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們,“你們兩個認識?”
許念輕輕回道:“爸,他...我們是小學同學?!?p> 許父聞言更加驚喜,”哦?想不到我們兩家真的是很有緣分??!“末了,又看向林一默,”你父親還在Z市嗎,有時間我去他那兒坐坐?!?p> 林一默點頭,“家父知道,一定會很高興,他很想念您。”
許父慈愛的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猶豫問道:“你...還好吧?“
“我挺好的,那年,多謝許叔。“
許父也只嘆了一口氣,沒再多說什么。
許念卻被這兩人的對話更加攪得心神不寧,總覺得林一默是不是還經(jīng)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時之間,她也有些插不上話。
這時,大廳內(nèi)的音樂逐漸停了,臺上的主持人正在做簡單的開場白,接著主持人緩緩說道:“下面有請我們今天宴會的主角,許總的女兒許念,來給大家做開場講話?!?p> 許念提著裙子緩緩踱步到臺上,頭頂上的水晶吊燈打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只優(yōu)雅的黑蝶。
她的臉上是得體的微笑,輕柔的嗓音傳遍了整個大廳,“歡迎大家來參加今天的歡迎派對,臺下的各位都曾為安泰做出過杰出貢獻,是各位的努力促成了安泰的今天,在此我深表謝意?!?p> 她略微停頓,繼而話鋒一轉,剛才還輕柔好聽的嗓音此刻突然沉了下來,“當然,一片園子里不僅只有滿園春色,生機盎然,如果害蟲不斷侵入,也必然會導致草木枯榮,一片衰敗,相信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結果。而我,便要遏制相關可能性,清除這些背后看不見的黑手。”
說完這些,她又換上一副巧笑嫣然的笑臉,“當然,今天大家娛樂為主,玩的開心!”
此刻大廳中的每個人都神色各異,有些明白人都暗中叫好,安泰內(nèi)部有人不斷私自從財務上挪用款項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只是許總一直事務繁忙,對這些事情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許總的女兒大有清除“害蟲”,找出背后之人的意思,這些平日里兢兢業(yè)業(yè)工作,一心一意只為公司謀發(fā)展的人們怎么會不欣喜不激動!這是要給他們打翻身仗?。?p> 當然,也有一些人此刻內(nèi)心有輕微的慌神,比如梁倩。
她仗著自己父親是安泰的第二大股東,平日里囂張跋扈,欺軟怕硬的作風已經(jīng)在整個公司傳遍,她自稱是安泰的“公主“,平日里大家也看在她父親梁柯的面子上不與她斤斤計較。
此刻,安泰的正牌“公主”“回來,她這個冒牌的以后還怎么能在公司里作威作福,只手遮天!
她看著臺上那氣質(zhì)身型都為上乘的女人,又想到她曾是蘇辰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內(nèi)心止不住的泛起恨意。
許念!無論是公司還是蘇辰,我都不會輸給你!
許念款款走下來,絲毫不介意來自四處投來的意味不明的眼神。
——
大廳中正對著美食不斷流著口水的沈沁看著她家“小孔雀“氣定神閑的從臺上下來,忍不住嘆道:“我家小孔雀,就是這么酷炫又美麗!”
她說完之后轉頭看向一旁有些沉默的秦子俊,不解的問道:”你今天怎么回事?話怎么這么少?“
秦子俊一想到等會要去和許念解釋當年他做的”好事“,內(nèi)心便止不住的有些七上八下。
他看向一旁的沈沁,有些緊張的開口說道:”等會我要和許念去談一些事情,但我現(xiàn)在語言還沒完全組織好,我先在你這排練一遍,你聽聽可行?”
沈沁大咧咧的咽下一塊黑森林蛋糕,不在意的勾手,“come on,baby,你開始吧?!?p> 秦子俊喝了口手中的香檳,內(nèi)心想著等會是不是要再多喝一點給自己壯膽才行,他開始娓娓道來。
1分鐘后,沈沁氣急敗壞的看著他,聲音冒著火,“你干了什么?你他媽再跟我說一遍?”
秦子俊驚恐的看著她,囁嚅開口,“...你也知道這件事?“
沈沁冷笑,“你說那個女的叫什么?夏寧?電臺主持那個夏寧?”
秦子俊看著她嘴角嘲諷的笑容,弱弱的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竟有些說不出道不明的魅力了。
他瘋狂搖頭,臥槽,我難道有抖M傾向?
沈沁看著眼前的男人將頭搖的跟撥浪鼓般,有些肉肉的臉上因為劇烈晃動而有些可憐的被甩來甩去,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你放心,以許念的性格肯定不會拿以前的事情跟你斤斤計較,但我就不一定了?!彼D了頓,瞇著眼看著他,“凡是在我家小孔雀心口上插過刀子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p> 秦子俊害怕的眨了眨眼,忍不住弱弱問道,”你...你想怎么樣?“
——
許念從臺上下來之后徑直回到了林一默身邊,兩人簡單跟許父又寒暄幾句便相伴著離開。
林一默看著身旁的女人似乎在不停的對著四處的食物打轉,似乎在猶豫要吃些什么。
他看著她沉靜的面容,又想到剛才她在臺上氣定神閑又咄咄逼人的模樣,忍不住低低問道,“你會變臉?”
許念正在計算各項食物的卡路里,內(nèi)心唏噓果然好吃的東西都容易長胖,聽見這句一時也沒反應過來,“變什么臉?”
林一默不說話了。
許念轉過頭來疑問的看著他,突然便明白了什么,于是好笑的問道,“怎么?沒見過女人變臉嗎,這可是幾乎所有女人都無師自通的一項本領?!?p> 林一默在內(nèi)心點了點頭,小時候一直知道自己的母親秦雯總是兩幅面孔,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天下所有的女人大概都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這模樣讓他說不出的有些反感。
后來開了傳媒公司之后,公司內(nèi)的大大小小的藝人和網(wǎng)絡主播都會在鏡頭前展示自己美好的一面,下了播就會像變了一個人般,有些愛扔東西,典型的暴躁狂,有些則是鏡頭前與粉絲聊得水深火熱,下了播之后其實是一個自閉癥患者。
他這些年其實也算見識過了大大小小的“變臉”,但唯一讓他沒產(chǎn)生反感厭惡的只有許念一人。
果然愛情是盲目的吧,他想。
他看向一旁正小口的吃著蔬菜沙拉的女人,一轉眼又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秦子俊和沈沁。
他斟酌著開了口,”秦子俊他,有些事情要跟你解釋?!?p> 許念嘴里剛塞進了一個紅撲撲的小番茄,口齒不太清晰的說了句,“你跟他說等會散了之后在你家集合?!?p> 林一默點點頭,輕輕的說了句,“好?!?p> 他其實有些擔心這場對話的到來,畢竟重提舊事免不了的就要揭開傷疤,他有些擔心當年那些事會影響到如今他跟許念兩個人的相處。
可是,他內(nèi)心也再明白不過,只有讓過去好好的過去,兩人才能毫無嫌隙的繼續(xù)走下去。
他給秦子俊發(fā)了條短信讓他等會先去他家里等著他們,又沖不遠處一直關注著他們的秦子俊揚了揚手機,示意他查看短信。
秦子俊得到暗示立馬拿出手機,看完短信之后,忍不住沖一旁的沈沁取經(jīng),“怎么辦,一默說等會在他家里見,你陪我去吧,好不好?”
沈沁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想要我的保護?”
秦子俊連忙點頭。
“可以啊,你只要答應周五晚上使出渾身解數(shù)攪黃我的相親宴,今晚我保定你了!”
秦子俊遲疑,“相親宴?你要去相親?“
沈沁無奈點頭,”沒辦法,年齡到了,相親是大齡剩女的必經(jīng)之路?!?p> 秦子俊略微思索之后答應下來,“行。交給我?!?p> ——
晚上9點,四人齊聚在林一默家中。
這是許念第一次來到林一默的家里,典型的黑白灰現(xiàn)代風格,采用一貫的冷色調(diào),只是他沒有在客廳中放置木質(zhì)旋轉樓梯,而是在家中安裝了一部電梯。
念青城的這兩棟別墅其實總的來說是有四層的,但許念只裝了一層和二層,畢竟她之前出國常年不在家,回來之后也只是一個人住。
林一默的家中則是將四層全部裝修,一層除了超大客廳,便只有廚房和洗手間,既可以招待客人又保留了私人空間。
二層是兩間臥室和超大衣帽間,由于二層他只用來睡覺,于是他也將每間屋子打通做了一個接近于150平方的超大臥室。
三層跟許念一樣也安裝了影視廳,只是這間比許念家里的那個大了很多,因為整個三樓除了影視廳,便沒有可用作其它用處的屋子。
四樓倒是出乎了許念所料,只有兩間屋子,一間是超大錄音棚,里面堆滿了各項錄音設備,另一間是黑暗的畫室,房子里堆滿了畫板和顏料。
許念想到了林一默辦公室里那副金南鎮(zhèn)的畫,便有些鬼使神差的走進了這間畫室。
地板上堆著一些裱好的畫框,其中有一張畫框上面覆蓋了一塊淺灰色的遮蓋布。
許念不知為何心跳有些快,她慢慢的走了過去,輕輕的蹲下身,掀開了那塊遮蓋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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