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清剛剛清醒,自不覺徐靜姝對他的稱呼有什么問題。
“你太過分了!”徐靜姝羞憤難當,雖然現(xiàn)在她不是完全的古人思想,但還是想找塊豆腐撞死得了,當然總感覺手中的冰食蠢蠢欲動了呢……
出來了?慕玄清眼眸微斂,眼神飄忽地思考。
還沒想出什么,小白就在徐靜姝懷中掙扎起來,胖乎乎的小短腿努力去夠慕玄清。
喲呵!吾乃百獸之王!這個愚蠢的女人快放開本王,她怎么敢的?怎么敢!小白在心中瘋狂怒吼,但就是逃不過徐靜姝的魔爪,少女蔥削的玉指甚至摸上了它的背脊,一下下地給它順毛。
慕玄清也注意到了瘋狂搶戲的小白,手指點上它的腦殼,有一搭沒一搭地戳著∶“小姝兒,這是你撿的?有名字不?”
“還沒,但小家伙挺可愛的,我打算養(yǎng)著?!毙祆o姝的手指緩慢下移,在它屁股上輕輕一拍,想扒開它的某個地方看看,口中念念有詞∶“來,讓姐姐看看你是公是母……”
“喵嗚!”小主人救命!小白眼角要飆出淚,本王清白不保!終于艱難地逃出生天,縮在慕玄清懷里。
慕玄清眉頭一皺,看著小白腦殼上稀疏的毛,嫌棄之情溢于言表,差點失手將它扔出去∶“毛這么少,以后就叫小禿吧。”
嗯?小白圓溜溜的貓眼里是大大的震驚,人干事?
空氣中傳來一聲聲細碎的嗚咽悶哼,周空的虛無好似也震顫。
慕玄清經(jīng)過之前的狂化,五感暫時得到了空前強化,就算這聲音實在虛無縹緲,也被他聽全。他心中一慟,轉(zhuǎn)身對上了徐靜姝含笑的眼眸。
“去?”徐靜姝輕聲啟唇,靈動的雙眼一閃一閃,像狡猾的狐貍。
“去!”慕玄清與她對視。
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同時往聲源方向沖。
淺淺的青草中冷著幾朵野花,是淡淡的藍色,纖細的莖讓花在風中搖曳,沒有一點固定作用,人飛速疾行的風讓它徹底沒入泥中。兩旁的樹在不斷后退。
“嗯哼?!毙祆o姝仗著修為比慕玄清高一大截,提前到了目的地,此刻正站在那,纖長的脖頸驕傲地伸長,眼神余光偷瞄著慕玄清,像期待夸獎的小朋友。
“很厲害?!蹦叫迨Γ嗣兹椎念^頂。
眼前是一個占地面積不大的防護陣,流轉(zhuǎn)著耀眼的金,流光溢彩,上面是天道祝福與懲戒,它們交織,纏繞。防護陣頂端一朵金線勾勒的蓮花娉婷,逐漸飛往上空,不斷旋轉(zhuǎn)的金的符文,爬上鏤空的花瓣。
“這是?”慕玄清清澈的雙眼中倒映著蓮花的金光。
徐靜姝莞爾一笑,吐出嘴邊叼著的雜草,看著有點痞氣,將雙腳前后的站姿擺正,一雙白嫩的手涂了丹蔻,帶著淡淡的粉,這是生死場,單人決斗,死生不限,只有當一方死亡或認輸,天道禁制才會解開。在此之前,除決斗者外,無人可以進入禁制中。
金色的天道禁制陣是透明的,外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見決斗者的戰(zhàn)況。
一個文弱書生樣的男子高高一束著他的發(fā),冠是普通的銀制,刻著幾株翠竹,中輔著幾字∶“金榜題名,節(jié)節(jié)攀升?!币浑p含情目,此時流轉(zhuǎn)不出半點笑意,短褂子上有不少灰腳印,應(yīng)該從地上爬起不久。
他的對面是一個約摸兩米多的壯漢,一雙鎏銀龍騰斧,腳踩勾金虎躍靴,,那叫一個威風凜凜。此時,一雙巨斧正被他舞得虎虎生風,而書生樣的男子正舉著他的君子劍,艱難應(yīng)對。
君子劍劃過巨斧的斧刃,寒光乍響,似也冒出幾星火花。男子左手將一幅卷軸攬在胸前,他雖形銷骨立,形若枯槁,清瘦到了驚人的程度,但仍將卷軸完好地放在胸前。
突兀見骨的手拿著君子劍應(yīng)敵,但一個法師使用武者的武器顯然不太順手,不出多時便落了下風。
“小子,這有蘇氏美人圖,我看上是你的福氣,別不識好歹?!北胄未鬂h揚著他那幾乎要成連眉的眉頭,一股市井混子的氣息鋪天蓋地。
男子毫不猶豫地瞪回去∶“君子成人之美,小人奪其人愛!”
大漢嘆息,白眼差點翻上天∶“行,你君子,那你倒成人之美啊,你讀十多年書,讀狗肚子里去了?你問狗肚子一聲,看它會不會罵你傻逼?!?p> 男子顯然被他的言語激怒了,但又不知道怎么反駁,硬著頭皮只喊出句∶“你……粗俗無鄙!此怎是君子所為!”
“我管你君子不君子,畫給我!不然有你好看!”大漢也不想再與他中門對狙。講實話,畫也不怎么重要,只是在兄弟們面前夸下的海口,哭著也得給它填回去,不然他以后怎么在街上混?誰知道這玩意兒還開個生死場?還不打算認輸,整得他都沒一個臺階下,他一腳下去,怕是能直接讓這瓜娃子自由飛翔。
男子為了保護手中的畫,放在書箱中,又害怕護不住它,因此無法作法念咒,最擅長的法術(shù)無法用,只能用在他書箱里壓箱底的君子劍。
“也罷,我便送你一程!”大漢暴喝一聲,上身的粗麻衣爆開,化作布片,散落四周,像大型機器中齒輪剛開始運轉(zhuǎn)的聲音,隨著一聲聲輕微的爆破、骨響聲,大漢身上的肌肉開始一塊塊地出現(xiàn),結(jié)實而又有力。
“融合!”大漢朝天大喝,粗壯的手指點上一雙鎏銀龍騰斧,大漢的手竟像流動的鐵水般往下游,整個小臂都溶化為水,下滴。再次抬手,一雙巨斧已經(jīng)代替了他的小臂,人和兵器竟然相融了!
“能成為兵人,他至少有武士五階?!毙祆o姝拿著把扇面鮮紅的扇子輕輕扇著,細軟的發(fā)絲垂到腰間,耳邊的鬢發(fā)在扇風的吹拂下微微擺動。
慕玄清手指無意間插入小白的頭毛中撫了撫,一抬手,就又是一坨白毛∶“小禿啊,對不起,爺又一不小心拔你毛了。”當然語氣沒怎么走心就對了,等等,他為什么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