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蒙洛深吸一口氣,在恢復(fù)了不少靈力之后一直與我說著瑯玥山上的瑣碎。不過一日沒有回山,我便渾身不舒坦。
主要是關(guān)于蘿卜頭的事情。海諾立即領(lǐng)走了那怨鬼,在那之后,蘿卜頭瘋狂地打掃屋子,甚至還騙裘凱歌說這是一種修行。被卡蒙洛奚落一通之后,蘿卜頭更是氣憤,直接請海神御水沖刷了那木屋。
談笑之余,我原本想讓卡蒙洛為我打聽一下那白發(fā)男子安陽的來歷的,可惜那白發(fā)男子涉及到金海凌,我又不知該如何解釋我與金海凌的關(guān)系。便換了個思路。
“卡蒙洛,你可不可以為我整理一份這個大陸上的強者名單啊?”我問道。
“這片大陸?”卡蒙洛感覺自己聽到了笑話,便說道:“你想做什么?這片大陸是很寬廣的,瑯玥山被大齊王朝土壤包圍,國界之外兇險異常。再說了,這一百年我都守在你身邊,沒有時間去知道外面世界的風(fēng)吹草動。不過一百年前瑯玥山上倒是有專門收集信息的部門,一百年前的卷宗記錄等也還是有的,如若你要的話,我可以找找給你?!?p> “一百年前?”我暗想。這一百年天下局勢怎會有什么變化?金海凌那老家伙都活了有幾千年,這一百年,難道不是彈指一揮間嗎?
“有當然好了!”我笑道。這片大陸實在是太寬廣了,可是安陽出現(xiàn)在金海凌身邊,這么說金海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難道安陽的身份就沒有蛛絲馬跡嗎?
卡蒙洛嚴肅道:“那你可要注意了,那些信息肯定是側(cè)重于大齊王朝的,至于另外幾個王國,信息一定是不足的?!?p> 我點頭:“那是自然,我只是想了解一下?!?p> 可能卡蒙洛已經(jīng)覺得我吃錯藥了,想看那種頭不著村后不著調(diào)、又與我境界相差甚遠的卷宗。但她終歸是嘆了一口氣:“你也真的是……也罷,多了解一點其實也不壞?!?p> 忽然有人扣響了門,那人道:“小姐,夫人邀小姐共進晚膳?!蔽衣牭贸?,那是大丫鬟的聲音。我也是聽花兒和珍兒的談話,才知道大丫鬟的名字叫鳳兒,姓四貞,是一個從青樓里出來的姑娘。
這難免不叫人想入非非又同情。自然,這樣的情愫我是萬分不敢在鳳兒姑娘顯露出來的。畢竟事情過去那么久了,若是我因為這久遠的事情就無端同情她……這樣太不禮貌,而且要說同情,世間萬物皆辛苦,青樓里尚且有很多女性,她們依舊手無寸鐵地活著,我吃飽了撐的來同情一個已經(jīng)從過去走出來的人。
“這就來了?!蔽覐拇采献饋?,整理了衣物,走出去。幾個原本為我研墨、燒爐子、讀畫本的小丫鬟立刻手忙腳亂地跟上我??陕謇^續(xù)附在我的金鎖上。
接近霜降,天氣每日變化的都極快。今日天黑的也更快一點了。我望著滿園凋零的秋色,心里又更加不暢快了。
“妹妹!這里!”繆蘭旗朝我招手。我朝她看過去,頓時覺得她還是很會享受的——池心涼亭里外都燈火通明,尤其是外頭道路兩旁,竟有兩排樂伶正彈奏著一曲不知為何名的樂曲。那些樂伶手中的樂器有箏有蕭,琵琶鼓笙,一片片音符聚在一起又不失規(guī)則。
我笑著也朝繆蘭旗揮手:“姐姐!”我今日起身出門,身上穿的是尋常人家穿不到的紅色夷繡交領(lǐng)襦裙。據(jù)說鼓樓天朝有一地稱夷地,那里盛產(chǎn)蟬絲、棉花,以及有手藝的女紅,以一種極細的稀少絲線、以一種獨特的針法織成的,便是夷繡。我倒是頭一次聽說。
我素不喜紅色。繆蘭旗今夜穿的也是紅色。
“妹妹快坐,姐姐特地為你下廚熬了燕窩粥,這青菜也是姐姐炒的,這蜜汁雞也是。”她急忙端起粥,撇起一口,吹了吹便往我嘴邊送。
我被迫吃下那一坨像是口水的東西,滿臉抽搐地看向滿桌子的菜式——其它都是酒館訂的吧……不敢揭穿,我連忙勸她也吃些,菜涼了就不好喝了。
誰知她還端出一個壺,從那紫砂壺中的液體涓涓流入我面前的琉璃杯中。
屠蘇酒?
聞到味道之后,我便更加確定了。
一陣冷風(fēng)吹過來,我打了個冷戰(zhàn),轉(zhuǎn)眼繆蘭旗已經(jīng)仰頭喝了三四杯了。這是抱著不醉不歸的心態(tài)來的嗎?不過我倒是很愛喝酒。
“這酒還是夫人特地叫我熱了一遍的?!兵P兒站在涼亭外依舊說道,“這霜降將近,天地寒濕,這屠蘇酒最好還是熱著喝?!?p> 一口下去,這酒竟然還有未散去的余熱,那熱量從我的口中散開,慢慢浸入我的五臟六腑。她又滿了幾杯,我們地都一飲而盡。酒中苦澀的藥味和酒本身的香醇扣在一起,頓時有些個飄飄然。
一直喝到那一小壺酒到了底,我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了,只覺得頭暈?zāi)X脹,又頭痛欲裂。我看向繆蘭旗,她也沒有比我好到哪里去,早已趴在我肩頭抱著我痛哭了許久,嘴里還嘟嘟囔囔著什么“魔藥”。
如果說海神是一口倒,那么我就是不勝酒力,繆蘭旗……似乎還不如我。有那么一瞬間我都懷疑她是真傻。
恍然間兩股強大的氣息出現(xiàn)在這附近,還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覺得我肩上的重量一輕。樂伶的演奏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下來了,這涼亭似乎變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我一時間沒有搞懂究竟是怎么回事。
“蘭兒,我們回家?!币粋€白發(fā)紅衣的男子拉住已經(jīng)喝得爛醉的繆蘭旗,他和我對視一眼便將我交給他身后的那人。
繆蘭旗被那男人抱在懷里,可似乎是本能一樣,繆蘭旗推開那人。雖然神志不清,但她還是一把抱住我,嘴里還說道:“你走開!我要和我妹妹在一起?!彼野闪藘上伦欤伊⒖膛艿郊t衣男人身后,卻被一個人禁錮住。
就像我預(yù)感的,繆蘭旗一下子吐在了那紅衣男人身上。
“你這個……小壞蛋……”繆蘭旗忽然盯著我壞笑。
……我幸災(zāi)樂禍地大笑,甚至還高興地拍了手。
這一拍手一大笑,立刻引來了紅衣男子的觀摩。“這位姑娘,你有點眼熟啊……”紅衣男子看了我半晌,也沒得出一個結(jié)論。他不說我還不知道呢……他一說……還真有點眼熟。我努力地睜大眼睛看他,這白發(fā),這紅衣,安陽?我頓時打了個哆嗦。那威壓也是,雖然已經(jīng)是有所收斂的威壓,我逐漸清醒過來。
過了半刻,他也不顧衣物上的贓物,已經(jīng)將繆蘭旗打橫抱了起來。
“安陽前輩說笑了,她怎么可能見過您呢?”此刻托著我的人果然是金海凌沒有錯。我忽然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了一邊。
不敢抬頭,那安陽此刻的心思也不在究竟到底見沒見過我身上,他身形一閃,便帶著繆蘭旗消失了。稀薄的空氣終于濃郁起來,我深呼吸,拍拍胸口坐下來,扯了個雞腿。
我聽到身后的男人嗤笑了一聲。
輪回百遍
雖然沒什么人看,但是還是要說抱歉,最近一直在看番茄的小說,一看停不下來。其實也挺慚愧的。今天量不管多少先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