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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謀之下

第七十六章 楚元箏

衡謀之下 禾七 3246 2020-08-30 00:31:18

  煙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積雪,朝她走去:“看你說的,我不過是想讓你乖一點兒!”

  “我知你會用毒,已萬般小心,這毒你是何時下的!”楚元箏問。

  “哎,你確實難對付,所以我把毒下在溫譽身上了,你碰他的時候就開始了染毒了!”

  “那他怎么沒事兒?”

  “因為我給他提前服了解藥啊!”煙蘿回答得很心安理得!

  楚元箏又惡狠狠地瞪了溫譽一眼!

  溫譽有些無奈,他站起身朝楚元箏走去,完全沒有了剛才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楚元箏睜大圓眼瞪他:“你竟然騙我?”

  溫譽:“箏兒,事出從權(quán)!”

  楚元箏打斷他:“我不聽,我不想見到你,別過來!”

  溫譽堪堪止住腳步,不敢往前走!

  阿衡失笑,這溫譽面對心上人還真是龜啊,竟這般聽話!

  于是惡趣味地道:“女人的話都是反著說的,她說不讓你過去你就不過,傻啊,過去親親抱抱什么事兒都沒了!”

  楚元箏:……這公主感覺太不靠譜了!

  溫譽:……臉紅怎么辦?可公主說的還得照做!

  于是他走過去一把抱住楚元箏,無視她用眼神凌遲著自己!

  煙蘿懶懶地道:“她這毒若是沒解藥,得三四個時辰才能自個解開,現(xiàn)在也不磨嘰了,咱們走吧,溫譽,你抱著她!”

  “走?”楚元箏好奇:“去哪兒?”

  阿衡笑道:“去找你們閣主啊!”

  楚元箏驚詫:“我們閣主請你你不去,如今你倒自己去找他?”這是何道理?

  阿衡搖搖頭,覺得這姑娘智商堪憂,不過還是解釋道:“被別人請去和自己主動去能一樣嗎?”

  好吧,確實不一樣,楚元箏又問:“你怎知閣主在哪兒?”

  煙蘿得意地從自己隨身背著的腰帶里掏出一只白色的小東西,摸了摸它的頭,溫柔道:“小小,乖啊,就這味兒,給我找人去!”

  那團小東西“咻”地一聲跑到雪地里,和白雪融為一體!

  楚元箏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是一只通體雪白的小貂,竟然不過巴掌大!心中暗暗驚奇。

  “方才我在那金鈴身上撒了些粉末!這小貂對那味兒特別敏感,定能帶我們尋去!”說著朝著那小貂離開的方向走去!

  邊走邊說:“你們一個個又打又殺的,好生可怕,還是我斯文!”

  阿衡忍不住笑了,是挺斯文的!毒起人來就是敗類了!

  “恕我直言,就你們這行人去找閣主,也是討不了好的!”楚元箏道!

  阿衡點了點頭:“有道理,所以我們只是遠遠地看著你們閣主就行了!”

  楚元箏:“看我們閣主?你看上他了?”

  阿衡覺得楚元箏挺可愛的,一本正經(jīng)地胡扯:“嗯,你們閣主膽兒挺肥的,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我喜歡!”

  楚元箏撇撇嘴不說話,又看了溫譽一眼,嚴重懷疑他眼神是不是有問題,跟了這么個不靠譜的主子!

  一行人跟在小小身后穿梭,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來到一個山洞前,洞口很大,黑黝黝的看不到里頭有一絲光!

  小小呲呲地在洞前扒地,煙蘿抱起它,問:“小小,人在里面?”

  小小又“呲呲”兩聲!

  煙蘿把小小踹回兜里:“人就在里面!”

  阿衡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洞穴陷入沉思:這洞中情形不明,也不知道有沒有遮擋的地方,萬一進去直接和那個什么勞什子的閣主對上,自己定是吃虧的!

  于是和眾人說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再從長計議!

  阿衡在洞口一處不顯眼的地方插了根小木棍,就離開了!

  楚元箏驚訝問:“你在這處做記號?難不成還會迷路?”

  阿衡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答,這是給追花做的記號,一路來她都做了很多個!

  若是她們要進去,至少要等追花趕到,畢竟一行人里,追花的武力值是最高的!

  她們躲在附近一個小的洞穴,那里有青翠的蒼松遮掩,并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安頓好之后,阿衡開始問溫譽他和楚元箏之事!

  原來楚元箏就是溫譽和楚元箏在溫譽初出江湖的時候就認識了,兩人一起闖蕩江湖數(shù)年,感情深厚,本是要到談婚論嫁的時候,楚元箏家中卻出事了!

  那楚元箏本是一個鏢局總鏢頭的女兒,因為自小喜歡打打殺殺的,父母送她去和山上一個隱世的高人學藝,學成下山之際就碰到了同樣初出茅廬的溫譽,兩人一拍即合結(jié)伴同行。

  這么一闖蕩在江湖上也創(chuàng)出了些小名堂,被老百姓們稱為“玄赤俠侶”。

  因為楚元箏喜歡穿紅衣,而那會的溫譽都是一身黑衣!

  這俠侶眼看著瓜熟蒂落要喜結(jié)連理,楚元箏回鏢局拜見雙親要提起親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鏢局內(nèi)一片狼藉,楚元箏父母雙亡。

  找了個幸存的鏢局老人才知道,江淮總督托她們鏢局運送一批金銀珠寶回盛都,最后卻監(jiān)守自盜,把金銀珠寶給劫了,把罪過全部往鏢局身上攬!

  鏢局上下兩百多口人,老老小小全部入了大獄,還做了假口供,給楚元箏父母強按了指印,沒過幾日就被斬首了!

  楚元箏悲痛欲絕,要找那個什么總兵報仇,可一個是升斗小民,一個是朝廷三品大元,這報仇之路眼看著遙遙無期!

  而彼時溫譽在家中也遭受著雙親離世的悲痛,適逢天災人禍,淮陽又被官兵戒嚴,兵荒馬亂的,溫譽無暇顧及心愛之人!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就在楚女俠彷徨無助的時候,那個猶如神祗般的清虛閣主橫空出世,承諾會給楚女俠報仇雪恨!

  楚女俠那個時候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加入清虛閣一條道走到黑!

  阿衡聽完這曲折離奇的悲情故事,心中噓噓又好奇,她問楚元箏:“那個清虛閣主無官無職,楚姑娘憑什么認為他能給你父母翻案報仇!”

  “翻案?”楚元箏冷笑:“如今這世道,奸佞橫行,身居高位者多數(shù)為官不仁,翻了我一家之案,還有許許多多黎民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閣主說了,要胸懷天下,得使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阿衡眉眼輕豎:“一勞永逸的法子!楚元箏你大膽!”

  阿衡突然變臉發(fā)難,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大權(quán)在握,自又威嚴,如今盛怒之下讓眾人都不免有些膽顫!

  楚元箏也意識到自己言語有失,愣怔地站著不說話!

  溫譽拉著楚元箏跪拜謝罪:“殿下,箏兒言語無狀,皆因被人蠱惑!請殿下息怒!”

  阿衡站起身,跺了幾步,撇了溫譽一眼:“若非念及她痛失雙親,且看你在的面子上,她這般大不敬死十次也不為過!”

  她看著楚元箏,冷笑:“本來,本宮還想來探探這個什么勞什子的閣主虛實,聽楚小姐一言,看來是沒這必要了!”

  煙蘿好奇問:“為何?”

  阿衡收起了冷笑,換了一副平淡慵懶的姿態(tài):“嗯,無它,不過是個亂臣賊子,不管他是誰,殺了便是!”

  她說殺了清虛閣主就好像說切個白菜一樣輕松簡單讓楚元箏甚是疑惑!

  好在她不用思慮太久,煙蘿就問出了她的疑惑:“殿下,這一路來殺手層出不窮,詭異之事也不斷,這個清虛閣主勢力不容小覷,要滅他怕是要費些周章!”

  阿衡仿佛在思索這個問題,她問楚元箏:“你們清虛閣約莫有多少人?”

  楚元箏心想,這公主終于認清現(xiàn)實了,有些輕蔑地道:“不多,區(qū)區(qū)一萬人而已,而且今日讓閣主帶出來圍堵公主的人也不多,不過五千余人!”

  阿衡深以為然:“你們閣主真有眼光,竟出了一半的實力來圍堵本宮,可惜啊!本宮的三萬精兵對你們清虛閣五千人,就不知道你們清虛閣勝算幾何?”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哪里來的三萬精兵?

  阿衡看楚元箏一臉不信的模樣,嘆了口氣:“你以為本宮沒點后手就敢深入虎穴救人?本宮從不打沒把握的丈!”

  說著阿衡從袖帶中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夜明珠的光不是很亮,在黑暗的洞穴中泛著瑩白的光芒。

  阿衡用手指一捏夜明珠,只聽咔嚓一聲,夜明珠竟然一分為二打開,原來這是一個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匣子。

  眾人還來不及對這珠子巧奪天工的暗嘆,就又被阿衡接下來的動作驚嘆了一番。

  只見阿衡手一揮,一只螢火蟲大小的蟲子從夜明珠匣子內(nèi)輕輕飛出,在阿衡把它放手心里輕點數(shù)下,蟲子就悄無聲息地飛出洞穴,消失在濃墨的夜里!

  煙蘿驚叫:“這是……這是魯天機的天機螢?”

  魯天機乃當世最為出色的機栝大師,天機螢是他耗盡三十年精力研制出來的一只機械蟲子,小巧精悍,能日飛千里,主人可通過事先約定好的暗號讓天機螢傳送消息。

  魯天機耗盡心血不過制出兩只,想不到阿衡手上竟然有一只!

  煙蘿擰眉問:“咱們等大軍到了就攻進去?”

  阿衡搖搖頭:“等人齊了我們先進去,大軍不過是后手!”

  “等人?”煙蘿不明白:“除了追花還有誰?”

  阿衡無奈地敲了敲她腦袋:“我們這次出門來干嘛?不就是找人?不過先借你小貂一用!”

  阿衡從懷中取出一個玉佩,讓小小聞,然后讓它循著氣味去找人!

  煙蘿知道,這玉佩一定是陸懷岳的,可她不明白,若是光憑一只小貂就能找到人,那她們也不用費勁吧啦地跑一趟了!

  阿衡看她一臉疑惑并不打算給他們解惑,她是不會告訴別人她和陸懷岳之間的傳訊秘密的。

  陸懷岳應是知自己久不回她會尋來,沿路都留下蹤跡記號和是否安好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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