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周一。
“李老師,期末考試日子定了嗎?”姜一清來李文濤辦公室交作業(yè)。
李文濤扶了一下眼鏡:“你要請假去當(dāng)明星?”
姜一清一臉懵:“???我沒說??!我只是,隨口一問。”
“噢?!崩钗臐樣樀狞c點頭。
姜一清莫名其,難道她簽約娛樂公司當(dāng)明星的新聞,鬧的這么大嗎?
還是說,她紅了?!難道真的如林亞桀所說嗎?
姜一清還有些莫名的小興奮。
易言剛好也進來交數(shù)學(xué)作業(yè),正巧看到姜一清。
易言眼神明顯閃避。
李文濤看到易言進來,說:
“易言,你正好來了,你最近作業(yè)怎么回事,不是沒寫完就是空了好幾頁?”
易言低下頭,無言。
“這周那個補課小組也開始了,你看你還想當(dāng)嗎?我知道你最近家里事情多?!?p> 易言猶豫了一下,然后搖搖頭,說:“對不起老師,我落了好幾周的課,可能跟不上吧。”
姜一清一臉神奇的看向易言,開什么玩笑,年級前幾說自己跟不上?其實就是照顧易七月太累了吧。
“姜一清?!崩钗臐蝗豢聪蚪磺澹f道:“我知道你呢,一會也有一堆事情會很忙?!?p> “嗯。”姜一清搞不懂李文濤葫蘆里在賣什么藥。
“所以這次易言酒交給你了,作為你一會可能會經(jīng)常請假的代價吧。”
姜一清睜大眼睛看向李文濤和易言:“???我很忙的,最近打架都沒空了!”
靜一清說的可是實話,最近找她挑釁打架的倒是沒少,可惜她最近公司練習(xí),醫(yī)院探病,回家準(zhǔn)備考試三頭跑,都沒時間應(yīng)戰(zhàn)了。
易言憂心忡忡的看著姜一:“你要是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p> 姜一清擺擺手:“沒事,我愿意?!?p> 李文濤扶了一下眼鏡:“那就祝賀你們?!?p> 姜一清和易言悻悻地點點頭。
一出門,就碰上了拿著水杯應(yīng)該是要去打水的黎小秧。
“唉!好巧!”黎小秧掛著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微笑。
“秧,你來的正好,我也想去打水,你等我一下啊!”
姜一清顯然沒察覺出此時黎小秧過分開朗的異樣,兀自說著話,然后進教室拿水杯。
原地只剩下好像是在等姜一清的黎小秧,和面色不佳的易言。
易言看見黎小秧只是笑了一下,然后抬腳就走了。
黎小秧杵在原地,拿著水杯,心中越發(fā)覺得有些酸悶,委屈,不甘。
明明她高一就喜歡他了。
“秧,走吧?!苯磺迥昧怂瓘慕淌页鰜?。
黎小秧僵硬的點了點頭。
······
······
中午,醫(yī)院。
易言在給易七月削蘋果,黎小秧則靜靜地坐在一邊看書。
有名高中時規(guī)定通校生可以午休出去吃飯,下午上課前回來就行,不過大部分還是選擇呆在學(xué)校里,因為午休時間難能可貴啊。
易七月的狀況比前幾天藥好了一些,但是這幾天她一直不說話,經(jīng)常就是睡上一整天,只有黎小秧來的時候和她聊聊天她猜稍微開朗一點,因為她現(xiàn)在連易言也不理了。
或許是因為上次小路聽見易言和姜一清的事情吧,但是易言想解釋的時候易七月紀(jì)出事了,如果強行解釋,恐怕給她帶來什么二次受創(chuàng)。
因為人只愿意聽自己想聽到的,他在她心里是什么樣,做的事就是什么樣。
但是他愿意相信七月,他認(rèn)為比比那些女子格斗視頻要有用的多。
那天爸媽親口對他說的話,還是歷歷在目,他對易七月的好一定要超過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他認(rèn)為這不是偏執(zhí),父債子償,這道理他懂。
是,他承認(rèn),那些女子格斗視頻,都是姜一清的。
是,他承認(rèn),他有點喜歡姜一清。
是,但他不能喜歡姜一清。
除了他自己,他現(xiàn)在誰也不能拖累了。眼看著七月的病房就要重新繳費,藥費也是,吃飯也是。
易言突然覺得耳邊好像響起了姜一清的聲音:
“那個,我能進來嗎?”
易言猛的轉(zhuǎn)頭。
真的是姜一清!
里面的黎小秧和易七月都驚了一下,然后很快就又恢復(fù)平靜。
“因為李文濤說那個補課小組是今天開始,考慮到你傍晚肯定沒有時間,因為你要來醫(yī)院照顧七月。所以我就擅作主張來醫(yī)院了找你了,還好我是通校生。”
姜一清一邊說,一邊從書包里拿出一張卷子,說道:“這是綜合卷,這幾天的新內(nèi)容都在了,你做完我?guī)湍愀?。?p> 易言魔怔似了的點點頭。
黎小秧和易七月還沒弄清楚怎么回事,仍舊一臉的“你來干什么”的表情。
兩個人的表情甚至有些出奇的一致。
姜一清禮貌的朝易七月笑笑,易七月嫌棄地過頭,沒理她。
“李文濤讓我給他補課,反正說來話長?!苯磺逡还P帶過,事情真相確實有些長,你也知道姜一清不喜歡講廢話,畢竟打架大于講話嘛。
“噢。”黎小秧點點頭。
易七月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姜一清。
病房里,只剩下易言埋頭苦酸的呢喃聲,黎小秧暗自糾結(jié)的碰撞聲,易七月身上插著那些管子的滴滴聲。
還有姜一清,不太自在的表情。
以前若是這幅場面,她應(yīng)該會感嘆歲月靜好,適合真誠的打一架。
而現(xiàn)在,她只想著下午幾點上課。
姜一清無聊的翻開數(shù)學(xué)書,拿著筆隨意的畫,她發(fā)現(xiàn)她的數(shù)學(xué)書竟然如此干凈,倒是催發(fā)起她潛在的強迫癥。
而且是畫了一個,就想畫下一個。
姜一清看了看周圍的幾個人,都各懷著心事,應(yīng)該不會看的。
姜一清突然有些心塞,以前,她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那樣的人,現(xiàn)在在朋友面前竟然也開始拘束了。
想到這里,姜一清拿起筆在書上亂畫起來,她悄悄看了一眼旁邊正在寫卷子的易言。
然后用黑色的水性筆,同樣也悄悄的在書上寫下:易言。
易言。
姜一清好像還不知道他名字的由來,因此更加好奇了。
無聊之下,姜一清又寫了幾個“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