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觀眾朋友晚上好,本臺最新消息!據天文臺預報,今年白羊座流星雨將于后天黎明迎來極大。”
“屆時,每小時天頂流量可達300顆左右,是往年規(guī)模的10倍!感興趣的觀眾可在黎明前仰望東南方低空,守候流星劃過夜空的美妙情景?!?p> “由于夜晚寒涼,觀賞這一奇景時,請朋友們注意做好防寒保暖措施。”
街邊的電視播報著地方晚間新聞,小街上駐足的行人卻寥寥無幾。忙碌一天后,誰還有閑情逸致關心這個。
“流星雨有什么好看的,哪有我這鋼镚亮?!?p> 街角里,陰暗處,下班的乞丐在嘿嘿發(fā)笑。他抓起碗里的硬幣捧在眼前,眼中閃著晶瑩的光。
大致估計完硬幣的數(shù)量,男人隨手擦掉臉上的黑灰,把裝硬幣的袋子掛在一旁。
解開衣服,半遮半掩的搓手數(shù)起大鈔。
數(shù)到手干舌燥,吐了一口吐沫,他正要繼續(xù)查驗,忽然感覺哪里有些不對。
“兄弟?你哪來的?。俊?p> 閑漢扭過頭,發(fā)覺一個衣不蔽體,單手抓著破爛發(fā)光球體的人,正悄聲無息站在自己身邊。
而他另一只空閑手上,正掛著自己的錢袋子。
“我說墻上怎么正好有個鉤子……”
念及此處,閑漢大驚,一時嚇得面容失色,黑臉煞白。
杜魚臉色冷冽,神情莫名地注視著他,即使兩人靠的很近也毫不退讓。
閑漢倒是想退,但他死死抓著掛在杜魚手中的錢袋子,不愿放手。一股巨力迫使他僵在原地,感覺就像在和一堵墻角力。
一時僵持不下,人急得是瞳孔收縮,胳膊直冒青筋。
“松手!你放手啊!”
閑漢使出吃奶的勁,汗水滴落眼角,眼皮被蟄的閉了起來,話語中帶起哭腔。
“這都是我的!”
嗚嗚嗚嗚!袋子你為什么還不破???你的質量為什么那么好!我為什么要用這么結實的袋子!
“搶劫啦!救命??!”
閑漢剛要吼幾嗓子。
附近響起一陣噼里啪啦之聲!
后巷突然爆出幾團耀眼的電光火花,不要錢的特效姍姍來遲。
電漿蛇行蔓延作蛛網,在離兩人兩步遠的地方,緩緩消散于空氣,隨之一股焦糊味兒傳來。
“終,粽結者!”
胡子拉碴的男人失神后退幾步,卻被自己腿上綁的還未完全解開的絲襪絆倒在地。
他趴在地上艱難抬起頭,只在尋到一片漆黑。
光線迅速暗了下來,本來就沒有路燈的后巷黑暗更加深邃。周圍又恢復到之前安靜的氛圍。不知何時,這氛圍中悄然間多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眼前一花,閑漢被杜魚從地上撈起來,狠狠抵在墻上。
還沒有等杜魚開口,閑漢瘋了一樣亂拳錘向杜魚,死命掙扎。
“殺人啦!薩日朗……”閑漢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無力嘶喊,聲音一出口卻又變得沒什么底氣,中氣不足。
喊的聲音不大,掙扎的力氣卻不小。本來掙扎是不可能成功的,他也沒對自己的力氣抱什么希望。
肢體抓撓在對方臉上,本人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閑漢只覺得脖子處越來越緊,幾乎喘不過氣來,窒息的恐慌感爆發(fā)。他一拳抵在杜魚胸口,一股別樣的觸感傳來。
就像,捅穿一張薄紙。
能行!
噗!
若無其事白挨幾拳,其實是因為杜魚還處在一種發(fā)懵的狀態(tài)。
當最后一下打他的胸膛,杜魚突然心口一痛,身體失控般地跪在地上。
這種感覺,往小了說就好像跑步岔氣了一樣。
杜魚此時的身體就好像失控一般,渾身提不起力量。
閑漢見惡人伏在地上痛苦莫名。他趕緊一把推開對方,掙脫鉗制后錢也不要了,整個人連滾帶爬地向燈光璀璨的大街上沖去。
杜魚被用力推開,身子砰的一聲撞在路口的自動販售機后面,渾身使不上力氣,只能倚坐地面費力喘息。
暗淡的光球骨碌碌滾到一旁,頭頂冒出幾行小字,字體剛一接觸空氣便模糊消失。
弱點打擊-1!
會心一擊-1!
傷害加深激活致命節(jié)奏,連擊計數(shù)9!
連擊終結!您遭遇重創(chuàng),一秒后生命回復滿值。
“你等著!”
回過神來,知曉完身體狀況后,杜魚癱在地上嘴角微抽,說不出話來。
半晌,他才從地上爬起來,連地上的光球都不管了,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冷清的夜晚仿佛有一陣風吹過。
幾分鐘后,某無業(yè)男子光臨另一條陌生小巷,周身只余內褲絲襪,于黑暗中無聲嗚咽。
原本用于綁在腿部偽裝殘疾的絲襪展現(xiàn)出它更強大的功用,腦袋一蒙,頭部獨在夜風中起舞,真是任誰也認不出來。
扒下某人身上藏的干凈衣物,杜魚跌跌撞撞地摸回降臨的街角小巷。
“系統(tǒng)呢?”
看到空蕩的巷中幾片垃圾飄過,杜魚有些傻眼。難不成,還能被人拐跑不成?
空蕩的地面還散落著乞討來的一袋子錢,光球卻不翼而飛。
現(xiàn)場不像有人來過的樣子。畢竟誰會撿走一個破球而放過一袋子錢呢。
思考了一會兒,杜魚直愣愣地把視線轉向這里唯一像個樣子的東西。
自動販售機上閃爍過一排花花綠綠的圖案,便再沒有其它動靜。
“??!哈……”前面店鋪的閘門被從里面拉開,一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打著哈欠從歇業(yè)的店里出來。
“喂!哥們你干嘛呢?不買別擋著我機子哈!剛才我可是聽見響了。你,是不是想搞事兒?”
男人叼著個煙從前面小店繞了過來,遲疑片刻,擺著架子審視起杜魚,話里意有所指。
“我買。”
沙啞的聲音從杜魚喉嚨里傳出,聽得叼煙男挑起眉毛,皺眉等待下一步進展。
他有些摸不清來人路數(shù),這人的穿搭……
男人肚子里匱乏的詞匯難以形容。
撿起閑漢丟掉的錢袋子,杜魚盯著機器上的幾個黑縫搖擺猶豫,嘗試著投了一枚幣。
叮咚!
悅耳的聲音在自動販賣機里回蕩。聽在杜魚耳邊無疑加深了他對自己操作的信心。
很好,是對的!
聽到機器的回應,杜魚把一顆懸著的心放回肚里。還好沒有出丑,不然只好把看到的人解決掉了。
一枚一枚的硬幣掉進機器,一聲一聲的砰響。機器仍未吐出任何東西。
“瑪?shù)拢@販賣機不會讓你小子弄壞了吧?”
叼煙男湊上來擋在杜魚前面,阻擋住杜魚取貨的路徑。
他扶著自動販賣機狠狠踹上兩腳,回頭瞪著杜魚說道:“機器壞了,不賣了不賣了,趕緊滾蛋!小子,今天要不是老子沒有證據,非得好好……”
聽到一半,杜魚就懶得再呆在原地。他已經證實某種東西,沒有搭理那個神經病,頭也不回離開巷口。
反正也跑不掉,明天再說吧。滿級的他已經放平心態(tài),無欲無求。
杜魚走向燈火通明的繁華之境。
這個世界是……地球?還是……不是地球?
平行的虛幻,亦或者扭曲的真實。
“切,原來是個精神病!”
叼煙男撿起地上沒人要的錢袋子,口子收緊,用手掄出一個圓圈,袋子中發(fā)出稀稀拉拉的碰撞聲。
剛才眼尖的他可是看到那傻子往自動販賣機中投了一枚珍稀的紀念幣。剛好機器又卡殼了,那特種幣沒有從退幣口彈出來。
既然那人也都不在意,哼哼,那這些零幣都歸他了。
這么有收藏價值的東西現(xiàn)在都沒人要了。
唉,也不知道這些零錢夠不夠修自動販賣機的。
明天就把它拉走,不行找朋友換一臺來錢,了勝于無。
走在主干道繁華的大街上,杜魚猶如一只在陰影里潛行的老鼠,哪里人少往哪里躲。
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充斥感官的龐雜信息傳來,讓獨自一人過慣的他很不適應,感覺體力都在瘋狂消耗。
感覺,好餓!
無欲無求的杜魚,肚子泛起一抹波瀾。
“咕!”
身體被掏空一般,杜魚感覺到久違的饑餓。
也不是很嚴重,十個包子就能解決。
視線一轉,杜魚看向面前的包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