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言情

百歲簪聞錄

第三十七章 似是故人來?

百歲簪聞錄 輪回百遍 5830 2019-10-04 01:21:22

  在黑暗里走得久了,光明反而特別刺眼。

  還記得我剛來這片大陸的時候,在深夜里俯瞰著一整片大陸,遠(yuǎn)遠(yuǎn)看去滿是黑暗,倒覺得十分安心。這片大陸上,有夜夜笙歌者,有隱居山水者,有為名利聲望不擇手段者,還有各方的小人物……

  浮生萬象,自生榮耀和信仰。

  我被推下誅仙臺的前幾年,都沉淪在夢魘里,飄蕩在虛無縹緲的宇宙里,腦海里與安陽和甜果的過往就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腦海里不斷重復(fù)播放著。

  就比如安陽,他曾經(jīng)笑吟吟地對我說:“我們也要永遠(yuǎn)的在一起。”

  我握著甜果纖弱的手時,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高貴的公主了。我們終于平等,也終于是真正意義上的伙伴了。她會說:“謝謝你?!眴螁沃x我的保護(hù),她會說:“對不起?!边@也僅僅是對不起,安陽選擇的不是我而已……

  醒來的時候,反而是回憶堆在一起,靈魂都受到震蕩的時候。郁結(jié)了數(shù)萬年的心事化作白霧,我們?nèi)硕贾潦贾两K被白霧包圍著,最終煙消云散,我從白霧里走出來。我在下界不過睡了幾年,天界也不過幾天而已。自此,我便重新走上了我的流浪之路。走過這一方宇宙的無數(shù)片大陸,得知自己在天界在種種傳言,有人還說安陽找了我很多次,我都沒有暴露自己的行蹤。

  我并不打算見面,既已如此,便沒有什么好說。

  我選中了這個不知名的大陸,也是因為冥冥之中的一絲因果。一開始我還不知道這因果是什么,直到后來看見霖琊,才明白,和她的重逢,是偶然之事,但也是命中注定。

  說起霖琊,她身上有一個重要的秘密,重要到一個不能提起的名字,涉及到一個巨大的陰謀。所以我如今就算是記在心里,也無法說出那段過往,那段記憶模糊變質(zhì),我只知道自己曾經(jīng)遇到過她,與她有了某種因果。

  這次初見她的時候,她還是滿眼的呆愣,倒不像是我知道的她了。沒有認(rèn)出她,倒是看中了她的藥用價值,我便叫李秉仁去將她捉住,給了他縛妖索之后,他居然和我起了爭執(zhí)要納霖琊為妾?她是我看中的藥材,那也不是你一個凡人能碰的。

  一絲難過油然升起,因為李秉仁早已跟隨我多年,他當(dāng)官也好,從商也罷。無論什么事情,都是在我的幫助之下完成的。這么想著,我當(dāng)即在春香樓把李秉仁捉奸在床,只一箭,便要了他的命。我最討厭的,便是這些人隨處插柳栽花的三言兩語。

  看著他的皮囊慢慢地壞死,漸漸失去精力的樣子,我竟不覺得難受。

  和李秉仁的過往在我看來不過彈指一揮間,那是在我剛到這片大陸的時候,李秉仁還是個黃毛小子,話還說不清的時候就說要娶我。當(dāng)時我還與林炳誠住得近些,李秉仁沒有錢財?shù)匚?,卻勝在一心。林炳誠相貌更好些,自然有一堆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人都死皮賴臉地往上湊,嫁給林家,表面功夫就多了。

  夢魘還是沒有離開我,我一方面受夢魘折磨,卻另一方面不能中斷我的各種修煉。

  平心而論,我是愛這個世界的,這片大陸上的每一滴露水甚至是每一塊石頭,我都很愛。和李秉仁成婚多年,他總是問我喜不喜歡他,他說的還很靦腆。

  我只是回:“愛?!彼麩o法接受我們沒有夫妻正常的欲望,更是不敢忤逆我。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口無遮攔的孩子,而我只是愛神,向來都是僅此而已。

  林炳誠之于我,更像是靈魂伴侶。我們各自結(jié)婚,他負(fù)責(zé)生意,我負(fù)責(zé)官場,偶爾在春香樓私會了拉個小手,倒也不錯。只是他也不巧趕上我神志不清的時候,做了些下流的事。殺人,是我做的,我沒辦法不承認(rèn)。

  這個世界知道我是神仙的人類,一是四貞,二是李秉仁。李秉仁死了,我不想變成人人懼怕的魔頭。這個想法被四貞發(fā)覺了,她只是叫我別擔(dān)心,所有訪客,一律找個借口轟出去就是。我們還真的這么做了。

  只是我這么做的時候,沒想到自己已經(jīng)被海神盯上。我更沒有想到的是,我在夢魘纏身的時候被安陽刺激到,又接連殺了三十幾人。我找的替罪羊和安陽交好的金海凌,都盡皆與霖琊有關(guān)。

  我居然還對霖琊下了蠱?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還有那日霖琊照顧了我一晚,也許真的是這個舉動,溫暖了我,叫我悟到一絲真理,才擺脫了夢魘吧……

  在拍賣會上,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走出來了,可事實上我還是沒有走出來,至少我還算是安于現(xiàn)狀。無論我怎么說服自己,我還是堅定地認(rèn)為,要找甜果討個說法。是有意為之也好,是從未在意也好,我已經(jīng)不覺得那有什么重要。

  在瑯玥山的夜里,我抬頭望向天空之中的星辰,卡蒙洛她們幾個時刻跟隨著我,生怕我走丟了或者忽然逃走。

  可我當(dāng)時是不想走的。

  那日夜里,伴隨著星辰忽閃忽閃,我仿佛聽到了許多聲音,仿佛這么多年開我一直沒有認(rèn)真去聽的聲音……

  四貞總是微笑著說:“夫人,你可是累了?可要溫一壺酒給您端過來?可要我為你捶一番?”可憐的孩子,明明她才是更累的那一個。明明她一個大小姐,卻要跑過來給我這樣的“東西”捶背?

  霖琊看向我的時候,往往是俏皮的,她或者抱著我的大腿叫姐姐,或者任由我摟著她故意親熱。她和我交換眼神的時候,她叫我等她的時候,她總是護(hù)著花兒的時候,她看著我卻偏偏耍無賴的時候。

  我們都有點(diǎn)假戲真做,沉浸在其中無法自拔。到底是什么樣的感情聯(lián)系著我們呢?霖琊獨(dú)有的無賴樣子和黏人屬性,我倒并非不喜。

  人總是身處其中時,看得最居心叵測,倘若離開了片刻,便能觀全態(tài),而個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想如何去認(rèn)為,就如何去認(rèn)為吧。

  哦!還有一個我怎么也看不懂的人,也就是他激勵了我想繼續(xù)在“愛”這條道路上走遠(yuǎn)的。

  那日海神的靈力忽然間擴(kuò)散開來的時候,我還一驚,雖然不知道天界這幾年的事情,但海神去凡間渡劫的事情我也略有耳聞,加上前幾年我也見過這位病懨懨的王爺,更加知道海神的身份,只是覺得他忽然間覺醒,倒有點(diǎn)匪夷所思。

  可這一切的疑問都在我看到海諾那日的眼神時,解開了。

  立下“十日離開”的天地誓言時,我偷偷地問了句:“你應(yīng)當(dāng)搏一搏?!焙VZ原本在仔細(xì)地聽誓言,聽到我這句話則是一頓,再然后便不理睬我。

  “我當(dāng)那鰲澤是隨誰?原來是隨主子?!蔽依^續(xù)諷刺他。

  他冷冷看我一眼,嘴上不情愿道:“愛神大人突破祖神鏡,真的是可喜可賀,不過也多虧了這祖神鏡的實力在,如若不是,就你這來來回回折騰我妹妹的事情,就夠你被我揍十幾次了?!彼拐娴墓掳恋厮α宋乙荒槼羝?,一點(diǎn)兒也不給我這個愛神面子。

  “別在意,就當(dāng)我沒說。”我呵呵一笑,弄到往常,我可沒這么好的脾氣。奈何人家手里拿捏著霖琊那小丫頭的自由權(quán),手握重兵不說,還能調(diào)動這世界的海之世界之力。倘若我真的和他打起來,還真的不知道勝負(fù)呢。

  我以為他是個謙謙君子,對我至少得有對霖琊的一半禮貌,可是海諾只是轉(zhuǎn)過身去,邊走邊說:“你最好不要多說一句話,否則我妹妹身上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看他那個咬牙切齒的樣子,跟往常根本一點(diǎn)兒都不一樣!

  我氣得直跺腳,那繡工精致的步履上,頓時蒙上了地表的塵土。

  “如何?”卡蒙洛尋聲過來找我。

  我把剛剛的事情說了一遍,尤其是暴躁和海神招惹優(yōu)雅的我那一段,說道:“海諾這廝答應(yīng)我了,可誰又能知道他不會故意拖延時間?!?p>  “海神大人是把愛神大人您當(dāng)對手了嗎?”卡蒙洛這么說。

  忽然間我倒有點(diǎn)淡然。

  對手?倒不至于,大家都是過客罷了。

  不說了,我搬個凳子去屋頂上數(shù)星星等霖琊去了。

  凜冽的寒風(fēng)撕扯開一個口子就開始往屋子里鉆,瑤瑤笑吟吟地為我關(guān)了窗,轉(zhuǎn)頭道:“霖琊,今日里雪已經(jīng)有些個化了,再過一個時辰,午時三刻左右,我們?nèi)ド较掠梦缟啪托小!?p>  我原本看了外頭的雪好生的美麗,這會子竟然連窗子都不給我開,拿了頂兔絨領(lǐng)的斗篷,想出去透透氣。在這山主府邸里,我一個靜養(yǎng)就是三個月,這三個月里北風(fēng)吹了又吹,雪下了卻不曾消融過。

  不過今日,倒是有要化雪的架勢。

  正要出門,門卻朝里推開了,跨過那一掌高的門檻子,卡蒙洛迅速開了門又迅速地關(guān)上。她上身套了毛絨褙子,下身也是加厚的襦裙,見我偷偷找斗篷的樣子,先是一怔,隨后倒堵在了門口。

  “這么冷?”我看著卡蒙洛搓著手的樣子,不禁問道。

  “我去給你兌一盆溫水?!爆幀幾呦蚰沁叺乃畨刈?,手里動作極其熟練:“直接接觸明火和熱水,我怕你皮膚生出病癥來?!笨陕逍χc(diǎn)了點(diǎn)頭,道了個謝,反而將目光轉(zhuǎn)向我。

  “化雪當(dāng)然冷啦!你難道不覺得冷了?”卡蒙洛問道。平日里我覺得冰冷入骨的時候,住在主屋的幾位都有照顧我。

  這幾個月,卡蒙洛教裘凱歌,蘿卜頭主整個山頭的衛(wèi)生等,瑤瑤剛來的時候還神志不清,倒是最近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志。不過過往的記憶,她還是記不起來?,幀幦チ舻膯栴},她沒提,一直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也很喜歡她。

  “初春將至,人魚淚都已經(jīng)把我的軀體同化了,我如今穿的那么暖和,自然就不冷了。”我對卡蒙洛和瑤瑤笑了笑。這幾月,也算是我加固實力的幾個月了,拿過去的我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的確,像個球了?!笨陕逍Φ溃澳沁^幾日的祭祀,你一定可以參加了。”

  “什么祭祀?又是什么祭祀?”我詫異?,幀帉⑺私o卡蒙洛,對我解釋:“春秋祭祀,一為新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二為秋季豐收,自然是討個吉利?!?p>  卡蒙洛自然而然地接過來:“這幾日瑤瑤和我都在準(zhǔn)備祭祀上上供用的牛啊羊的,你不必操心,凱歌這幾日也忙得很,光是為我們施粥地制造傳送禁制,就花了很多功夫。春天快到了,這二三月份,漫山的桃花和櫻花和臘梅都在盛開,也忙壞了蘿卜頭。我們之中,可不就是你活得最悠閑自在了?”

  瞧她泡手泡得正高興的,瑤瑤忍不住為我開脫:“其實霖琊她也有在認(rèn)真修煉兩門法門啦……”

  “哦?一門內(nèi)功一門逃跑的?”卡蒙洛嘲笑似的語氣。

  “是《陰陽太氣》和《圣惑遁法》,你怎么知道?”我報出法門的名字,倒是和我想的一樣……迅速聯(lián)想到:“難道我以前……也是學(xué)了這……”

  話沒說完,倒是瞥見了卡蒙洛嘲笑的表情:“你以前,學(xué)過比整個藏經(jīng)閣還多的東西?!彼贸鍪謥肀葎?,瑤瑤則是迅速遞了暖手爐給她。我驚呆在那里,隨后還收到了瑤瑤的夸贊:“那霖琊你以前倒真的挺厲害啊,但你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很聰明啦!”

  這夸贊聽著舒心,卡蒙洛卻暗自嘀咕:“你就慣著她吧……”說完便坐到壁爐邊上,一邊烤火閉上了眼睛。我連忙過去捶了她幾下,便在她用暖爐砸我前,閃人出了門。

  “要我們陪著嗎?”瑤瑤在我身后問道。

  “姐姐就呆在家里歇著,我想一個人走走?!毙χ屗共剑泓c(diǎn)了點(diǎn)頭,朝山上去了。

  一路上是幽香撲鼻。瑯玥山雨水足,這幾日又是下雨又是下雪,下下來的雪大都濕寒結(jié)冰,這臺階滑的走不動路,幸好我是妖怪,才能安然步行于此。路道兩旁不遠(yuǎn)處的梅花似乎開得正凜冽,我只是光看著、聞著,就已經(jīng)覺得十分安定。

  不遠(yuǎn)處流淌的小溪,是整座山的血脈,我離得老遠(yuǎn),也覺得那處的幽靜。

  偶爾地上會有一片花瓣,偶爾哪個地方又冒出一堆蘑菇出來,哪邊的花草抽了芽,又是哪一片空地,冒出一根新筍來。

  春天,果然快來了。

  ……

  春祀是在瑯玥山附近的小山頭上舉辦的,今年執(zhí)掌春祀的是瑯玥山脈鈺宵山平原鄉(xiāng)的一個山村,山里居住的是一部分狐貍仙,這年的春祀,十分精彩。尤其是那跳祭祀舞蹈為首的兩只年幼狐貍山子,好看得不得了。我們一行人趕過去,正好目睹了狐貍仙們戴著面具跳舞的場景。

  我是贊不絕口,只是那狐貍仙再小,也是山子的輩分,約莫一千多歲。

  這么一想,我們這一代的山孫怎的性子這么慢?一個都沒有誕生?

  這么想的時候,我隨口向蘿卜頭抱怨,蘿卜頭沒說什么,只是裘凱歌說道:“師娘,我來到瑯玥山修煉,那我可以成為瑯玥山的山孫嗎?”師娘師娘地叫……卡蒙洛拍了拍他的頭,我一轉(zhuǎn)頭,瑤瑤捂著嘴笑著。

  蘿卜頭起哄:“好啊好啊!我不是最小的那一個了?!彼f這句話的時候,倒給我一種違和感。

  “你可拉倒吧,小老頭子!”蓁蓁敲了敲蘿卜頭的頭,蘿卜頭怒瞪她。

  也真不知道蓁蓁這人,唯獨(dú)對蘿卜頭極其熟絡(luò),對我們都稍稍有點(diǎn)防備。眼看著蘿卜頭和眾女妖們快要打起來,我默默地退后了一步,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

  瑯玥山這附近的小山,沒有什么太過刻意的修飾,甚至連花花草草,都是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我追隨著那一地的紫色小花跑了老遠(yuǎn),直到撞到一棵小樹上,撞落了一頭的花瓣來時,才意識到,春天果然已經(jīng)來了。

  “啊啊啊啊??!”我郁悶地轉(zhuǎn)著圈子發(fā)泄道,卻忽然意識到身后的腳步聲,料想是有什么人來了,便撒腿就跑。一路跑回卡蒙洛身邊,只管順氣了。

  瑤瑤拍了拍我的背,嗔怪道:“你剛剛?cè)チ四睦?,我見你不見了,沒敢聲張。”

  ?。《业默幀?!

  “又去和金海凌連線了?”卡蒙洛無情。

  “我就說怎么覺得面前空蕩蕩了、甚至光線都好了,原來是小胖子走了。”蘿卜頭欠揍。

  “??!沒發(fā)現(xiàn)?!陛栎钄[了擺手。

  “額,師娘可不要撒謊哦……”起哄的裘凱歌。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么,雖然被幾個人輪番懟了,可還是保持冷靜,對她們疑神疑鬼道:“我告訴你們,我剛剛身后有詭異的聲音,這荒郊野嶺的,哪會碰巧有人會……”剩下幾句“甜言蜜語”還沒有說出口……

  “雪神……大人?”卡蒙洛已經(jīng)直勾勾地看向我身后,我也忽然閉了嘴,卻一時間不敢轉(zhuǎn)身。

  身后那來人,似乎在喘著粗氣。

  “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為何追不到我老姐了吧?”蘿卜頭語氣怪怪的,挖苦人似的。

  瑤瑤和蓁蓁似乎有些個看呆了,盡皆愣住,過了許久,凱歌指了指二人對我說:“師娘?!边@叫聲軟軟糯糯的可愛,“你們女孩子都喜歡這樣的?”一對無辜的大眼睛,誰能料到他居然已經(jīng)快是紫府修士了呢?

  我努力控制住面部表情,說道:“不是喲,可能是誤會吧?!?p>  易北大傻……我緩緩轉(zhuǎn)過頭去,這半年間,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要如何面對他,如果訣別倒也罷了,終究斗爭下來,我還是勸自己有點(diǎn)人性。

  在我的眼里,一片碧海般的天空,滿目春色的畫卷里,是正站立著一個面目蒼白的清秀少年。

  “他身上的粉色真的好好看??!”額……

  “他……真的是雪神?”不像倒是真的。畢竟易北看上去就是暖暖的。

  聽著蓁蓁和瑤瑤的話,我終于還是嚴(yán)肅不起來,忍不住笑出了聲:“易北大傻!你怎么還這么喜歡裝嫩?。 边@幾萬歲的老神仙,站在我對面,也終于在他憔悴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笑容。

  “我不過走了半日!”他發(fā)牢騷。

  “那我可是等了你半年吶!”我打過去。

  ……

  回去的路上,易北就開始婆婆媽媽地說著些在天界聽到的消息。我捂著頭,蘿卜頭也聽不得這種小女生的八卦,直接和我走在前頭。但似乎沒什么用。

  哦……一則好消息一則壞消息。

  老規(guī)矩,先聽壞消息,把好消息留到最后。

  壞消息就是,天界公主在蟠桃盛會是上被指婚嫁給妖界的王子,那公主據(jù)說十分驕縱霸道,妖界要慘。

  好消息呢,莫過于繆蘭旗的消息。她作為天界派戰(zhàn)力少有的道祖,沒有被定罪反而受到表彰,天帝賜封婆羅道祖不說,還獲得了少有的分身術(shù)法,如今逍遙自在地遨游四方去了。

  聽到這個的時候,我半喜半怒,繆蘭旗居然不來看我?我不禁跺腳。

  但是她好好的,也就行了。

  我看了眼身邊的幾個人,隨手摘了朵梅花就給海諾道:“陌上花開,雪神大人,可緩緩歸矣?!?p>  誰知道這廝竟然拍開了我的手,一臉嫌棄道:“我也想緩緩???我剛剛追了你半晌?!?p>  哈哈……哈哈……我訕訕發(fā)笑。

 ?。ū揪怼ね辏?

輪回百遍

怎么可以寫這么長!!!??!我?。。。。?!   但是終于寫完了一卷,加油呀?。。鴳c剛剛好,我就繼續(xù)去構(gòu)思下一卷了,拜拜~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