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怒火
夜冷風寒,裹起陣陣殘雪。
邊與山和葉芳在深山中艱難前行,他們與其他人跑散了,還好兩人均在深山中呆過,對山里的情況也比較熟悉,只是夜里在積雪的山林中行走,雪地會留下他們的足跡,這一點是無可避免地給追兵留下了線索。
“我跑不動了?!边吪c山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大口地喘息著。
葉芳查看了一下周圍,除了風搖動樹枝發(fā)出吱吱呀呀的聲音,似乎一切都很安全。
“還未出龍城界,一切不可大意?!比~芳道。
“不知道慕兄他們怎么樣了,是否安全了?!边吪c山擔心著。
“希望他們可以平安躲過追兵?!比~芳也一陣黯然。
“還好,終于將長生訣交給了它的主人,也算了我一個心愿,否則,出個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九泉之下的父親與族人交待?!边吪c山興慶道。
“你家族不愧是護寶世家,竟然將秘籍刺在身上。”葉芳感嘆萬千:“怪不得我們翻遍了整個莊園,都沒有發(fā)下秘籍所在?!?p> “我也不愿意,是你們逼著我爹這樣做的,他將秘籍刺在我身上后,便將秘籍燒毀,若不是我爹臨終托付,我死也不會護什么寶?!边吪c山難過地道:“若不是此物,我族又怎會被滅門?若能回到都城,我定還要去找封賢達這閹賊報仇?!?p> “這些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住你。”葉芳內(nèi)疚萬分。
“我早就不怪你了?!边吪c山將她懶入懷中安慰她:“我也想明白了,等我報了仇,我就帶你再回到深山重建家園,從此不問世事,逍遙自在多好?!?p> “嗯?!比~芳趴在他懷中感激地答應著。
“若想逍遙,就不應該來龍城?!蓖蝗挥腥嗽诤诎抵泻鹊溃骸案粦撜腥遣辉撜腥堑娜?。”
這聲大喝,在這寒風刺骨的深山中擴散開來。
“小心?!比~芳眼疾手快,見有利箭飛來連忙推開了邊與山。
夜色中“嗖嗖”幾聲,那幾只利箭便從他們耳邊飛過。
“你們所謂的反抗,也只不過是臨死的掙扎?!蔽髟萝幱饛臉浜竺娆F(xiàn)身,而離軍已將他們重重包圍。
這么多人靠近,我竟然沒有察覺。葉芳看著周圍的離軍,心中暗暗吃驚。
“你們太累了,我們這么多人將你倆近距離地包圍都沒有覺察,這只能怨你們的命了?!蔽髟萝幱鹉樕怀羻柕溃骸耙鼓チ四睦铮瑸楹螞]和你們在一起?”
他被司南打暈醒來后已是天亮,打聽到西月軒政正帶人追拿出城鬧事之人,便猜到是寒慕等人,他不敢怠慢也領了一隊人馬出城追擊,無奈,卻追錯了人。
“夜姑娘早已逃走,你追不上了。”邊與山“嘿嘿”一笑道:“小爺我是專門斷后的?!?p> “一派胡言,她身負重傷昏迷不醒,冰天雪地的能逃出多遠?”西月軒羽大怒:“說出他們身藏何處,我便放了你們?!?p> “我信你個鬼。”邊與山?jīng)_西月軒羽道:“你哪涼快哪呆著去?!?p> 他小聲對葉芳道:“一會我先沖,將他們引開,你沖出去往東南方向跑,不要管我?!?p> 他話音一落,未等葉芳反應,提劍便沖西月軒羽刺去。
“找死?!蔽髟萝幱鸷攘寺?。人往后一撤,他身后的離軍便沖了上來。
“要走一起走。”葉芳哪里肯聽邊與山的話,手舉長刀在離軍圍攻中劃開了一道閃光。
“好,咱們并肩作戰(zhàn)?!边吪c山?jīng)_葉芳道。
西月軒羽心中掛著夜墨,哪里還有心思與他們糾纏,他擔心萬一西月軒政追上夜墨,必會痛下殺手。
此時見他們這般拖延,心中惱怒異常,命手下全力進攻……
龍城一處院落,雖比不上西月軒銘府邸,卻比別館要大的多。
“聽說近幾日老十抓了一名女子關押獄中,也是個不怕死的主,怎么受刑也不交待夜墨身藏何處?!蔽髟萝帩伞⑽髟萝幟?、西月軒政三人坐在廳中飲茶聊天。
“這兩天,老八一直窩在別館,想是沒有追到夜墨心中懊惱吧?!蔽髟萝幟艨戳宋髟萝幷谎郏幸庹f道:“論說現(xiàn)在是三月底,路面上的雪化的差不多了,但山里的雪化的沒那么快,他們出了城想逃亡,絕不會走大路,只有冒險進山,這樣一定會留下足跡,一路追下去,沒有追不到的道理,這西月軒羽那邊沒見人,老十捉回來一女子,想必五弟你也必有收獲吧?!?p> “二哥,你懷疑我?”西月軒政再是莽夫,也聽出他話外之音。
“老五,你認為你做的天衣無縫,殊不知卻是漏洞百出,我們能猜到,他西月軒羽與十四十五都是傻子嗎?”西月軒澤拍桌而起責問西月軒政:“你是哪根筋搭錯了,犯下這低級錯誤?”
“你們憑什么說我抓了夜墨,他西月軒羽沒有抓到,就要賴在我頭上嗎?”西月軒政氣惱地道。
他們正爭吵間,院中一陣喧鬧。
“姑娘,你有傷在身,不能走動啊?!毖诀吆爸?。
三人一起走出大廳,見夜墨長發(fā)未挽,薄衣單褲清純的如同百合一般赤腳立于院中,她似乎醒來還未弄清方向,眼神空洞茫然。
當看到西月軒政時,便再也不去注意其他事物,徑自沖著他走了過去,雙目中的仇恨能將一切化為灰燼。
額魯怕她鬧出事來,連忙上去一掌將她擊暈。
“老五,你還有什么辯駁的?”西月軒澤看著倒在地上的夜墨問道。
“即如此,我沒什么可辯駁的,要我放人辦不到。”西月軒政對額魯?shù)溃骸皩⑺仓梅恐泻蒙垂堋!?p> “唯?!鳖~魯俯身抱起夜墨返回房中。
“此人是十五看中的女人,五弟你私藏她在此處,就不怕他知道了與你翻臉?”西月軒敏有意一問。
“他因父王寵愛便囂張如斯,這個女人是我追回來的,現(xiàn)在父王將大權(quán)交于我,難道羈押一女還要向他稟報嗎?”西月軒政不服道。
“糊涂,父王要你監(jiān)管朝廷,是信任你,而不是讓你以此來濫用權(quán)力,你明知十五喜歡她,視她為珍寶,既然追回來就應送回別館,不要再生事端?!蔽髟萝帩蓜袼?p> “大哥如今膽子是越發(fā)的小了,為一點小事就縮手縮腳,你以前的威風呢?”西月軒政豈是聽勸的主:“這女人我看中了,現(xiàn)在她在我的手里,十五想要就讓他親自來向我要,給不給他還要看我的心情?!?p> “五弟,你這么做會引火燒身的?!蔽髟萝帩蓚牡氐?。
“大哥說的在理,此女已是引的西月軒銘兄弟為她拼命奔波,若是知道五弟你橫插一手,怕是……”西月軒敏也道。
“哎?!蔽髟萝幷坏人f完,便打斷他的話道:“西月軒銘兩兄弟因此女,差點與王妃鬧翻,現(xiàn)在這兩兄弟都不敢再接近這個女人,此時正是出手的好時機,哈哈哈?!彼f到這里很是得意地笑起來。
“唉?!蔽髟萝帩梢姶瞬挥蓢@口氣道:“即如此我也不再多說,你好自為之吧,告辭了?!闭f罷便往外走,走到大門時低聲對來送他的額魯囑咐:“看好你家爺,別讓他接近夜墨。”
額魯機靈連忙答應。
西月軒敏見西月軒澤走了,知道一時半會的說不服這頭倔驢,也只好告辭,與西月軒澤一同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