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兩個人是在圖書館的餐廳里隨便解決的,簡單要了一份簡單的番茄面,紅紅黃黃的,還算好看。然后兩個人又各做各的事,沒有多余的交流。
直到天色漸漸壓下來了,楚靳回來找簡單,簡單才發(fā)現(xiàn)一天的時間就這樣悄悄溜走了。沒有多說什么,腦子運轉了一整天之后,簡單暫且回不過神來,懨懨的,慢吞吞地整理好了自己的東西,起身低著頭跟著楚靳離開,也沒關心路是怎么走的。
突然前面的少年停了下來,陰影照在簡單白瓷般的臉上,有些不太分明。
簡單睜著眼睛呆呆地看著他,沒有戴眼鏡,大眼睛里面濕漉漉的,寫滿疑惑。
楚靳突然伸出手在她腦門上狠狠敲了一下,“我不認識路?!?p> “......”
“......”
“那你說個粑粑?!?p> “咦,你說臟話,不是好孩子?!?p> “對,我不是好孩子,我從來不和好孩子玩?!?p> “那我是壞孩子?!?p> 簡單懶得理他,大步朝前面走。少年懶懶散散的跟在后面,默不作聲。晚上七點半的時間,在這座節(jié)奏不快的城市的地鐵上只坐著零零星星的幾個人,簡單挑了個角落的位置坐著,稍稍向邊上一滑,給楚靳留出位置。少年安靜坐下。
地鐵上的人多半在低頭看手機,包括楚靳。簡單沒有這樣的習慣,和少在家之外的地方玩手機,也沒人給她發(fā)消息,她也沒有什么感興趣的實時關注,所以看什么呢?冬天的地鐵上并不冷,比外面暖和多了,簡單把臉深深藏進圍巾里,只露出一雙稍稍泛紅的眼睛。周遭氤氳著的溫暖氣息讓簡單本不太清醒的腦袋更加迷糊,悄悄地闔上眼睛。
大概是感受到了簡單長久的靜默,少年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側過頭看了看少女。少女的齊劉海不規(guī)則的鋪在額前,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打出陰影,依然是安靜的出奇,卻不似平時帶著淡淡的距離感。
良久,楚靳在看少女,車上的其他人向楚靳投去探詢的目光。少年點亮熄滅的屏幕,打開百度,停頓片刻,修長干凈的手指敲下一句話:為什么有人坐著睡覺不會晃。
元旦結束,就期末了,學生時代擔心的事情左不過就那么幾件??荚?,作業(yè),家長會。這次期末簡單成績還不錯,臨近年關,簡父簡母店里生意忙,一學期下來田老師也基本了解簡單家里的情況了,約定給簡單媽媽打個電話家長會也就不用來了。
一學期的最后一天,總是快樂的,不用上課,發(fā)了作業(yè),同學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田老師就站在講臺上笑瞇瞇地囑咐同學們假期在家不能光玩忘記學習之類的注意事項。學校的鈴聲打了,班里留下了幾個打掃衛(wèi)生,和招待家長的同學,其他同學都陸陸續(xù)續(xù)離校了。
簡單在畫家長會的黑板報,后來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后來教室里進來了第一個家長,第二個,第三個。他們互相攀談著,有的跟簡單搭上幾句話,總要客氣稱贊幾句,問起簡單:“媽媽還沒來么?”的時候,簡單只是笑笑,說一句“還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