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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謀之下

第七十三章 深夜避雪

衡謀之下 禾七 3304 2020-08-24 08:01:06

  廟內擺了些甘草,引一堆篝火,頓覺溫暖不少。

  幾個人正烤著火小聲商量著接下來的行程,突然追花做了個“噓”的手勢!

  溫譽最為警覺,他示意所有人禁聲,將耳朵貼在地面上專注地傾聽!

  沒過一會就得出了結論:“十幾騎戰(zhàn)馬,馬腿裹了布,東南方向,離我們不到兩里地!”

  追花迅速將點燃的火把熄滅,阿衡和煙蘿也開始收拾。

  溫譽重新給賀念綁上,還用破布堵了他的嘴,將他拉扯著和眾人一起退到土地廟不遠處的一大塊山石后躲藏。

  漸漸地,阿衡也能聽到對面疾馳而來的馬蹄聲。

  緊接著,十幾匹戰(zhàn)馬出現(xiàn)在路的盡頭。

  借著微弱的火光,阿衡看清這些人個個都黑衣蒙面,騎著戰(zhàn)馬步調整齊有序,像軍人!

  這些人速度奇快,不肖片刻功夫就到了破廟前!

  為首的一人兩眼炯炯有神,抬起左手示意:“搜!”

  身后的黑衣人步調一致地下馬,四散開來在破廟內搜索!

  賀念被趴在地上,看不見破廟的情形,可他還有腦子,他知道定是援兵來了,開始用力摩挲著身子要發(fā)出點聲音!

  煙蘿眼疾手快,幾銀針扎在他的頭上,她速度很快,在阿衡的角度看來,她不過是揮了揮手,賀念就躺在地上變成不省人事的樣子。

  她看著煙蘿暗暗豎起個大拇指!

  煙蘿卻沒空搭理她,機警地看著外面的黑衣人。

  破廟地方小,沒過一會就被黑人來來回回踏平了幾遍,他們一無所獲!

  黑衣人頭領擰眉沉思,道:“方才遠遠還看到有火光,她們定走不遠,分兩路追!”

  眼睜睜地看著黑衣人由一波變成兩撥離開,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唯獨溫譽依舊一副喪氣的樣子。

  看著人走得遠了,煙蘿捅了捅他手臂,問:“你今兒的是怎么了?”

  溫譽嘴角扯出一點笑,并未搭話。

  阿衡看了溫譽一眼,對眾人道:“黑衣人追出去若是找不到我們,必定會折返!我們得趕緊離開此地!”

  追花踢了踢賀念,問:“那這人怎么辦?”

  “把他扔進破廟,到時候黑衣人會把他救走!”阿衡吩咐。

  少了溫譽這個拖油瓶,大家行進速度快得多,一行人也不敢點火,就著夜里微弱的雪光,在漫無邊際的黑夜里摸索前行。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行人已行至村邊,能清楚地看到村子的輪廓和村里搖曳的微弱燈火。

  此時天又開始下起了紛紛揚揚的大雪,煙蘿看到阿衡松了一口氣的輕松模樣,問:“你喜歡下雪?”

  阿衡點點頭:“方才一路行來,我用撒雪的方法隱藏我們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方才那些人沒注意,若是回過味來細心觀察,還得能找到蛛絲馬跡,如今這雪這么一下,蛛絲馬跡也沒了!”

  說著讓她去前頭村子里打聽看看,有沒有生人到訪尋找陸懷岳他們的蹤跡,或者是找間空屋子歇腳,雪下這般大,在野地確實諸多不便!

  追花找了一處隱秘的樹叢,隨意搭了個棚子擋雪,煙蘿獨自一人到村子里。

  此時已是深夜,大部分的人家因為點不起燭火早早歇下,整個村子也只剩下幾戶人家屋子里閃著燈光。

  煙蘿出門的時候特意換了身易于行走的胡服,因此在雪地里行走并未多困難,可因著連天的鵝毛大學,速度并不快。

  她好不容易走到一戶點著燈的人家面前,這家門前是一個小院落,院門沒啰唆,輕輕一推就開了。

  煙蘿輕聲走到屋子門口,門上的烏漆早已掉了色,一雙門環(huán)卻是由光滑亮,說明這屋子里的人經(jīng)常進出。

  煙蘿輕扣門環(huán),門內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出:“誰?”聽著是一個年歲不小的老者!

  煙蘿聲音輕柔:“老人家,我是過路的,風雪夜難行,可否進來躲躲?”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佝僂著身子站在門內。

  那老者身子佝僂形容憔悴,可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他看到煙蘿似乎被煙蘿的容貌小小震撼了一番,愣怔了片刻方才和煙蘿拱手:“姑娘,寒舍清貧,若是不嫌棄就進來喝口熱水躲躲寒氣罷!”

  煙蘿道了謝就隨著老者進入屋內。

  屋子是很平常的農(nóng)家擺設,簡陋卻有些溫馨。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農(nóng)村老太太,坐在桌邊的小凳上就著昏暗的燈光縫縫補補,她旁邊坐著一個動來動去的小男孩,約莫七八歲的年紀,一臉天真地看著煙蘿。

  那老太太看到煙蘿一身華貴的衣服,想著應是什么富貴人家的小姐,拘謹?shù)卣酒饋硇卸Y打招呼。

  煙蘿向兩位老者再一次說了來意,拿出一塊隨身攜帶的玉佩,問他們有沒有多余的屋子歇腳,自己這邊有好幾個人。

  兩位老人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推遲了一番說是不能拿這么貴重的東西,一來二往也沒說得過煙蘿,只得把玉佩收下。

  老婦人張羅著將西邊的屋子收拾出一間來招待客人,煙蘿自是出門去接阿衡等人回轉。

  幾人聽說這么容易就找了落腳之處也很是高興,隨著煙蘿到了村子里老者的屋子。

  可剛到院門,阿衡看著院門口那盞昏暗的燈籠,問煙蘿:“你方才來的時候,這燈籠一直在此處?”

  煙蘿搖搖頭:“不記得此處有燈籠,許是老人家怕咱們找不著地方,特意掛上去的?!?p>  阿衡看著那燈籠若有所思,隨后又看了追花一眼,追花和阿衡主仆多年,早已和她心意相通,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一行人進入庭院,柴門內依舊燈火昏黃,風雪依舊很大。

  煙蘿還未曾敲門,門就自動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那個步履蹣攙的老者!

  他看到煙蘿一行人衣著華貴光鮮,流露出一副卑微的神色,將幾人迎入屋內!

  煙蘿一個勁兒地在說著客氣話,還往老嫗手中塞了一袋錢。

  老嫗推辭幾次就拿了,還特意給幾位客人添了茶水!

  阿衡手中摩挲著粗糙的茶杯,并不喝,而是微不可查地給追花使了個眼色!

  追花本就在老者身邊坐著,她收到阿衡的指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一把禽住老者咽喉,“咔嚓”一聲生生將他脖子擰斷!

  所有人都被這變故給驚住了,不過喘氣的功夫,那方才還活生生的老者就變成了一具尸體!

  老嫗看到老伴被殺,撲過去哭喊,又質問阿衡等人為何要殺自己丈夫!

  阿衡坐著不說話,追花再次出手,目標是那個老嫗!

  可這次她沒得手!

  因為就在她出手之時,那個老嫗也極快的速度翻身躲開!

  她冷笑開口,聲音清脆婉轉:“不愧是文公主,本座自認為喬裝得天衣無縫,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阿衡聲音冷清卻好聽:“農(nóng)家生活艱苦,怎會大雪天掛燈籠,況且,本宮也見過在田地里辛苦勞作的手,五指粗糙皸裂,與你這等拿劍的可不一樣,最重要的是,煙蘿的那個錢袋少說也得五十兩銀子,雖然你裝出一副誠惶誠恐卻之不恭的神情接了錢袋,可你眼睛卻出賣了你!”

  “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麻煩文舒公主和我走一趟吧!”那女子冷笑!

  追花也不和她廢話,直接提劍和她打了起來,兩人功夫路數(shù)差不多,可追花明顯略勝一籌,所以阿衡也不擔心。

  許是屋里的聲響太大,驚動了里屋正在睡覺的小孩童,他揉著眼睛走出來,似乎未曾清醒!

  阿衡警惕地看著他,而后又朝溫譽看了一眼。

  溫譽輕微頷首,認真地看向那個小孩!

  那小孩一身粗布衣衫打滿補丁,袖口被磨了一個個細小的破洞,還帶了圈洗不掉的污漬。

  一身的細皮嫩肉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的注意力首先在打斗的兩人身上,看到自己的祖母會飛檐走壁,很是震驚:“祖母!祖母!”

  正在酣戰(zhàn)的“祖母”哪有空搭理他,他只得將視線移到別處,當他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老者時,沖了過去,抱住哭喊:“祖父!祖父!”

  聲聲悲泣!

  阿衡眉頭深鎖,她當真看不出眼前的小孩有喬莊易容的痕跡!

  可這個小孩出現(xiàn)在此處又顯得有些怪異!

  還未等阿衡等人想出個頭緒,更為怪異的一幕又出現(xiàn)了。

  只見那小孩哭著哭著,哭聲就漸漸停了,他一雙幽深的眸子死死地盯著老者脖子上流出的血液!

  然后呲著牙,頭慢慢靠近老者的脖子,開始一點一點地用舌頭舔著老者脖子上流出的血液……

  小男孩好像找到了什么好吃的食物一般,越舔越快,最后嘴唇直接貼在老者脖子上猛吸……

  這一詭異的一幕讓阿衡等人都打了個寒顫!

  煙蘿驚叫:“這是什么鬼東西?”

  這么個喝血的玩意兒絕逼不是人!

  阿衡搖搖頭,下令:“殺!”

  溫譽和幾個護衛(wèi)得了令,提著刀就要去殺小男孩!

  溫譽和護衛(wèi)們的功夫不算賴,幾個回合就在小男孩的身上留下了幾道口子,小男孩很快就被砍傷在地。

  阿衡和煙蘿面面相覷,覺得一個出場這么風騷的怪物不應該以這種爽快的方式退場,總得放點大招才不違和!

  果不其然,那小男孩身上的刀口子以驚人的速度在愈合,不消片刻功夫,他的身子又變得完好如初,且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好像變得更精神了!

  他兩眼放著紅光,惡狠狠地瞪著阿衡等人,一個用力,就把身前的桌子拍得粉碎!

  阿衡心中噓噓,目測這功力至少得五十年!

  饒是阿衡博聞強識,也沒聽說過這等怪異之事!

  溫譽有些緊張地道:“殿下,這人殺不死,能重生!且變得更強!”

  阿衡擰眉:“你掩護追花,撤!”

  隨著阿衡聲音落下,阿衡和煙蘿迅速退出門外。溫譽則幫著追花去對付那個老嫗,幾個護衛(wèi)則抵擋著那個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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