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果?”彭梓冰神色難得的認(rèn)真起來,“我妖族零傷亡,魔族軍隊死傷大半?!?p> “在羅喆炳和另外幾位魔王的攔截下,兀桀屠的未能得逞,神祇之位重新回歸天道。”
“但兀桀屠并未受重傷,其他人也無大礙,看上去大家都在隱藏真正的實力,這才讓奴家有了可乘之機(jī)?!?p> “后來,你們周天王朝的大元帥鄭鑫趕到,與奴家聯(lián)手殺退魔族。在你們還在昏迷時,他曾經(jīng)來看過你們一眼,接著很快又率軍匆忙趕了回去?!?p> “最后的結(jié)果你可以理解為,一些半神匯聚于此切磋一場,誰也沒得到好處,還使自身受傷,哦,還覆滅了太元州?!?p> “不過,”彭梓冰歪了歪頭道,“給奴家的感覺,天道好像被影響了?!?p> “那幽女鬼王呢?”
“你是說那群鬼?奴家從虛空出來時他們就已經(jīng)沒影了。他們最后怎么樣奴家也不知道。”
“多謝公主殿下,”吳金星拱手道,“小的沒有問題了。”
鄭鑫大元帥來看過他們讓他有點(diǎn)意外,但是一想他們身為僅有的幸存者,這個舉動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但是為什么看完就走了卻讓他百思不得其解。把他們一起帶回長安不好嗎?
這樣他就可以直接跳過一個副本了?。?p> “沒問題了?”聽到吳金星說沒有問題要問了,彭梓冰臉上流露出羞憤之色,抖了抖罪惡,“奴家讓你們可以問任何問題,結(jié)果你們就問了這個?是看不起奴家嗎?”
吳金星的鼻血差點(diǎn)又流出來了……
?。垓}狐貍?。?p> “不過,奴家倒是還有一個問題?!迸龛鞅蝗辉掍h一轉(zhuǎn),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就在從你們進(jìn)來起,我就不斷動用外面狐族的天賦能力——魅惑。不過你們自始至終都沒有收到魅惑的影響,頂多流鼻血,卻沒有變得神魂顛倒?!?p> “以我們狐族的經(jīng)驗來看,能不受魅惑影響的,要么是純粹的武癡,要么就是自身那方面不行,虛,你們應(yīng)該明白我什么意思。那么,你們是哪種呢?”
吳金星當(dāng)即抬頭挺胸:“實不相瞞,我是一個如假包換的武癡。”
“嗯,”彭梓冰忍不住掩嘴輕笑,“看來你是后者了?!?p> “而你,”她又看向鐘華“應(yīng)該是前者沒錯吧。”
鐘華懵懂的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該吧?!?p> “哼,你沒試過,你怎么知道我是后者而不是前者?!眳墙鹦悄樕洗髮懼凰?p> “哦?那你來呀!放心,奴家保證配合你,讓你好好爽一下!”
看著彭梓冰一臉興奮,吳金星張著嘴愣是說不出話。
[你真的是公主嗎?特么哪家的公主跟你一個樣啊?。。。?p> 看到吳金星沒動靜了,彭梓冰失望的嘆了口氣:“切,不敢了吧?!?p> 吳金星:“……公主請自重?!?p> 彭梓冰重新坐正,戴上銀盔:“萍水相逢一場,我們今日就此別過吧。若是有緣,我們明年再見?!?p> ……
魔王仙舟緩緩向魔都飛去,后面跟著些許仙舟,但已完全沒有了出征時的威風(fēng)。
魔王仙舟的船艙,亦是一處行宮。
兀桀屠坐在上位,正一邊閉目養(yǎng)傷,一邊聽著龐莘兒和羅棘夜匯報著這次的損失。
但自始至終,他的面色都未出現(xiàn)一點(diǎn)變化。
待匯報完,兀桀屠才緩緩睜開眼,冰冷道:“叫黃月蓉進(jìn)來。”
馬上,黃月蓉進(jìn)入行宮,當(dāng)即單膝下跪:“鬼將黃月蓉,見過魔王大人?!?p> “剛才,你可曾擊殺幽女鬼王唐羽幽?”
“未曾?!?p> “你可曾擊殺鬼旗將軍梁武龍?”
“未曾?!?p> “你可曾奪得那團(tuán)怨魂?”
“未曾?!?p> 一陣寂靜。
黃月蓉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尸水一滴滴的往下落,就連眼白都在不斷翻滾著。
兀桀屠依舊冷酷的問道:“你為這一戰(zhàn)準(zhǔn)備了多久?準(zhǔn)備了什么?”
“一百年。一只十萬幽魂的大軍?!?p> “最后結(jié)果?”
“大軍覆滅,但我重創(chuàng)了唐羽幽和梁武龍,一時半會他們無法恢復(fù)元?dú)??!?p> 兀桀屠置若罔聞,重新將眼睛閉上:“拖出去,斬了,用這陰氣重新培養(yǎng)出一個鬼將。”
“大人等等,等等,”黃月蓉猛然抬頭尖叫道,“再給我一次機(jī)會!我一定將功贖罪!”
“將功贖罪?”兀桀屠睜開眼,冷哼一聲,“我之前交代你派人去抓兩個人族少年?現(xiàn)在,人呢?”
“都……都死了?!?p> “那兩個少年死了?”兀桀屠眼中流露出兇光。
“不是。是……是派去抓他們的人死了……”
“廢物!”
兀桀屠猛地震了一下手中的弒天戟,血光淹沒,立刻行宮中響徹黃月蓉的凄厲慘叫。
待血光隱去,黃月蓉已趴在地上,有氣無力,身形變淡,甚至氣息都變?nèi)趿瞬簧佟?p> 她的修為直接被斬去了一截!
“我改變主意了?!必h钔篮翢o感情的道,“羅棘夜?!?p> “在。”一旁的羅棘夜急忙單膝下跪。
“去我的藏庫中選一件法器,將她的靈魂烙印在上面,要她永世不得超生?!?p> 黃月蓉立刻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喊道:“等等,大人,我愿意親自去抓那兩個人族少年回來!若事未辦成,大人再罰我不遲!”
“大人,我一心忠于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竽俳o我一次機(jī)會,我愿對天地起誓!”
兀桀屠沉默一陣后,緩緩道:“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將那兩個少年活捉回來。你也不必對天地起誓,若你沒完成任務(wù),我可以視情況決定下場?!?p> “是!感謝大人大恩大德!我一定盡心盡力完成任務(wù),不負(fù)大人!”
兀桀屠哼了一聲,不再看她,凝神瞬間,掐指一算。
頓時大道在指尖涌動,深澀的天機(jī)氣息蕩漾,仿佛在洞察天下!
可突然,一切中斷,兀桀屠猛然起身,面露驚駭,抬起弒天戟,凌空一指。
霎時,巨大的弒天戟虛影在天穹乍現(xiàn),阻下了天上一道晴空霹靂。
“去。一年內(nèi)帶他們來見我。”兀桀屠面色恢復(fù)平靜,對黃月蓉說道。
“遵大人法旨。”黃月蓉躬身退了出去。
行宮內(nèi)只剩下他們?nèi)齻€人后,龐莘兒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師,弟子有一點(diǎn)不明白。”
“說?!?p> “您剛才為何不讓黃月蓉對天地起誓,反正沒完成任務(wù)都是死,這樣不是更能堅定她的決心嗎?”
兀桀屠道:“給她留下一點(diǎn)希望,固然不會逼她出全力,但也不會逼她狗急跳墻。至于對天地起誓,那她沒完成任務(wù)就是真死了,但是落到我手里,她還可以發(fā)揮余熱。”
“老師英明?!?p> 猶豫了一會,龐莘兒又問道:“老師,剛才您掐指算卦,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我推衍了一下那兩人的位置?!敝劣诮Y(jié)果如何,兀桀屠并未說,而是道:
“那兩個小子,不簡單。”
“老師,”羅棘夜說道,“此行損失不大,帶來的不過是一小部分軍隊,所以并未動搖根本,但是卻一無所獲,未達(dá)目的……”
兀桀屠微微抬手,打斷了她:“并非一無所獲,目的已然達(dá)到。”
“可是老師您不是沒能奪得神祇之位嗎?”
“眼前的失利不代表永久的失利,而是為下一次爭取更大的把握。羅棘夜,龐莘兒?!?p> “屬下在!”
“回去后秘密整頓主力軍隊,很快,下一次戰(zhàn)爭就要來了?!?p> ……
妖族的仙舟浩浩蕩蕩的飛走,望著它們消失在天邊,這片土地上只剩下吳金星和鐘華。
還有燃著火的三具尸體……
被他們奪走的鎮(zhèn)魂鍋此時也已被吳金星重新找了回來。
“唉,”吳金星終于,洗去了臉上的鼻血,重重的嘆了口氣,“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是啊,”鐘華認(rèn)同道,“吳兄,你接下來準(zhǔn)備怎么辦?”
吳金星道:“老師讓我去長安參加十年一度的武道大會?!?p> “去長安?長安可是國都,距離這里好遠(yuǎn)的,要去一般都是坐仙舟,你來得及趕到嗎?”
“不用擔(dān)心,武道大會明年才開始,我有一年時間可以過去。你準(zhǔn)備怎么辦?”
“我……”鐘華搖了搖頭,“我不知道?!?p> “你不知道?要不一起去參加武道大會吧,這是一個你揚(yáng)名立萬的好機(jī)會。若是你拿個好名次,肯定對將來復(fù)興鐘家有幫助。”
鐘華點(diǎn)點(diǎn)頭:“有道理。那我們就一起去長安參加武道大會吧!”
“那我們現(xiàn)在出……等等?!?p> 吳金星忽然皺起眉頭看向天空,一股不可言傳,只可會意的感覺在冥冥中一閃而過。
剎那,他的黑鍋元神體猛地顫鳴,自行運(yùn)轉(zhuǎn)起來。
這種情況他遇到過幾次,凡是在有人試圖算卦推衍于他有關(guān)的東西時,黑鍋元神體都會出現(xiàn)這種反應(yīng)——把天機(jī)吸走,讓對方受到反噬。
可是這次,黑鍋元神體好像翻車了……
對方的能力太強(qiáng),黑鍋元神體竟然沒能吸住這道天機(jī)!
“嗡!”
一聲激鳴從他體內(nèi)響起,好似體內(nèi)還有一口黑鍋在顫鳴,宛若拔河一般,一點(diǎn)點(diǎn)天機(jī)吸扯了回來。
吳金星小聲嘀咕道:“是那個王八蛋又在算我的卦,差點(diǎn)就讓他得手了。不過幸好沒成功,哼,等著被反噬吧。”
“吳兄你一個人自言自語在說什么呢?”
“沒什么,”吳金星迅速用“馬”凝聚出靈氣馬,“來,上馬走人,出發(fā)嘍!我們先去貴虹州!”
之所以去貴虹州,是因為傳教之路副本的三條路線的起點(diǎn)都在貴虹州。
兩個少年,騎著靈氣馬,朝著東方,一路疾馳而去,踏上了前往長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