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逆鱗死諫
西月軒羽快步來到書房,見大哥軒澤他們早已在此等候。
“大哥十弟,余大人何事這般著急?”軒羽問道。
“王上,十四弟來報(bào),慕軍與我軍在平城僵持不下,怕是這戰(zhàn)事要拖到明年開春了?!避帩蓞R報(bào)平城戰(zhàn)事。
“哦,慕國一彈丸小國,竟然有這么驚人的能量?”軒羽不由驚疑。
他一直認(rèn)為離國攻打慕國,不費(fèi)吹灰之力便可將其斬獲,想不到卻是一根難啃的骨頭。
“王上,我們明年開春要與天啟開戰(zhàn),方行必須拿下才能長驅(qū)直入大都,若在平城與慕國僵持,不但耗費(fèi)兵力時間,怕是錙重供給也成問題,何談來年戰(zhàn)天啟?”余青明說道。
軒羽不由沉默起來。
“先退了慕軍,整頓軍隊(duì)休養(yǎng)生息,才能與天啟開戰(zhàn),否則,咱們腹背受敵,絕非好事??!”軒澤顧慮。
“現(xiàn)在是慕軍兵臨城下,我離國豈能認(rèn)輸?”軒德年少氣盛道:“八哥,讓我?guī)Пピ鲈呐c十五,看他寒慕還敢叫囂?”
“德王血?dú)夥絼?,只圖一味地痛快,寒慕雖是黃口小兒,他能在十年內(nèi)征戰(zhàn)四野建立了慕國,必有過人之處,傳說他是沖冠一怒為紅顏,若想快速解決圍城難題,還要對癥下藥啊?!庇嗲嗝鞲袊@道。
他話中所指,讓軒羽聽了心中老大的不痛快,但礙于老臣的面子沒有發(fā)作。
軒德被他一說心中也有些氣惱,軒政死后他便意志消沉的很,在大哥軒澤的勸說下,才勉強(qiáng)來宮中議事,此時被余青明這么一攪和,火氣一下竄了上來。
“余大人這是何意,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fēng),難道我離國非要靠一個女人才能保全嗎?”
他說這話本也是口無遮攔,順了余青明所說之意,卻戳中了軒羽的心窩子。
“住口,朝中議事,豈是拌嘴吵架的地方,這成何體統(tǒng)?!避帩煽吹杰幱鹉樕幊了扑B忙阻止他們。
“大哥何意?”軒羽詢問軒澤。
“王上,平城之圍雖然棘手,但若能不費(fèi)一兵一卒便能解圍,才是上上之策?!彼韵轮馑剖悄S了余青明的意思。
“大哥,你怎么也跟著荒唐起來了?”軒德不等軒羽開口,便氣惱地道:“難道大哥折了雙翼,人也變的呆板遲鈍了不成?”
他似乎在埋怨軒澤過去的霸氣哪里去了。
“十弟你先莫要生氣,此乃計(jì)謀并非求和,來時我與余大人商討過此事,只怕王上不答應(yīng),所以猶豫至此。”軒澤安慰他。
“何事?”軒羽看了看他與余青明,見他倆表情便感到不妙,臉色一沉道:“還是與夜墨脫不了干系。”
軒澤看了一下余青明,余青明這次學(xué)乖了,臉側(cè)到了一邊,裝作沒有看到。
軒澤暗罵:這個老狐貍。
便向軒羽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怕王上聽了怪罪臣?!?p> “恕你無罪,講?!避幱鸢迪耄嚎茨銈冞€能耍處什么花招。
“我與幾位大臣商討過,讓方士將銀針打入夜墨百會穴,封存了她的前塵記憶,再謀劃一次寒慕痛殺她親人的場面,讓她誤會寒慕手段殘忍心狠手辣,再將她交于寒慕,她必會像現(xiàn)在恨你一樣去恨寒慕,也必會像刺殺你一樣去刺殺他。”軒澤道。
“不可以,不行?!?p> 軒羽一口拒絕了這個他,他絕不能將夜墨雙手奉還給寒慕,絕不。
西月軒澤三人走出書房,一路無話,三人似乎被軒羽堅(jiān)定的回絕搞的一籌莫展。
此計(jì)若實(shí)施,慕國可以暫時不用考慮,他們可以放心去攻打天啟,無奈軒羽不放手,卻是一個難題。
“八哥被那妖女迷惑的太深,他已經(jīng)忘記了父王理想與愿望?!避幍麻L嘆道。
“余大人,您是兩朝元老了,您說的話八弟還是聽的,您給出個主意??!”軒澤犯愁道。
余青明擺了擺手自嘲地道:“讓兩位王爺見笑了,我這老頭子不中用了,王上怎會聽我的嘮叨?”
“余大人老而彌堅(jiān),離國還需要你啊,說這些話還尚早,眼前之事非你不行啊!”軒澤很是真誠地對他道。
余青明停下了腳步看著他,見他并非恭維也非戲弄,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很是認(rèn)真地道:“王上陷入兒女情長太深喪失了斗志,此時需要一劑猛藥才能讓他回頭?!?p> “什么猛藥?”軒澤連忙問道。
“此藥便是夜墨?!庇嗲嗝髻u了個關(guān)子道:“但還需要藥引才能成功?!?p> “藥引?”軒澤雖疑慮地看著他,但心中隱隱地感覺到余青明話中的含義。
軒德看他不緊不慢的樣子很是反感,不由催促道:“余大人快講,何必故夢玄虛?”
余青明“呵呵”一笑,這才道:“此藥引會讓夜墨情緒失控,讓她做出傷害王上的舉動,讓王上對其徹底死心失望,才能讓咱們的計(jì)劃順利實(shí)施?!?p> 軒德便琢磨起來了。
軒澤卻看著余青明:“難道余大人是想將那兩個天啟人的事情說于夜墨?”
“德王不是講過,這兩人是來救夜墨時被抓的嗎,既如此必是夜墨至親之人,讓她知道了此事,她必會被激怒?!庇嗲嗝鞣治觯骸耙粋€司顏已夠她傷心了,再來兩個,任誰都會承受不了。”
“此法可行?!避幍戮谷煌饬怂恼f法。
“怕是王上知道了會降罪?。 避帩蓢@息。
“為了離國未來大計(jì),只要王爺同意,讓臣來承擔(dān)這個罪名。”余青明慷慨激昂。
“余大人老馬伏驥,我等豈能落后,為了離國之未來,吾何懼之?”軒澤被他的熱情所感染激動萬千。
“我來,此事由我挑起最合適,就是八哥怪罪下來,他也會念及我與五哥乃一母同胞感情深厚,為此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只會降罪于我,絕不會趕盡殺絕?!避幍伦运]。
軒澤與余青明互相看了一眼,也覺有道理,邊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允。
“十弟,就委屈你了。”軒澤拍了拍他的肩膀。
“德王忠誠也。”余青明沖軒德深施一禮久久不起。
“余大人言重了,我從未對離國做什么貢獻(xiàn),這次就算盡點(diǎn)力吧?!避幍赂锌氐馈?p> 此時,似有淚意涌上心頭。
這看似很輕松的一件事情,其實(shí)卻是死諫。
王上的威嚴(yán)豈是你隨便忤逆的,你觸動了他的逆鱗,你只有死!
而西月軒羽的逆鱗正是夜墨。
王宮內(nèi)外對夜墨來說太熟悉不過了,為西月拓石醫(yī)治時,來來回回不知一天要行走多少次。
只是讓她所料不及的是,她心心念念處心積慮想逃走的地方,竟然成了圈禁自己的囚籠。
“顏姐姐,我該怎么辦,該怎樣才能逃出這偌大的牢籠?”夜墨看著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司顏,內(nèi)心一陣難過。
“此乃權(quán)貴最高之處,你未爭奪便已處在最高峰,為何非要遁逃,你若不脅迫我逃亡,忠王怎會被識破,也不會自刎,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又因你而敗。”司顏怨恨地看著夜墨。
夜墨無奈地一笑,自己這是怎么了,明知道她忘記了前塵,干嘛還要詢問她?
“西月軒政是咎由自取,他狼子野心早晚會出事?!币鼓溃骸八烙谛值芷鰤?,與他任何人沒有關(guān)系?!?p> “你住口,不許你這樣詆毀忠王?!彼绢?zhàn)柚沽怂?p> “誰這么維護(hù)忠王,不怕王上聽到了被誅九族?”西月軒德走了過來。
他看似散步走到了這花園內(nèi),只是王宮這么大,他卻單單來到這處小亭,碰上了夜墨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