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干凈一新的眾人又開始了忙碌。
彭彭鋸好一節(jié)一節(jié)的竹子后交給了黃雷,然后開始忙碌他的竹椅大業(yè)。
章子楓好奇的看著哥哥擺弄,然后瞎幫忙的出謀劃策。
何老師在幫忙切菜,常開心拿著小板凳坐在廚房摘菜。
陸昭腦袋剛包扎完不好碰水,于是最后一個洗的。下樓走進廚房就看見黃雷正在剁肉。
“黃老師,我來吧?!标懻炎哌^去道:“您負責炒就行了,切配的活兒我來做?!?p> 黃雷想了想后便把刀遞給了陸昭,專業(yè)的事交給專業(yè)的做,如果不是每期的飯菜算是節(jié)目的一個爆點外,黃雷更想嘗嘗陸昭的手藝:“那行,你小心點兒,別切著手?!?p> “嗯。”陸昭點了點頭,又拿了把刀。
雙手持刀,極有節(jié)奏性的剁著。
“嘿?!秉S雷眼前一亮。
“這是什么刀法?聽著像馬在跑?!焙尉己闷嬗^望。
常開心見怪不怪的擇菜。
“這是馬蹄刀。”黃雷科普道:“左手一下右手兩下,模擬出馬的步伐,我也會一點,但是沒那么熟練。是一門觀賞性極強的手藝。不過絞肉機普及之后,還會這刀法的廚師不多了。精深者,甚至可以模擬出群馬奔騰的場面?!?p> 陸昭配合著黃雷的科普裝了個B,手腕與手肘配合,時快時慢,節(jié)奏性極強。時而左手一右手二,時而左一右三。
“噠噠噠噠……”
“神了?!焙尉假潎@著,如果閉上眼睛的話,仿佛置身草原。馬群奔騰,時快時慢。有時到切肉,有時刀碰板,多種剁肉時發(fā)出的相似卻又不同的聲音,仿佛真的如同萬馬奔騰的場面。
“馬蹄刀剁肉比起正常的家常剁肉來說,不光增加觀賞性,也增加了效率和趣味性。持刀者模擬疾馬奔馳的聲音,不知不覺中,肉就剁好了,不至于那么枯燥乏味?!标懻呀忉尩?。
“除了馬蹄刀之外還有打鼓刀。”黃雷道:“不過打鼓刀會的就更少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剁肉聲突然變成了好像有人在打鼓一般的聲音。
“我……”黃雷差點爆了粗口,關(guān)鍵時刻趕緊收住,目瞪口呆的看著陸昭,猝不及防間又讓他裝了個B:“這你也會?”
“不同的菜品需要的肉沫糜爛程度不同,所以我做事的那家酒店都是手工剁的。我做切配那會兒,每天都要剁近百斤的肉沫,緩解枯燥,就都學了一點。各個版本的馬蹄刀也都會……”陸昭雙手飛舞,各式各樣的刀法接連出現(xiàn),還沒用完,肉就剁好了。
陸昭摸了摸肉沫,然后用刀身把肉沫鏟到了碗里:“差不多了,這個程度做獅子頭剛剛好。”
黃雷有些意猶未盡,今天算是開了眼,拿起裝滿了肉沫的碗道:“行,你調(diào)三不沾的料吧,剩下的交給我和何老師還有開心就行了?!?p> “好?!标懻腰c了點頭。
何炯卻興致依舊道:“能不能再表演一下?我錄個視頻收藏?”
黃雷被何炯的話吸引了注意,道:“還別說,挺有收藏價值,我還真沒見過有幾個廚師鉆研這些刀法鉆研到這么深的程度?!?p> “好吧。”陸昭見兩人都想看,于是只能再次拿起雙刀,各個版本的馬蹄刀和打鼓刀施展了個遍。
何炯心滿意足的收起手機,回旁邊的菜板繼續(xù)切菜。
一旁擇完菜伸著懶腰站起來的常開心卻忽然拆臺道:“何老師,你要不讓他試試普通剁肉的刀法?”
陸昭神色一緊,咳嗽了兩聲道:“咳咳……時間不早了,還是先備菜吧。”
何炯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兒,哈哈一笑,沒真拆臺。
“嘻嘻?!背i_心樂道:“家常的那種剁肉,他還真切換不過來。”
“你倆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秉S雷笑呵呵的評價道。
閑聊過后,依舊是忙碌。加上些插科混打,倒也不算乏味。
做三不沾的時候,自然又是吸引了一番眼球。
沒趕上馬蹄刀那場的彭彭和章子楓,看著天色已晚后,便把只是分割好,還沒來得及組裝的竹節(jié)搬進了工具房,然后來廚房幫忙。
忙沒幫多少,倒是只顧著圍觀陸昭做三不沾了。
陸昭做完三不沾的時候,黃雷那邊也差不多收工了。
眾人端著豐盛的菜肴到了院子里的涼棚。
落座整齊后,黃雷和何炯舉杯歡慶:“來,讓我們歡迎陸昭和開心做客蘑菇屋?!?p> “還要感謝陸昭哥哥救了我一條小命?!闭伦訔饕呀?jīng)走出了下午的陰影,現(xiàn)在都可以開自己的玩笑了。
“說真的,子楓之后凡事還是要小心一些。這次陸昭和開心能抓住你,下一次就不一定了。”黃雷認真道。
“嗯嗯?!闭伦訔骱戎D绦‰u啄米般點頭。
“有機會給你介紹一下我侄女,你倆應該有不少共同話題?!背i_心笑道。
何炯挖了一勺三不沾放進口里:“嗯!好吃?!?p> “我也嘗嘗?!秉S雷拿筷子一夾,并沒有想象中的一夾就開,而是拉出了長絲,卻又不沾筷子。
“我改良了一下,讓口感更像煮過的糍粑。”陸昭道。
“還真不錯?!秉S雷贊嘆道。
常開心美滋滋的,仿佛夸的是自己:“黃老師,你做的竹筒粉蒸腸和獅子頭更好吃?!?p> 彭彭沒說話,只是連盛了三碗飯表達感想。
茶余飯后,眾人坐到了屋里,聊著天把廣告說完后,便玩起了游戲。
何炯提議道:“我們玩誰是真兇吧?人太少,玩不了狼人殺,玩誰是真兇也不錯?!?p> “不錯哦,挺考驗演技的。”常開心拍手表示贊同。
“彭彭,你可得好好表現(xiàn),萬一有導演看到節(jié)目后邀請你呢?”黃雷笑道。
這已經(jīng)成一個梗了,彭彭反擊道:“好啊,不過不能法官讓黃老師當,他太老奸巨猾?!?p> “噗……”眾人噴飯。
彭彭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言,卻依舊不服軟。
“呵,翅膀硬了啊。本來我是想當法官的,欺負你沒意思,不過你這話一說,我還真要參賽了?!秉S雷似笑非笑的扇著扇子盯著彭彭。
能在北影教學生,還一教就是十多年的,演技不說多好,但肯定不會比大部分演員差。加上本身又是個老戲骨,還執(zhí)導過影片。如此雄厚的資歷,可想而知黃雷的演技了。
“這下好玩兒了。”何炯不嫌事兒大的道:“這樣吧,法官我來當。彭彭,你可得小心了,別第一把就被黃老師揪了出來。”
彭彭縮了縮腦袋,有些后悔。
何炯找出紙筆,寫好身份牌后,揉成一團打亂,讓眾人各抽一個,只能自己看,不能讓別人看。
規(guī)則是一殺手一警察一法官剩余為平民,兇手每晚可以殺一人,也可以選擇不殺,警察有一次直接逮捕兇手的權(quán)利,如果逮捕錯誤,則該平民出局,游戲繼續(xù)。平民每個白天都有權(quán)利發(fā)起公投,將一名嫌疑人公投出局,當投票數(shù)小于在場同法官在內(nèi)的玩家總數(shù)的一半,則投票作廢,游戲繼續(xù)。法官為神牌,不可擊殺,不可逮捕,不記票數(shù),不可投票出局。兼任游戲裁判,負責確保游戲規(guī)則正確實施。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版本,那就是無法官的。
除何炯外,眾人依次抽好紙條。
陸昭打開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是殺手,無動于衷的揉好紙條后,觀望著眾人的表情。
陸昭雖然是第一次玩這游戲,不過觸類旁通的,并不會太生疏。
查看身份的環(huán)節(jié)算是比較精彩的一個地方,眾人開始發(fā)揮演技,有如陸昭般面無表情的,也有一閃而逝驚訝的,亦或者如同黃雷眼神有些躲閃的。
當然,就算是真實表情,在這種情況下也會被當成故意混淆視聽的。
就比如黃雷,如果不是陸昭知道自己的身份是兇手,肯定就會以為黃雷才是兇手。
何炯見眾人都抽好身份牌后,不著痕跡的看了眼陸昭和黃雷,有些期待的道:“下面游戲正式開始。天黑親閉眼?!?p> 眾人遵守規(guī)則的閉上眼睛。
待眾人全部閉上眼睛后,何炯再次道:“殺手請睜眼,選擇要擊殺的玩家?!?p> 陸昭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眼何炯,發(fā)現(xiàn)對方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陸昭想了想,動作幅度最小的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彭彭,然后緩慢收回手,保持原來的姿勢。
因為挨得都比較近的緣故,動作幅度稍微大一點,哪怕旁邊的人都閉上了眼睛,也能感受得到。游戲也就沒法玩兒了。
“好,殺手請閉眼?!?p> 何炯說完,陸昭便閉上了眼睛。
“警察請睜眼,是否選擇動用逮捕權(quán)利?”
黃雷睜開眼睛,看了看閉著眼睛的眾人,?又把目光放在了何炯身上,似乎是想從中看出些什么。
不過何炯秉承著法官的公正性,只是面帶笑意,并沒有透露出任何線索。
見黃雷搖了搖頭,便繼續(xù)道:“警察放棄動用逮捕權(quán)力,請閉眼?!?p> “天亮了?!边^了一會兒,何炯宣布道:“殺手擊殺的玩家為:彭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