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級的戰(zhàn)略禁咒魔法每秒都會吞噬掉數(shù)以千計的獸人。
伊萬看著前方被正在肆意橫行的黑色龍卷風暴,轉(zhuǎn)身看向因為下雨回家而變得安靜的古蘭町城。
以前他還沒有這樣的魔法水平,卻因為親人的死亡突破了難以接觸的層次,真的諷刺。
一道璀璨耀眼的白光閃爍,天地間仿佛只剩下白色光的顏色。
伊萬下意識回頭看,眼睛睜大,瞳孔一縮,驚駭至極。
時間稍稍倒退幾十秒。
“團長,現(xiàn)在的形勢一片大好,我們是不是可以停下組織離城的行動?!鄙__問,他是團里唯一知道赫爾曼煩惱的問題的人,也是跟團長最久的人,從中城一直追隨到這里,這次的組織離城行動的就是他來主持的。
“不行?!焙諣柭櫭?,“一切按照計劃行動?!?p> 從大致的行動來說,其實這次對抗獸潮的行動與上一次變化不大,都是略有優(yōu)勢的勝利,而這次是因為伊萬領悟了7級魔法的真諦才會這次順利。
但一般獸潮會持續(xù)半個月,也許這次會快一點,但也許就是接下來的時間會發(fā)生不可預測的變化,赫爾曼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一切事情都會以最壞的結果來預料。
“我們……”
灰蒙蒙的天空中劃過一道白色的光芒,沒入龍卷風暴中,瞬間就將黑色的龍卷風暴完全擊潰。
無數(shù)道黑色實質(zhì)般的風向四周潰散逃逸,最泯滅在空氣中。
白光的沖勢沒有受到阻礙,一路往下,最終碰上了鋼鐵壁壘。
白光的速度很快,在所有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已經(jīng)結束了。
“隊長,吉米的死不關你的事,你不用這么自責?!?p> “如果你不會安慰就別說了,來來回回都是這兩句嗎?”格蘭芬擺擺手,“還有,別搖我的身體,很晃?!?p> “怎么回事?”
“發(fā)生了什么?”
站在墻壁上的人都感受到了這座鋼鐵壁壘正在搖晃著,幅度雖然不大,但這里蘊含著的意思卻非常大。
“我剛剛好像看到眼前一白?!?p> 赫爾曼愣住了,心臟以很快的速度在跳動著,一步一步地走到墻頂?shù)倪吘墶?p> ……
裂痕?
安啟倫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他居然看見鋼鐵壁壘出現(xiàn)一條裂痕,一條自頂而下,曲折而又猙獰的裂痕。
他用力地揉了揉眼睛,再看一遍,裂痕還在,在揉,再看,還在。
不是說這座墻壁已經(jīng)存在了數(shù)百年的時間,一直守護著人類嗎?
怎么說裂就裂了呢?難道他覺醒了新的技能,掃把星?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現(xiàn)在情況應該很危機吧?安啟倫也許是對這座城市沒什么熟悉感,所以對于現(xiàn)在的情況也沒有特別的緊張。
他走回餐廳的二樓,敲敲房間的門。
門口,瓦西里換了一身干凈的便服,黛安也洗得香噴噴的在她的小床上安穩(wěn)的睡著。
“有什么事?”瓦西里有些不耐煩,他的睡意朦朧著,現(xiàn)在只想快點入睡。
安啟倫先是感嘆一下瓦西里的小肚子后,才好奇的問:“外面的鋼鐵壁壘如果裂了會發(fā)生什么事?”
“怎么可能?沒事就出去?!蓖呶骼镏苯影验T一關,開什么玩笑,鋼鐵壁壘不僅僅只是一座簡單的墻壁,從魔法的角度來看,它可是一個前所未有的超巨型魔導器,裂?怎么可能。
“是嗎,可是它真的裂了。你的意思是裂了沒多大事嗎?”安啟倫嘗試一下用自己的理解能力去閱讀這件事。
估計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也許是用神奇的魔法就能修復,安啟倫覺得自己是大驚小怪了,這是一個他未能理解的魔法世界。
回到一樓,安啟倫坐在門邊,透過透明的玻璃窗口看著外面,窗面沾染了很多小水珠,已經(jīng)開始下雨了,劈哩叭啦地滴落屋檐和青磚地板上。
忽然,一連串密集的腳步聲響起,瓦西里懷里抱著正在熟睡的黛安,臉上驚慌失措,“阿倫,快走,古蘭町城,也許沒了?!?p> 安啟倫看著他驚慌失措的表情,那是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表現(xiàn)過的,后知后覺的才知道墻壁的裂痕也許很嚴重。
“我還有一些東西沒收拾,大叔你帶著黛安先走吧!”安啟倫說,“喂,外面下雨,你沒帶傘會淋到雨的?!?p> 然而只留下門口鈴鐺的叮鈴響聲,瓦西里毫不猶豫的帶著黛安跑了。
額!安啟倫撓撓頭,也許情況比他想象的更糟。
安啟倫上樓將衣服和上次做好事給的幾塊銀幣收拾好,把一切都收拾后,他慢條斯理的將拿了一把雨傘走出餐廳。
聽說隔壁街上的有一家雜貨店有賣壓縮餅干的食物,吃了可以很解緩饑餓,而且價格不貴。
“請問有壓縮餅干嗎?”
“一銀幣一個。”
“麻煩給我5個?!?p> “下雨天出來買東西?!钡曛魇且粋€年輕人,他無聊的撐著下巴。
安啟倫將幾塊壓縮餅干放好以后,對他提醒一句,“外面的墻壁裂了,好像很嚴重。”
“別開玩笑了?!钡曛鬣托σ宦?。
“不然我下雨天出來干嘛,不信就算了?!卑矄惵柭柤?。
“如果是真的裂了?!钡曛鬟呑哌呑叩介T口,指著墻壁的位置,“我倒立……”
店主的聲音戛然而止,呆呆的看著墻壁那條如巨忙扭曲蛇身的漆黑裂痕,顯眼而刺目。
安啟倫與他僵硬身體的肩膀擦過,在無人的街道上行走。
“??!?。“?!”
安啟倫回頭看,是剛剛的那位店主,他沒有打傘,豆大的雨水很快就將他的全身浸濕,他跪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嘶吼,臉上的表情異常瘋狂。
吸引了很多或在家或在餐廳里的人的注意。
“裂了,裂了!”他如同一個瘋子一樣,嘴里只會說出兩個字。
很多人都在笑著他的行為,同情著他的行為,憤怒他的行為。
然后有一些人因他而注意到鋼鐵壁壘上那條本不該存在的裂痕。
然后,瘋狂被傳染,如傳染病毒一般席卷了整座古蘭町城。
然后,所有人的情緒都多了一絲瘋狂和置若夢境的夢幻感。
安啟倫走在街上,原本空蕩的街道變得擁擠,他看著街道上的人在焦急的奔跑,尋找士兵,尋找居住在此的魔法師,尋找憲兵團。
他的動作與平時一樣,但在這個時候會好像變得很慢。
這個場景有點熟悉。
“我記得好像上次的時候,他們也許這么著急的。”安啟倫撓撓臉皮,上次在知道了小鎮(zhèn)是樊牢的時候,好像也只有他是這么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