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場里傳來漁白手中竹刀劃過空氣中的聲音,而在其對面的白千秋也是舉起手上的竹制長劍,往上一架,漁白落下的竹刀被穩(wěn)穩(wěn)的架起,白千秋往上輕輕一推,腳一踏,靠近漁白的懷中,手上的竹制長劍直接朝著臉上刺出,漁白連忙用竹刀去擋,但只是用竹刀讓其的軌跡微微偏移,刺出的一瞬間劍尖還是從漁白的臉上劃過,嗤的一聲,帶出一條血痕。
血液漸漸地趟落而下,漁白則是不關(guān)心臉上的血痕:“怎么樣?動作?”
白千秋也是收起長劍:“基礎(chǔ)動作很牢固,但如果對方是熟悉那武器的話,反擊的瞬間就會很快,漁白你經(jīng)常不能很好的應(yīng)對。”
“說的也是啊,我自己也這么覺得,單靠著基礎(chǔ)動作不足以應(yīng)對啊,不過進(jìn)階的動作我自己也還不熟,只能慢慢練了。”漁白也是一臉煞有其事的神態(tài)。
他們兩人去游樂城那已經(jīng)是半個月前的事了,自那天以后,不說兩人的關(guān)系有巨大的進(jìn)展。但也正如漁兒所設(shè)想的那般,兩人的關(guān)系有所改善,開始彼此交談,不再如之前那般見個面都會尷尬,那就沒意思了,現(xiàn)在這樣多好。
漁白也向白千秋開口了,希望她能指導(dǎo)自己的劍術(shù),白千秋在當(dāng)時衡量片刻后,也是點(diǎn)頭應(yīng)承。那天晚上,她本以為會看到漁白的劍術(shù),結(jié)果竟是誘餌,所以她還是不了解漁白的劍術(shù)到底是什么程度。
唯有真正的交手過程中,才能窺見一二。漁白的劍術(shù)在她看來不能算多高深,按她本人的程度來說,那是初學(xué)者的初學(xué)水平,但卻是在這同一水平線上最好的存在,沒有多驚艷,但加上漁白是個普通人,能練到這種程度也是相當(dāng)不錯了。
而且,他吸收學(xué)習(xí)的速度很快,基礎(chǔ)也掌握的很好,基本一點(diǎn)就明白哪里不足,下次交手就會改善很多,但隨著掌握的越來越多,他的弊端也逐漸的暴露。不僅是經(jīng)驗(yàn)上的不足,更是招式上的局限。
這方面,白千秋幫不了他,她自己的招式可以教,但不適合他,而適合他的,她不能教。但指導(dǎo)漁白的那位女性,卻仿佛考慮到這種可能性,也給他留下了一部分的劍術(shù)進(jìn)階指導(dǎo),倒是一定程度上彌補(bǔ)了這一點(diǎn)的不足。
不過在白千秋看來,依舊是不夠的,如果他還想走的更遠(yuǎn)的話,始終還是需要……
“千秋姐姐….千秋姐姐!”漁兒喊她的聲音,把她的思緒了拉了回來,看向漁兒。
“走了,吃晚飯了?!卑浊稂c(diǎn)頭回應(yīng),提著手上的竹制長劍,跟上了漁白兄妹兩人,跑到隔壁的廚房中,進(jìn)行晚飯的享用。
說起來,跟半個月之前相比,還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他們宅邸中多了一位“成員”,是半個月前,他們兩人從游樂城回來時,路上所偶然解救的那只銀白色的狗。那天,漁白與白千秋歸來的路上,它一直跟著。漁白與白千秋對望一眼,也很干脆,既然它跟著,那就問問它自己的意思。
詢問它是否想要跟著他們回家時,它很高昂的汪了一聲,那就決定了,帶著它一同回家。也是跟漁兒簡易的解釋了這銀白色的狗的來歷,漁兒也沒有任何的意見,反而還多了一個陪她的“家人”而高興。
而在相處之中,他們發(fā)現(xiàn)其實(shí)這家伙意外的很聰明,很有靈性。在漁白與白千秋的鍛煉中,它會給兩人叼來毛巾給他們擦汗;吃完飯會自己把盤子給收拾了,這真的看著三人一愣一愣的,皆認(rèn)為這家伙很聰明,很通人性,甚至還給它取名。
“哥,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就連小白都贊不絕口了?!睗O兒笑道,而那只銀白色的狗,小白也是朝著漁白汪了一聲。
漁白滿臉黑線:“過了這么久,我還是不習(xí)慣這個名字啊,總覺得有種毛管都豎起來的感覺?!睗O白做了個打冷顫的動作,語氣中雖然充滿無奈,但倒也沒有多少責(zé)怪的意思。
漁兒則是視線有些飄移:“我不是很懂你在說什么……”
“你這家伙,該不會是故意這么取名的吧……”
漁兒驚了一下:“怎么可能,你看小白它身上多白,取名小白多好啊,只是哥哥你太敏感了啊?!毙“诪榱嘶貞?yīng)漁兒一般,汪了一聲。
漁白更加無奈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趕緊吃飯吧?!睗O白與漁兒坐在桌上,小白則是在地上,而白千秋則是不在這里,她半個月以來都是如此,吃飯的時間她都是后來一個人享用的,等漁白他們結(jié)束,她才會開始吃飯。
當(dāng)初還奇怪這問題,但白千秋本人所說,是因?yàn)閹е婢卟环奖?,所以為了不打擾大家,打算等大家結(jié)束后自己再來享用,這讓他們怎么勸?而且都感覺不知道怎么勸?把面具拿下不就好了?本人都拿面具來說辭了,他們就不必揭穿了,雖然不明具體原因,但也尊重她,對他們也沒有特別的影響。
“我始終覺得啊,千秋是因?yàn)槊婢呦履樕嫌惺裁窗毯郏挪幌M蠹铱吹降??!钡摵闷娴倪€是會十分好奇,漁兒翻了個白眼:“哥,你又來了,你說這些話真的很大神經(jīng)耶?!本瓦B小白也是無奈的嗚的搖搖頭。
漁白也是說道:“不是啦,你看嘛,她本身就一直帶著面具,這要不是為了隱瞞什么那就沒必要了吧,而女孩子在意的不就是這些嗎?說不定臉上有條大疤痕呢?!?p> 漁兒真的不知道怎么接了,只是把碗放下:“哥,你真的是……哼,碗你洗了,小白,我們走?!毙“滓彩钦玖似饋?,朝著漁白搖了搖頭,然后跟上離開的漁兒。
漁白也是一頭霧水:“這怎么了嘛?怎么都生氣了?而且再說了,碗本來就是我洗的?!币彩钦酒饋?,收拾碗筷的時候,猛地一回頭,然后驚出了一身冷汗,白千秋就站在他身后。
哇,這家伙動作也太輕了吧,想聽聲音都很容易讀取不到,稍不留神就被靠近了。
“怎…..怎么了…..”也算是在人家背后說壞話了,當(dāng)然還是有點(diǎn)心虛。
白千秋臉色一如既往,也是盯著漁白看了一會,仿佛在確認(rèn)什么,然后搖了搖頭,漁白也是把碗筷給收拾了,然后就打算開溜,說道:“你搞定了喊我一聲,我來就好了,你先吃?!?p> 然后一溜煙就看不到人了,不知道怎么地,白千秋身上散發(fā)的氣場讓他有些害怕,怕不是剛剛說的話被聽到了,她也生氣了吧?
白千秋也是看著漁白離開的背影,她倒沒有生氣,她也知道漁白他們好奇自己為何會這樣做,她不給大家解釋,只是不希望大家因?yàn)檫@個而感覺到尷尬,只是看來這樣來做的話,反而大家都挺尷尬的,不過就算是她打算告訴大家,她也需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面具下微微嘆了口氣,伸手緩緩地湊上自己的面具,咔噠一聲,什么聲音傳來,然后緩緩地脫下面具,一張能看得到全貌的容顏暴露在空氣中,那一瞬間,就連星光都仿佛黯淡了。
白千秋,享用起晚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