
兩人向前走之時。前面那人突然說出一句:
“小子,你很聰明?!?p> 軒東籬跟在他身后,緊抿的嘴唇這才稍稍放松一些。
他如今困在這荒郊野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否也是如此。
他有點擔(dān)心后面的人。
還有他妹妹,那丫頭,如果自己待著,又是這種荒郊野嶺,會害怕的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