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攻十余個回合,在技法上掌門穩(wěn)壓一籌,可在力度道上小夜強了許多,又勝在年輕,雖沒有傷到對方,但也攻得他有些招架不住,不停連連后退。
“大人!我認罪!”被小夜和老白當成驗證功法的物什,掌門羞憤難當,死的心都有,瞥見不遠處緩緩走來的縣尉和吳庸,幾近哀求道:“屬下定將所有罪行全部招供!”
縣尉聞言有些心動,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誅殺鬼老之時,便已是破了律法,再者說,吳庸也未必賣自己這個面子。
“此間事了,我在縣衙等你!”縣尉丟下這么一句話,便帶著旗手徑自離開。
“大人?!”掌門不可思議的看著縣尉背影,不敢相信恪守秉公執(zhí)法之人,會在此刻選擇視而不見,難道他根本就是道貌岸然?
心浮氣躁之下,哪里還能做到全力迎戰(zhàn),只聽得喀嚓一聲,小夜一拳打到肩胛處,硬是把粗壯的胛骨打裂,引來一陣錐心劇痛。
“的確浪得虛名,鑒定完畢?!毙∫贡梢牡負u搖頭,退出了戰(zhàn)圈。
“讓小的也來試試!”
大壯跟著老白日夜苦練,早已今非昔比,今日幾場戰(zhàn)斗,都是用弓箭便將對方擊潰,還未真正近戰(zhàn)交手,對自己實力提升到何等境界還是極為模糊,此刻有這等難得機會,怎會輕易放棄,雙拳連動便搶攻了上去。
“士可殺不可辱!”
入夢掌門被徹底激怒,猛然向右跨了一步,伸手抓住一名影子的刀刃,然后直挺挺撞了上去,噗呲一聲,雁翎刀穿腹而過。
被動給了掌門一刀的影子,哎呀一聲放開手中兵刃,連連向后退了幾步。
“額..”大壯舉起的雙拳僵在空中,看著口吐鮮血緩緩倒下的掌門,悻悻地退了回去。
“門主,你看這是誰?”
幾名影子將一個滿身是傷,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帶到跟前,從身形上不難看出,他就是江什長。
“館主。”江什長氣息微弱,眼中滿是悔恨。
“入夢掌門對你有救命之恩,我能理解你。”吳庸淡然道:“你放心去吧,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p> “謝..謝..”江什長艱難地吐出這么兩字,便緩緩閉上眼睛咽了氣。
“老白!”吳庸笑吟吟地看向不遠處的青年。
“不會還有任務吧?”老白心里有種不祥預感,磨磨蹭蹭來到吳庸跟前。
“還有個更重要的差事要交給你!”吳庸輕聲低語道:“你帶著暗堂即刻..”
小夜見狀湊了上來,“老大,有何吩咐?”
“得令!屬下這就前往,”老白見到小夜湊了過來,故意說道:“的確,這種事情只有我暗堂才能完成?!?p> “你放屁!”小夜勃然大怒:“我手下這些人,都是堂堂正正通過測試的!哪里比你的差了?”
“出發(fā)!”老白哈哈一笑,領著影子們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老大,你難道就沒有更艱巨的任務要交給我?”小夜?jié)M臉期待的看著吳庸。
“這..”吳庸沉吟片刻道:“先打掃戰(zhàn)場,隨后與我一同前往縣衙走上一遭,如何?”
小夜嘿嘿一笑,開始指揮眾人清理戰(zhàn)場。
縣衙位于回江鎮(zhèn),鎮(zhèn)上共七百余戶人,比臨河鄉(xiāng)集鎮(zhèn)大了倍余,也更加熱鬧許多。即便是午夜,煙花柳巷依舊燈火通明。
翌日夜半,一個醉醺醺的少年被兩個仆人攙扶著,從柳巷中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身后跟著一個濃妝艷抹身材矮胖的老鴇。
“兩位小哥,等劉少爺哪日心情好,能否幫忙說一聲,年前賒的賬能否先給嘍。”老鴇一臉難色道:“樓里姑娘們又要吃喝又要打扮的,最近手頭實在太緊?!?p> “你這人怎的如此啰嗦!”左邊仆人一臉不悅:“少爺有了錢自然會給你,就算不給你也是應該,你這春滿樓沒有少爺照顧,能有今天?”
“就是!”右側(cè)仆人也煽風點火道:“真是不思感恩,小心少爺一怒之下,讓人把你這樓拆了!”
“嘿嘿,是我婦人之見了,兩位小哥不要生氣,這點錢拿去喝茶?!崩哮d從懷里掏出些碎銀子,平均分成兩份塞了過去,“還望二位在少爺面前多美言幾句才是?!?p> “這還差不多,留步吧!”
二仆臉色好轉(zhuǎn),將少爺扶上馬車,在寬闊的官道上緩緩前行,一盞茶后來到一個高大的庭院前,門匾上鐫刻“劉府”二字。
當二仆把少爺扶到門前,抬手準備叩門時,卻見府門竟是虛掩,兩人也沒多想,推開府門將其閂上,繞過照壁來到前院,遠遠就瞧見府內(nèi)全部人竟都在客廳端坐。
“這?”二仆停住腳步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感覺到了不安,細細一瞧,府內(nèi)眾人身后站著些陌生男子,均是一襲黑衣頭戴面罩。
“娘,你們怎么還不歇息?”
劉少爺步履蹣跚地獨自走上前,“夫人,叫人備些吃的,肚子有些餓了呢?!?p> “唉?!彪p鬢微白一襲華服的中年婦人搖頭嘆息,暗道怎么生了個這么沒有的廢物,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
“夫君!”一名年輕美婦愁眉緊鎖,欲言又止。
“你們今天這是怎么了?”劉少爺見眾人面色,“難道父親回來了?”
“劉縣令恐怕是回不來了!”一個冰冷地聲音響起,讓在場眾人皆是一驚。
“你是什么人?敢在這里胡說八道!”看到從墻角陰暗處走來的濃眉大眼蒙面青年,劉少爺一怒之下酒也醒了幾分,“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頭!”
“真以為你老子劉文清能在回江縣只手遮天?”蒙面青年冷哼一聲,將一個滿是血漬的檀木令牌丟了過來,“你看看這是什么!”
哐鐺一聲,劉府眾人的目光被這令牌吸引,待看清令牌上寫的“回江縣令”四字后,全部人都是臉色大變。
“不可能!”劉少爺瞬間酒醒,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珠,“我父親不可能有事,你到底是誰?”
劉少爺在縣令的熏陶下,也學過點三腳貓功夫,此刻掄起雙拳便朝青年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