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管事,聽說這些天發(fā)生了大事,特別是在搖管事管的這個風(fēng)水寶地的萬花樓,看樣子,這是要重新修個更華麗的萬花樓了,將來精貴公子肯定都往搖管事你這兒來,肯定財運滾滾來,哈哈哈?!?p> 看著長得賊眉鼠眼,貼著八字胡須的瘦小男子,搖姐盯了他一眼然后側(cè)身道:“哪里哪里,我萬花樓本就招財,最重要的是樓里美若天仙的姑娘們,樓什么的,修不修都是財源滾滾來?!?p> “是是是,搖管事說的是,在下來就是好奇一件事,聽說前日龍虎大將軍曾來到此處,不知道搖管事對那晚知不知道什么細(xì)小特別的地方?”說著將懷中一大袋金珠開了個縫,遞到搖姐眼前。
那人看搖姐明顯心動了,就塞到了她的手中。
事什么的,她也知道得不多,就是知道的也不會說,但這金珠,不要白不要。
“事兒什么的,就如外面?zhèn)鞯囊粯樱睋u姐掂量著錢袋,“當(dāng)夜事發(fā)之時我不在場,也了解的不甚多,不過……”
搖姐語調(diào)一轉(zhuǎn),停頓了一下,還在掂量著錢袋,意味深長。
都是混成精的人,怎么不知道搖姐的意思是什么。
那男子面露難色,心中了然,慢慢又從衣袖中拿出一個錢袋,這個錢袋很是干癟,看上去很沒有誠意。
搖姐側(cè)身沒說話。
那人把錢袋打開,搖姐瞟了一眼,愣住了。
里面僅一樣指姆大小的彩色石頭――彩晶,是晶石礦產(chǎn)中最好的一種,且看陽光投射進(jìn)去它折射的色彩,很勻稱,有層次,無一絲陰影,就知道這是彩晶中的極品。
晶石在神遺大陸很少,僅在流川國的少數(shù)地方能開采出,但它的作用卻是很大很多,可以幫助高階晉級修煉,可以入藥提純煉藥,也可以用于煉器,而對于陣法師,這是極好的布陣媒介。
僅一顆指姆大小的彩晶,也是大手筆!
誰這么大手筆?還沒有得到消息就塞彩晶,就為了在她那里得到一個不一定清楚正確的消息?搖姐有點驚訝疑惑大于喜,但還是不妨她把東西收下。
“搖管事,在下的誠意搖管事是看到了,希望搖管事能所知詳情告知于在下?!蹦凶有χm還是懇求但語氣有點強(qiáng)硬。
“呵呵,不知如何稱呼?”搖姐笑著,“幫哪家打探?”
“在下曾元,至于主家是誰,不能透露,相信搖管事也能明白在下的難處,搖管事只需把自己所知曉的告于在下即可。”曾元笑著,又靠近了點搖姐,小聲說,“若消息可靠有價值,上面的爺心情好,萬花樓可能會搭上個好東家。”
“呵呵,萬花樓就小小的一棟花樓,能搭上貴人那便是運氣好,不能搭上也只能怪自己福氣不夠,”搖姐的言語暗含諷刺和冷意,不過曾元多半沒聽出來,
“但對于那夜發(fā)生的事,奴家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搖姐腦中把所有的勢力都過濾了一遍,能出彩晶的在臨曦城就那么幾家,像這么沒腦子就直接出彩晶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實用價值完全大于金錢價值的,她也大概能猜到是誰。
就算報酬再過豐厚,但又不是她要求的,該裝糊涂就裝糊涂,該忽悠的就忽悠。
“要說那夜,也算是個傳奇之夜吧。奴家整日整夜忙著萬花樓的瑣事,好不容易逮著個機(jī)會能好好休息一番,不料躺在床上還未入夢,就被姑娘喚醒,說萬花樓出大事了,”說到這里,搖姐停頓一下,似思索了一番,
“想著萬花樓是走的正經(jīng)路子,有房契地契在手,也是有官家發(fā)放的經(jīng)營筆書的,受官家庇護(hù)的,能出什么大事,定是姑娘們夸大其詞了,但心中還是有些不安,果然,當(dāng)奴家到了萬花樓正樓的時候,看到那激烈眼花繚亂的打斗,那漫天的火焰,那岌岌可危的高樓,心中不知落了好幾拍,才知道真正是撞上了大事?!?p> 說到這里,搖姐拍了幾下心口,心有余悸的樣子,“那日,造成混亂的是那什么叫狂……魔人的,聽都未聽說過狂魔人,不過,定是邪惡之人,好在有龍虎大將軍出手,及時制止了,才未造成萬花樓之外的損傷,那狂魔人戰(zhàn)敗后,便化為了干尸,事情也就此止息了。當(dāng)時,平樂王也在場,次日奴家也就同龍虎大將軍與平樂王被宣往皇宮覲見,受皇上憐憫,賜與了金銀來修繕萬花樓?!?p> 搖姐看似說了許多,但與外面?zhèn)鞯臎]有什么不同的,曾元有點不信與不喜:“就這些消息?那昨日覲見時可有談及什么其他的事兒?現(xiàn)在街頭小巷傳的可與搖管事所言并無差異,這要在下有點不好交差?!?p> 一整袋金珠和一顆彩晶,就換回來這么點沒有價值的東西,曾元覺得,自己回去不僅會受罵,遭打也是極有可能的。
“呵呵,覲見所論之事也不過這些種種,具體的皇上下了令不得外傳,否則殺無赦,奴家也不敢拿自己的腦袋去說。不過,眼見的消息就這些消息,要說有什么特別之處,就是當(dāng)日昏天暗地,陰風(fēng)陣陣,帶著血腥之氣,映著火光,頗有種陰森恐怖,鬼怪橫行的感覺,這感覺就像……”
“月隱!”曾元替搖姐把她未說完的話接了下去,搖姐所描述的,就同民間描述月隱的言論相差無幾,再加之搖姐刻意壓得有些低沉的聲音,讓曾元一下子就想到了月隱。
“呵呵,這可不是奴家所說,不過這么說來,那天的場景與感覺的確很是像有月隱在背后做了手腳,不然怎地會出現(xiàn)狂魔人這般邪祟的東西?!睋u姐附和著。
“對,說的是,”曾元說到,胡子隨著嘴巴的張合而抖動,有些好笑,“那搖管事還有無其他的發(fā)現(xiàn)?”
“暫且就這些,那日有些混亂,姑娘們又傷了不少,也沒心再多注意其他的事了。”搖姐說得略顯歉意與惋惜。
“這樣啊,那在下就不打擾搖管事做事,先離去了?!痹F(xiàn)在就想把得到的消息盡快告知自己的主子。
“慢走,不送?!睋u姐笑著道,看到曾元消失在了巷口,笑意也沒有消逝,越發(fā)愉悅,一袋金珠和一顆彩晶??!
曾元迅速離去,上了馬車,不知轉(zhuǎn)了多少個街角,停在了一座府邸供采購出入的后門,迅速進(jìn)了去。
途中,遇到了很多奴仆,都向他行禮,他沒有理會,穿過曲折的長廊,長廊外是精心照顧的各種各樣奇花異草,遠(yuǎn)處,層層疊疊的假山旁依水坐落著一座軒榭,很是清幽自在。
軒榭處傳來調(diào)情笑聲,旖旎繾綣了光景,曾元去往的也正是那里。
“呵呵,妾再為鄭公子舞一曲?”鄭以霆半躺在軟榻上,面朝的是風(fēng)情萬種,姿態(tài)輕盈的舞姬樂姬,耳中環(huán)繞的是輕浮的樂聲,以及遠(yuǎn)處潺潺流水的清鈴叮咚聲。他享受地半瞇著眼,一位嬌麗妖艷的美人軟臥在他懷中
但煞風(fēng)景的來了,就在此時曾元出聲打斷了他的興致盎然。
鄭以霆脾氣那可是皇都出了名的不好,可想而知,他的反應(yīng)該是如何。
“什么事兒?!”看著驚了的美人正欲起身又在糾結(jié)。
盡管美人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花,他也絲毫不流連也不憐香惜玉地推開了她。
美人急促下榻?jīng)]站穩(wěn),微微向后倒了兩步,幸好后面有人扶住了她,她才不至于狼狽倒地。
現(xiàn)在她先沒有先想后面幫她的人是誰,只是滿臉緋紅,有點微愣,或后悔或羞恥,目光所及的舞姬樂姬仿佛都在抿嘴忍笑,頓時有點惱怒,她今天是好不容易才粘到公子跟前的,什么都還未做,似乎就惹惱了公子。
看著這滿園的春色,想著自己日后再得寵可能難上加難,她咬著皓齒,看都沒看身后扶著她的那人,便怒怒推開了那人。
那人正是不久前鄭以霆從萬花樓帶回來的女童嫣然。
嫣然只低頭往后退了兩步,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表現(xiàn)出來。
不是她想扶那美人,她站的那個位置,不得不扶。
話說這座府邸鄭以霆的私下買的府邸,專門養(yǎng)著他自己買的或別人送的各色美人,說妾可能都說不上。
這里到底有多少美人嫣然也不清楚,反正就感覺很多很多,她還太小,姿色不錯但還未顯盡,也太稚嫩,鄭以霆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瞧過她,她也直到今天才以她引以為傲的琵琶當(dāng)樂姬見著了鄭以霆的面,不過看樣子也是徒勞。
然而,到了這里也只能不停地往鄭以霆身邊靠。她看過那些不受寵的女子,在這勾心斗角的庭院,不受寵或失寵基本就等于死亡了。
和她一同來的那兩個女童剛剛來不小心沖撞了鄭以霆較為寵愛的胡姬而被發(fā)落了,其實那兩個女童什么也沒做,胡姬只是發(fā)氣鄭以霆幾日不去找她而又帶了別的女童回來。
本是想把所有女童都處理掉的,但可能是想全部處理掉鄭以霆若想起不好交代,就留了一個。
胡姬是純粹的本國人,不過舞姿尤其剛烈,恰巧有姓胡,便一直喚做胡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