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
禮堂的入口處,一個帶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十分苦大仇深的女老師攔下了正準備進去的武雀和蔣江佑,聲調里滿滿的關心,就好像這倆人是她的兒子一般,聽的來往的學生們都側目看了過來。
只見他們兩個,一個是右胳膊腫的好像個蘿卜掛在身邊,另一個是左臉上好像長出了一個蘋果,雖然看起來就覺得痛的厲害,但模樣卻著實有些搞笑。
“呃……”兩人面面相覷,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怎么一個說辭比較好,總不能說他倆一時興起想要切磋,結果時間差打錯了,于是一個被拳頭正轟在臉上,另一個被撤掉的光球最后的能量給電傷了吧。
就在眾人都在等待他們的解釋的時候,卻是那個老師幫他們想出了理由來。
“是不是你幫他拿行李,結果行李太重了,掉下來了,把你們砸成這樣的??!哎呀,你們這些學生啊,一離開家就什么都做不好了,真是讓人操心,快快進去找個地方坐下好好休息休息,這好好的模樣啊,快進去吧?!?p> “啊,好好好,謝謝老師關心?!眱扇私杵孪麦H,一溜煙的跑進了禮堂入口的光門之中。
而在他們離開后,面面相覷的變成了等待解釋的那些學生們,在他們還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個發(fā)展的時候,就聽那個老師已經對著另一名瘸著一只腳的學生說道:“哎呀,你這又是怎么了???是不是行李沒拿好掉地上了,你去撿的時候沒站穩(wěn),把腳傷了啊,哎呀,你們這些學生啊,真是讓人操心,快進去找個地方坐下,穩(wěn)當當的啊,別跟人擠到了?!?p> 而那名學生其實是跟朋友鬧著玩的時候不小心扭到的,但聽到老師的解釋的時候,自己也都產生了錯覺,難不成是自己記憶錯了?
至于那些圍觀的學生們,皆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無語表情,……合著這個老師的能力就是幫人找理由的。
進了禮堂的兩個人跑了幾步回頭看那老師確實被自己的理由說服沒追上來,兩人便是相視一笑,這一笑牽動了臉部的肌肉,蔣江佑哇呀呀的叫了一聲,武雀心急去看,又扯到了自己腫痛的胳膊,就又換他嘶了一聲抽氣。
“哎喲喲,我倆這難兄難弟的樣?。 ?p> 武雀的右胳膊是揉也揉不得,碰也碰不得,只能等它自己好轉,他齜牙咧嘴的看著蔣江佑,“誰讓你關鍵時刻把光球撤了啊!”
“你沒聽…哎喲喲…”一個大聲又扯到了痛處,蔣江佑苦不堪言啊,他現在是連齜牙咧嘴的表情都做不出來,比武雀慘多了,“你沒聽到那廣播都說讓來開會了,你還出拳,搞不明白的還以為你跟我有仇呢!”
“咱倆能有什么仇!行了,找地坐吧!”
這么說著,兩人終于從入口的通道處走了出來。
禮堂是著實的大,至少目測的范圍就趕得上十來個體育場,而且禮堂內的座位排列也跟體育場很類似,唯一不同的是當中不是比賽場地,而是一個高約有二三十米的主席臺,一圈圈的座椅圍繞著中間的主席臺,就像花瓣簇擁著花蕊一般。
從武雀他們進來的這一處入口的角度,雖然能將整個禮堂的全貌盡收眼底,但卻也無法估量這禮堂坐滿了該有多少人。
兩個人一邊看著一邊走著,因為主席臺上什么都沒有,周圍這些座位上的學生也都坐的沒什么規(guī)律,所以他們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是正面對著主席臺,這么想著,兩個人就找了比較后面的位置坐下。
所謂坐的高,看的遠嘛!
一坐下,兩個人的形象立刻就吸引了周圍學生的注意,好些個就都湊過來問著,還有的好奇的直接上手摸的,搞的兩個人是叫痛也丟臉,不叫痛卻又忍不住的尷尬境地,不由得就對兩個人毫無默契的后果更增抱怨。
但其實,能在同時出拳和收起光球,也算是一種默契吧。
“我?guī)湍銈冎委熞幌掳桑业哪芰κ撬?,可以治療的?!币粋€梳著干凈利落的短發(fā)的女生從人群中走出來,對他們兩個人說道。
聽到能治療,兩個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特別是武雀,他現在對于任何一個人展示的任何一種能力都非常好奇,同時,他也想通過其他人的能力展示來發(fā)現自己所擁有的能力。
短發(fā)女生走到他們二人的面前,只見她將雙手相對在身前,微微垂下眼眸,隨著口中一種古老的音調飄揚,一滴又一滴瑩亮的水珠便流瀉著匯聚到了她的雙掌之間。
那些水珠相會又分離,流淌著,嬉鬧著,就如同頑皮的孩子一般不聽管教,但卻始終縈繞在她的手掌之間不會散去。
等到最后一個音節(jié)的結束,短發(fā)女生操控著縈繞在掌心間的水珠們覆蓋上武雀的右臂,看似微弱的水珠,卻帶著極為純粹和龐大的能量,一點點的滋養(yǎng)著受到電擊后痛麻不堪的肌肉,而腫脹如一顆大蘿卜的右臂便隨著這份滋養(yǎng),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了下去,不過三五分鐘,武雀的胳膊就已經恢復如常。
他抬起來活動了幾下,眼睛里都是驚訝的神色,這胳膊還是他的胳膊,可感覺上自有一種通透的感覺,就好像由里到外的被狠狠清潔了一遍一般。
“完全好了,謝謝你,同學?!?p> 短發(fā)女生的臉龐微微顯了兩朵紅暈,仍舊是微垂著眼睫,輕聲說道:“沒什么的。”
蔣江佑看著已經恢復如常的武雀,便心急的哎哎叫了兩聲,又指了指自己的蘋果臉,目露懇求之色。
短發(fā)女生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便趕忙依樣的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動作,沒多久,蔣江佑也恢復了正常的模樣。
他摸索著自己的兩邊臉頰,然后感慨道:“不一樣啊不一樣,我感覺我左邊臉嫩的都能掐出水來?!?p> 武雀轉過頭笑了笑,那何止是嫩的掐出水,顏色也是白嫩的特別想讓人掐上一掐,無疑又是給他的欠揍氣質添了一抹重色。
武雀整了整面部表情,然后看向短發(fā)女生,“真是謝謝你,同學,我叫武雀,他叫蔣江佑,都是來自人間?!?p> 短發(fā)女生攏了一下發(fā)絲到耳后,面色上的紅暈又添了一些,輕聲說道:“我叫水心夢,來自原始大陸東八區(qū)的江中區(qū),能力是水元素魔法師。很高興認識你,你們?!?p> 看對方這個表情,這個語氣,還有那個尷尬的停頓,是個人都明白了狀況。
雖然因為先前的兩次插曲,蔣江佑確實如他所說的那般對原始大陸上的原始住民沒多大的好感了,但對方畢竟剛給他們治療過,而且還是個說話很文靜,模樣很乖巧的女生,所以那種討厭也就散去了不少,此時再看對方的神色,一種心情就沸騰了起來。
他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武雀,意外的力氣還挺大,讓沒防備的武雀向前趔趄了一下,差點就撲到水心夢的身上。
武雀對著蔣江佑一齜牙,便又恢復了正常的表情看向水心夢,說道:“不好意思啊,沒站穩(wěn),差點撞到你。”
水心夢搖頭剛想說‘沒關心’的時候,突然看見一條胳膊搭上了武雀的肩膀。
慵懶的聲線隨之響起,“你就是武雀吧,這么快就撩上妹了,能耐真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