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沫顏隨手抽了只筷子,一個用力,那筷子便擊中柳江的手腕。
吃痛的柳江松開了擒拿段平的手,段平也趁機開那位置。
“將那酒抱過來?!?p> 琴沫顏微笑著向段平招招手。
那段平也沒遲疑,趁亂跑去拿桌子上的妃子笑,說來也奇,身邊的桌椅都毀了大半了,唯獨這妃子笑安然無恙的立在那里。
”你們幾個一起,從這上樓去吧,段平留下即可?!?p> 琴沫顏指著那上去客房的路,見她們有些擔心。
琴沫顏又說?!辈挥门?,傷不到你們?!?p> 秦嵐聽到主子這么說,也就大著膽子帶著幾個姐妹往樓上去,果真一路平安。
“主子。”段平此時已經(jīng)抱著酒過來了。
“嗯,如此才能配得上這千金好酒,不過在這里喝太敗興,不如上屋頂吧?!鼻倌伩粗@酒自言自語道。
“七爺說過,嚴禁您沾一滴酒?!鼻卣乒裾f。
秦掌柜手里依舊算著賬,頭也未抬。那么吵鬧的環(huán)境,他竟能聽到琴沫顏的小聲嘀咕,這聽力可見一斑。
“他說他的,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琴沫顏郁悶,是了,這間客棧就是魏承銘在琉璃國的產(chǎn)業(yè)。
以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就沒辦法在琉璃國扎根,若不是丞相這個變數(shù),她也根本不需要提前來到此地。
不過看著身邊的段平,也許這次她是來對了,畢竟當年那些跟隨自己的死士,就是從這出去的。
她提前而來,就可以更早的解救他們。
段平的事,她其實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三年前自己手下的人力物力也剛剛開始起步,并沒有這個能力派人趕往琉璃國去解救整個段家。
因為白羽的使用時間限制,她趕到的時候也只是救下了段平的小妹,本來想將還留有一口氣的段青海一起帶走,卻被拒絕,臨終前將妃子笑的酒方交給了她。
“七爺說了,您若是執(zhí)意不聽,那他也只有親自前來阻止了?!扒卣乒裉ь^恭敬的笑著。
“你就不能當做沒看見?”琴沫顏咬牙切齒的問。
“不能。”
對方肯定的回答,簡直讓琴沫顏抓狂,像妃子笑這等好酒,居然只能在眼皮子底下看看,不能喝,那真的就是萬蟻攻心也不為過。
琴沫顏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問題,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如此好酒的?
她雖有些貪酒,但也不至于每天都要飲酒。
前世每個月都會有幾天犯酒癮,魏承銘還笑說自己前世肯定是個大酒鬼,這么貪酒。
那時的他也很縱容自己喝酒,每次都是他給自己買的酒。
可能是現(xiàn)在自己重生之后,也沒機會喝酒,因為喝得少,也沒有再出現(xiàn)過前世的模樣。
而且,前世有的時候魏承銘不在,自己偷偷下山買酒,那酒雖好喝,卻沒有魏承銘給的酒能止酒癮。
琴沫顏越想越不對勁,按照魏承銘現(xiàn)在對她喝酒的控制,他肯定是自己酒品很差所以才會百般阻止。
前世……他好像一開始也……難道那萬蟻攻心并不是因為所謂的酒癮?而是,我中毒了?
琴沫顏還在回憶著自己前世過往。
客棧里大牛他們所帶來的那些人,已經(jīng)全部制服了。正等著琴沫顏下達最后的命令。
“嗯咳?!鼻卣乒褚娗倌佀伎紩r間太久,忍不住咳嗽一聲以作提醒。
“嗯?都抓好了?……將那個柳江留下,其他的就賣去黑礦吧?!?p> 忽然從回憶里打斷,琴沫顏有些慌亂下達著命令。
回過神后,琴沫顏看了看客棧里的雜亂。
“七爺手下的人也不過如此,幾個莽漢罷了,也能損失這么嚴重。”
“你!要不是看在七爺?shù)姆萆?,誰會搭理你!還敢說這種話!看我不收拾你!”
紅衣的小姑娘說著就要上前與琴沫顏較量。
“四月!不可無理,那是七爺?shù)馁F客?!鼻卣乒窭渎暤馈?p> “可是!他……他他……他欺負人!”四月說著說著竟委屈的哭了起來。
哪里還是剛剛一腳踹飛大牛的那個女子啊,明妥妥的就是一個十來歲的黃毛丫頭,還是那種待字閨中聽從父母安排的乖女娃。
“主子,她這……”
段平看見那忽然就哭起來的四月,有些不知所措。
他也是有妹妹的人,與四月年紀相仿,此時更是見不得四月哭。
段平猶豫了一下,還是向四月那走去,想安慰她。
琴沫顏看著段平的背影,“那你可小心了,她哭的越慘,第一個靠近的人,就會被打的越慘……“
這話音還沒停,那段平就已經(jīng)被四月踹飛至自己腳下。
“哼!”四月抱著膀子不服氣。
“你怎么會這么了解我,肯定是七爺說的!”四月說著更是生氣起來。
“混世小魔女的大名,不用七爺,我也是知曉的。今日的事替我多謝他了,這酒,既然我不能喝,就替我轉(zhuǎn)交給他,全權(quán)當作報酬了?!?p> 琴沫顏說著一股勁風,將那壇酒送到了秦掌柜面前。
“男子的大通鋪,可以替我改成單間了。”
琴沫顏的這一招,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不要去招惹這名男子。
他不是沒有能力制服他們,而是懶得出手罷了。
對于琴沫顏而言,選擇這里,也只是讓魏承銘放心,另外有這個助力,自己也能剩下不少事。
“段平,你跟我出去一趟。”
琴沫顏需要找到一個可以單獨說話的地方,她要將妃子笑的酒方交給他。
離木廟鎮(zhèn)不遠處的一個山坡上。
“當年我只知道你逃出去了,卻不知你去往哪里,所以也沒有去尋找你。”
“尋找我?不知主子到底是誰,你好像對我家的事非常了解。”
段平看著琴沫顏更是好奇了,他不僅將自己從奴隸市場解救出來,還替自己找到了當年段家縱火殺人的兇手。
“這個是你父親交給我的?!?p> 琴沫顏沒有回答他,只是將酒方交給他。
“我父親……你見過他?他是否……?”
段平激動的忘了尊卑,眼中充滿著濃濃的期望。
“很可惜他死了,我也很想救他,……可惜,當年我身材矮小無法同時帶離兩個人?!鼻倌佊行┻z憾的說。
“兩個人……也就是說,你救了一個!不知會是……?”
失望過后,段平又迎來了新的希望。哪怕能多一個活下來也好,段平心中祈禱。
“是你的妹妹。當年我將她藏于一座山上,交與我信任之人,如今應(yīng)該也有七歲了?!?p> “小妹……已經(jīng)七歲了,真的嗎?我能去看她嗎?”
段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再次聽到自己家人的消息,還有那三歲的小妹。
“現(xiàn)在不行,現(xiàn)在你的任務(wù)是將段家酒坊重新在這木廟開起來。”琴沫顏冷言。
“重新將段家酒坊開起來?你……不,主子,不知道您為何幫我段家?!?p> “當然是因為段家妃子笑了。”琴沫顏笑著背過身。
“我有個朋友說他此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再喝一口妃子笑。我自是要滿足他的這一愿望了。”
段平前世最遺憾,莫過于他再也釀不出妃子笑,雖然后來他釀出了更好的酒,但這段家招牌,終究是他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