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桑吉利亞號隨波而去之后,船上的所有人似乎都沒發(fā)現(xiàn),后方跟著一條小小的漁船。
一位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正給躺在甲板上的人頭按壓胸口。
“噗?。。 彪S著大叔嫻熟的手法,人頭從喉嚨里噴出一大口水,就像鯨魚的呼吸口一樣。
“咳咳咳咳!”將肺部的水排出后,人頭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大叔將他的上半身攙起,不停拍打他的后背。
“嘿嘿,你醒啦?”
人頭擦了擦眼睛,看著大叔憨厚的表情,差點(diǎn)又昏了過去。
“船老大,他醒了嗎?”一個光膀子的年輕男子從船艙里走出,正拿著白毛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fā)。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人頭不禁抬起頭看去。
“咳咳!澤城!是你?”
“是我啊?!睗沙切χ鴮⒚砼诩缟?,從船艙里掏出一套輸血設(shè)備。
“你在海里失血太多了,不補(bǔ)回來不行啊。”
船老大把輸血管往人頭的胳膊上一插,他的臉色瞬間好多了。
人頭老老實(shí)實(shí)地躺下,歪著頭道:“是瞎子他們讓你來的嗎?”
澤城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而且小倫的‘叛變’也是在計(jì)劃之中?!?p> “計(jì)劃?”人頭一聽差點(diǎn)氣得腦淤血:“我可是差點(diǎn)被那個水鬼弄死?。∵@也在你們的計(jì)劃當(dāng)中?”
“這個…”澤城聳了聳肩:“本來以為只有頭巾男一個的,沒想到他們水里還有朋友。”
人頭又安靜地躺好“我才不信。肥倫剛剛那架勢,真的是想讓我死啊?!?p> 澤城轉(zhuǎn)頭對船老大道:“船老大,麻煩你去盯著前面的游輪吧?!?p> “沒問題。”船老大知趣地去了控制艙,留下他們兩個。
澤城趴在人頭身邊,對他耳語了一陣。
隨著漁船在海浪里顛簸,人頭驚訝出聲:“什么?!間諜?”
“噓~”澤城提醒道:“你小點(diǎn)聲。這可是只有很少部分人才知道的秘密?!?p> “你怎么確定這家伙不是真的投靠白告天他們?”人頭現(xiàn)在對肥倫極不信任:“說不定這是他引誘我們的陷阱。”
見人頭這副態(tài)度,澤城很無奈:“唉,不信的話,上島之后你自己問他吧。”
“哼!再見到他,我非卸他一條胳膊不可!”對肥倫作為憤憤不平的人頭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而此時,桑吉利亞號上,所有的游客都縮在船艙的角落里,瑟瑟發(fā)抖。肥倫則與頭巾男共同坐在第一排。
頭巾男翹著二郎腿,大大咧咧地從懷里摸出一包煙。
“干得不錯嘛,來一根?”
肥倫咧嘴一笑,從煙盒里抽出一支。二人就這么旁若無人地在船艙里吸起煙來。白色的煙氣被風(fēng)吹到角落里,熏得眾人睜不開眼睛。
頭巾男將煙收好:“但這樣一來,你的身份就暴露了吧?”
肥倫表現(xiàn)得泰然自若:“無妨。怎么可能會有暴露這種事嘛,我回去完全可以報(bào)告說他是被你們暗中殺死的。”
“真卑鄙啊。”頭巾男將煙從左邊滑到右邊:“那就算是我的功勞吧。”
說罷,二人仰天大笑起來。
就這樣大概又過了兩小時,已經(jīng)能在船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馬來島了。
肥倫手搭涼棚望向馬來島,似是開玩笑道:“猛塔,那妞長得如何?”
“挺年輕、挺清純的。”猛塔的頭巾在海風(fēng)中飄揚(yáng):“換身制服,肯定能當(dāng)上女主角的那種,我這樣講你懂吧?”
肥倫一臉壞笑:“那必須的?!?p> 猛塔往船舷上一靠,左手摩挲著腰間的刀柄:“可惜了,要不是會長吩咐不能動她,老子早就…”
肥倫揶揄道:“哦喲?這天地下還有你不敢干的事?”
“嘁?!泵退荒槻恍?,把煙頭吐進(jìn)了美麗的大海。
肥倫皺了皺眉,發(fā)現(xiàn)桑吉利亞號終于要靠岸了。
港口旁就是陽光明媚的沙灘,不少衣著清涼的男女正在那邊嬉耍著。
“終于踏上著該死的大地了!”猛塔直接從船上翻了下去,踩在松軟的沙子上。
“走吧肥倫!先去喝兩杯,我聽說這里的雞尾酒可是近海聞名啊?!?p> 肥倫跟著游客從浮橋上下來:“不先完成轉(zhuǎn)移任務(wù)嗎?”
“怕什么!”猛塔拍拍胸脯:“不吃飯?jiān)趺从辛飧苫???p> 肥倫不禁暗罵這個大塊頭,但還是跟著他進(jìn)了旁邊的酒館。
過了大概十分鐘,人頭他們的小漁船悄悄逼近了,他們在魚類貿(mào)易碼頭靠岸,仍很虛弱的人頭被澤城攙扶著下船。
倆人都戴著船老大給的大斗笠,假裝是船上打漁的伙計(jì)。
碼頭的幾位漁夫看到人頭細(xì)皮嫩肉的胳膊,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馬老三喔!從哪里拐來的后生仔,被風(fēng)吹吹就頭暈咯。”
船老大也是笑笑:“陸上的親戚,接來耍的?!?p> 為了不引人耳目,人頭刻意把帽檐拉得很低,在澤城的攙扶下進(jìn)了一座小木屋。
里面有一張木床,旁邊堆放著不少腌制魚,有一股很重很咸的腥味。
人頭在床上躺下:“澤城,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澤城用手扇扇空氣:“那女孩就在這島上,等肥倫的消息吧?!?p> “等他?”人頭氣得又咳了兩下:“等他也捅你一刀嗎?我看這島也不大,就我們倆,地毯式搜尋,總會找到的!”
“你冷靜一點(diǎn)。肥倫捅了你一刀是不假,但那確實(shí)是演戲,不然他是不會獲得頭巾男信任的,更不用說獲取情報(bào)了?!?p> 說著,澤城把準(zhǔn)備起身的人頭按下:“現(xiàn)在,我們就老老實(shí)實(shí)在這里,等他給我們的情報(bào)吧?!?p> “真是沒辦法呀?!彪m然很氣,但此時他也只是無能狂怒。
人頭翻了個面,把腰上的傷口朝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
酒吧里,肥倫與猛塔在一張木桌旁坐下,猛塔直接把腰上的長刀放在桌面上,朝忙碌著的服務(wù)員們大喊道:“快拿酒來!”
因?yàn)槭蔷包c(diǎn)的緣故,小酒館的生意異?;鸨瑤孜荒贻p的服務(wù)生姑娘都快忙不過來了。
“真是掃興!”五大三粗的猛塔忽然起身,抓起桌上的刀,攔住一個馬尾辮女生的去路。
“給老子拿酒來,沒聽到是不是…”狠話還沒出口,猛塔忽然盯著面前的女孩愣住了。
肥倫側(cè)著身子,從猛塔的腋下往前看,發(fā)現(xiàn)那女孩竟十分眼熟。
“這不是和那助理給的照片一模一樣嗎?!”
肥倫擦了擦眼睛,確認(rèn)不是幻覺。
雖身著一身土黃色的短裙制服,但那張面帶清純的臉無疑就是羅曉。
面對比自己高出幾十公分,手持兇器的猛塔,羅曉毫無懼色,她指著二人的座位:“要想讓本姑娘給你倒酒,就給我乖乖回位子上待著!”
猛塔張著嘴巴,啞口無言,竟老實(shí)地坐了回去,目送羅曉離開。
肥倫見他居然沒有發(fā)作,很是意外,就像得知了羅曉并沒有被限制自由一樣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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