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陰謀詭計
雪慕之下,夜色果真撩人。
流蘇在大都也賞過雪景,那時心中只為云州工作,心思全部放在了諜報之上,而此時聽著軒銘向自己介紹街邊各色店面與城中建筑,還有來往的行人,不由讓她一陣恍惚,似是回到云州與寒慕攜手同游。
“蘇姑娘,你在想什么?”軒銘見她有些心不在焉。
“哦,我只是想起了在番禺時,同父母一起賞雪的情景?!绷魈K連忙傷感地掩飾著。
“傷心之事就不要想了,你看這平城,雖然面臨戰(zhàn)爭,但人們還是一如既往地生活,并不會因戰(zhàn)爭而悲天憫人。”軒銘對流蘇道。
是啊,不論戰(zhàn)爭多殘酷,人總是要活下去,而我們卻是制造這場戰(zhàn)爭的主導(dǎo)者。流蘇心中暗暗嘆氣。
這些年來的征討生涯,讓她從一個柔弱的小女孩成長為一個心思縝密,應(yīng)變敏捷的執(zhí)諜者,這些華麗光鮮的背后,卻隱藏著血腥的殺戮。
“走,我?guī)闳ヒ粋€好地方?!避庛憣λ馈?p> “還有比這里更好的地方嗎?”流蘇不由問他。
“那里的景色不如這里,但是有給位稀奇的?!避庛懸话牙∷氖滞白呷?,似乎這一握很是自然。
不多時便到了一家二層樓前,門頭不大用金箔寫著“大戲臺”幾個字,從外面便能聽到里面?zhèn)鱽黻囮嚱泻玫穆曇簟?p> “唱戲的?”流蘇遲疑地問。
“進(jìn)去看看就知道了。”軒銘拉著她走了進(jìn)去。
果真,樓內(nèi)正面一出戲臺,正唱的起勁呢。
流蘇不由一陣感慨,嘆道:“果真內(nèi)有乾坤?!?p> 軒銘找了一處雅座坐了下來,道:“此處看戲角度最好。”
“你平時便喜歡來這里看戲?”流蘇問。
“我哪有那閑情逸致,今晚不是陪你才來嗎?”軒銘隨口而說。即順嘴又自然。
流蘇聽了心中微微一笑,連軒銘也覺得自己變的有些油滑了。
“你,你別誤會啊。”軒銘尷尬地沖流蘇一笑,竟有些口吃,在燈光燭火下玉面略顯微紅,“我只是看你在府上養(yǎng)傷悶得慌,才答應(yīng)陪你出來放放風(fēng)的?!?p> 流蘇莞爾一笑,突然覺得面前這位叱咤風(fēng)云的離國小王爺有些可愛起來,道:“我沒有誤會啊,王爺臉紅啥?”
她在天啟清音閣看慣了達(dá)官貴人們的虛情假意,像軒銘這般純情的男子卻少見的很。
“我,我只是感覺這里太熱了而已。”軒銘說著將身上的披風(fēng)解了下來放于椅背之上。
流蘇暗笑也不在打趣他,沒想到這個看似城府極深的小王爺,在感情上竟然是個小白癡。
寒慕跟在那年輕人身后,見此人極有耐心,他尾隨軒銘與流蘇進(jìn)入戲園,悄悄地向軒銘與流蘇那邊靠了過去,手慢慢伸向背后藏匿的兇器。
寒慕不敢再讓流蘇冒險,上次的失誤險些要了流蘇的性命,現(xiàn)在他怎敢再犯錯誤。
他上前一步抓住那人,邪魅一笑低聲道:“兄弟,小心手中兇器?!?p> 那人大驚之下反手扣住了寒慕脈門,寒慕手腕一轉(zhuǎn)躲過那人的反制,此人一見事敗,立即一掌將他推出閃身便跑。
“寒慕?”打鬧聲驚動了一旁的軒銘與流蘇,軒銘在龍城與寒慕打過交道,所以一眼便認(rèn)出了他,立即大喝:“來人將他拿下?!?p> 他話音未落,瞬間戲園子里冒出來諸多官兵,將寒慕與那欲跑之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戲園中其他閑雜人一哄而散,倒落得個清凈。
流蘇一見寒慕大驚之下便要動手,軒銘卻一把拉住了她:“你傷勢未愈,莫要牽累了,由他們解決吧?!?p> 流蘇心急如焚,雖知寒慕貪玩,身為一國之主,如此隨性豈是慕國之福?不知身為副帥的方順南為何不規(guī)勸與他。
“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要殺了他?!绷魈K一副仇恨似海的狀態(tài),她此時心中早已亂如麻團(tuán)。
“他真不愧是傳奇人物,一人竟敢孤身犯險?!避庛懹脦в袔追中蕾p的語氣,看著被官兵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寒慕。
“一身殺戮何謂傳奇,我只知道他殺了我父母,屠了半個番禺?!绷魈K恨恨地道:“只有他死才能慰籍那些死去的亡靈?!?p> “他已是甕中之鱉,蘇姑娘莫要心急?!避庛懰剖切赜谐芍瘢皼]想到今夜所謀,竟有意外收獲?!?p> 流蘇聽他這么一講,不由向他看去,見他一副悠閑模樣盯著被圍之人,不由心中一動,難道他早有防范?突想起他今日說雪夜景色,引得自己前去賞景,原來是為了引出那夜救她之人,卻不想寒慕誤打誤撞地闖了進(jìn)來,這一舉兩得的好事憑空而來,果真應(yīng)了那句得來全不費工夫,忍不住背后泛起絲絲涼意。
暗想:此人看起來一副單純豪爽模樣,誰知心思竟然如此縝密。
“慕兄你不在城外大營好好地待著,來我平城所為何事啊?”軒銘沖樓下寒慕大喊。
“哎喲!是禹王爺別來無恙啊,你不在龍城好好待著,來這僻壤之地何故?”寒慕雖被圍住并不慌亂,他向軒銘打了個哈哈。
“慕兄真會說笑,不是你請我來的嗎,你若安分守己,本王也消停得很呢?”軒銘有意諷刺他。
寒慕哈哈一笑調(diào)侃道:“禹王記仇了,這樣可不好,會氣出病的?!?p> “你是慕國國主寒慕?”那與寒慕一同被圍之人,一臉詫異地問寒慕。
寒慕白了他一眼:“怎么,不像嗎?”
那人“嘿嘿”一樂:“只要你不是冒充的就好?!彼坪鹾茉谝夂降恼鎸嵣矸荨?p> “寒慕,你已成甕中鱉籠中鳥,還不束手就擒?”軒銘又沖他大喊一聲。
流蘇一看當(dāng)前形勢已無法掌控,萬不得已之際,只好破釜沉舟先救出寒慕再說,想到這里,她隨時做好了挾持軒銘的準(zhǔn)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