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之際,慕年將船靠岸,用衣袖拂上額頭和臉頰的汗,挺熱的。
“熱吧?”乜潯幫忙扯纜繩固定船,然后遞給她一個瓷瓶,“清涼丸?!?p> 慕年狐疑的看向他,轉(zhuǎn)身先走了,沒接。
“你不要?誒這是我今早買的,就在那客棧周旁的商鋪里,”乜潯跟在她后面,倒出一個藥丸拋進嘴里,“不信我算了,本來是想著你昨日輕功內(nèi)力消耗太大,就你這小身板現(xiàn)下肯定……”
“閉嘴。”慕年停下,手往后伸。
乜潯笑了幾聲,往她手里又倒了一粒清涼丸。
這邊是個沿江的小鬧市,人還挺多的,兩人找了個酒樓去填飽肚子。
“喝酒嗎?”乜潯要了壺酒,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清涼丸后勁挺足,喝一口酒嗓子里夠涼?!?p> “仙門藥物倒是傳遍大街小巷,”慕年也倒了杯酒,看似不經(jīng)意道,“沒錢的人也能買。”
乜潯愣了下:“這都被你想到了,我是沒錢,可是我有臉和嘴啊,賣藥的是個婆婆,心性善良,再加我長得俊還會說話就送了好幾粒?!?p> 這藥到底是不是百姓平日賣的那些她會不清楚?跟她吃的那種變換體格的藥一比就知道了。
慕年心煩,冷嘲他:“十句話里沒一句是真的,還不如不開口。”
乜潯當真沒再開口說話,一頓飯吃的異常安靜。
出了酒樓一路都是喧鬧的說話聲,慕年余光瞥了一旁乜潯一眼,他一如既往的淡笑四處看著周邊小鋪賣的東西,但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慕年!慕年!慕——哎呦大爺對不起啊?!币患t衣女子慌里慌張在這鬧市中追著前面兩個白衣男人,此下撞了一位大爺。
“哎,我的肉啊,我兒子回來了,我才割的新鮮的肉啊?!贝鬆敹紫?lián)炷菈K沾著灰塵和小石子的肉,心疼至極。
“大爺真抱歉,我,”紅衣女子摸向身上,發(fā)現(xiàn)沒帶銀子,便把腰間的玉佩扯了下來,“這樣大爺,您把這玉佩當?shù)簦偃ベI肉,剩下的錢我會再來這兒問您要?!?p> 大爺接過玉佩,糊里糊涂的看著女子急忙跑走。
慕年十分清楚的聽見有人在叫他,她耳力和眼力比常人好,可轉(zhuǎn)身看去也沒什么人?。骸坝腥撕拔遥俊?p> 乜潯瞅了她一眼,重重哼了聲便很快別過臉去。
“問你話呢?!?p> “不是你不讓我開口的嗎?”乜潯無辜。
“……”慕年語塞,繼續(xù)往前走。
“嗯……有人喊你。”乜潯不情愿的哼了聲,“小小年紀,桃花兒可真多,搶了我的飯碗,就后面那大爺擋著的紅衣女子,長得還挺靚?!?p> 慕年無話反駁,正欲轉(zhuǎn)身去找喊她的人,那女子可跑了過來,看清對方的臉后,她臉色頓時一變,立即拉著乜潯跑向江邊停著的小船。
“怎么了?”乜潯被她推搡著上了船,“你仇人?”
慕年沒開口,她三下五除二解開了纜繩,扔給乜潯一支船槳。
乜潯此時的心情跟那掉了肉的老大爺一樣,糊里糊涂的:“不是你怎么了?”
慕年一邊劃船一邊想著那紅衣女子,心里登時不好:“先離開?!?p> “慕年!慕年!”紅衣女子很快跑到江邊,然后沿著江去追慕年的船,“是我啊,我是……”女子覺得把自己名字說出來貌似不太好,正邊沿江追船邊苦惱想著標志性詞語或事件,好讓慕年想起來。
鬧市的百姓們看著一個紅衣女子快影成風在岸邊追著江面上比普通小船起初速度快了不止兩倍的木船。
乜潯邊劃船邊朝紅衣女子揮了揮手,大聲喊道:“你好,在下慕丞,是慕年的哥哥!”
“慕丞哥啊你好,能不能先把船靠岸???”紅衣女子使勁揮著手,扯聲答道。
“好!”乜潯爽快答應,卻遭慕年一句罵,“你有?。俊?p> “不是,我看她也不像是個壞的啊,這么好的姑娘你就收了吧,我勉強同意你不用當我女婿了,畢竟你的幸福最重要?!?p> “滾?!蹦侥隁饧?,她清楚自己是個女的,就算真是個男的她也會遠離那個女人。
江岸上的紅衣女子眼看前方無路可走,咬了咬牙,果斷跳向江面,踩著朵朵江水波紋直接小跳到船上,整個過程不到十秒,看著她可謂是身輕如燕。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當即拍手叫好,一片喧嘩,這就是傳說中的水上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