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接近了,眼看著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而許諾腳上帶著傷,不像之前那樣厲害,可是他依舊咬牙堅守,一班也沒能借機得分。
這個笨蛋!我暗暗低語。
旁邊的同學們也都急了起來。
“這許諾怎么回事,怎么只受不攻啊?”
“時間都快到了,這比分怎么還是不動?。 ?p> 我看著他們在看臺上紛紛開始抱怨的著急模樣,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好難過。
許諾此刻一定忍著劇痛,可我這個唯一知道他受傷的人,卻不知道怎么辦,也無法把實情說出來,只能干著急。
我此刻特別想站起來,要求比賽暫停,直接揭發(fā)那個心機小人,可是最后一點的理智壓住了我。
我只能看著漫長時間一分一秒接近,在心里默默祈禱,許諾,你一定要撐住,只要時間到了打成平手就可以暫停了。
我一邊看著時間,一邊看場上的情況,整個人都繃緊了。
時間越接近,一班隊長攻勢越猛,許諾就一直死守著,不讓他們得分。
我眼睛一刻也不敢眨,相互交握的手心里全是汗。
最后一分鐘了…
一班隊長看著時間不夠了,越來越激進,可是許諾呃呃呃防守也是滴水不漏。
最后半分鐘…
兩邊都有些精疲力盡了。
三十秒…
二十秒…
十秒…
3…2…1!
“嗶!”隨著哨響,比賽終于暫停了。
我激動地站了起來,不禁熱淚盈眶,這一次,林彎彎沒有拉我,她和我一起站了起來,碰了碰我的肩,“你怎么哭了,雖然打成平手,但也真的很棒了?!?p> “嗯!”我拼命地點著頭。
經(jīng)過決定,校領導決定休息十分鐘后,再加賽十分鐘。
我想起了什么,來不及和林彎彎解釋,立刻跑了出去。
“哎,筆筆你干嘛!”
我一路朝醫(yī)務室跑去,想著一定要趕在比賽開始之前回來。
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總算從醫(yī)務室拿到了云南白藥噴霧劑,這是我能想到的治療扭傷最快的辦法了。
跑到球館門口時,我迅速回復了自己的呼吸,然后推門而入。
走到我們班的看臺,我來不及和林彎彎說話,直接走到他們球員休息的地方。
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我麻煩了一位同學幫我叫許諾,告訴他去一下場館內(nèi)的休息室,有人找。
我在休息室等了一會兒,許諾推門而入,看見是我,他有些驚訝。
我第一眼就看了一下他崴到的腳踝。
“我沒事?!彼倚π?,口唇有些蒼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滾落下來。
平時他怎么樣懟我我都不會生氣,可是這一刻,我簡直一句好話都不想跟他說。
“坐下?!?p> 可能他也沒見我這樣生氣過,乖乖坐了下來,沒有再說話。
“崴傷是不嚴重,可是你剛才又跑又跳,不加重才怪!”我一邊說一邊蹲下,查看他腳踝的情況。
扭傷的地方已經(jīng)腫起來了,像饅頭一樣,我又氣又心疼。
許諾有些好不意思,縮回了腳,我瞪了他一眼:“別動!”
他又乖乖挪了過來。
我拿出云南白藥噴霧劑,將他的鞋襪脫下來一半,噴了上去,然后學著以前康復科的按摩手法,按著經(jīng)絡按摩起來。
我越想越覺得氣不過,又喋喋不休起來:“許諾你是豬嗎!你自己看不到腫得那么厲害嗎?比賽就那么重要嗎?你還要不要自己的腳了?”
我說完后,發(fā)現(xiàn)許諾一直沒說話,我抬頭,正好看見他認真地望著我。
我立刻紅了臉,低下頭不再說話。
按完后,我?guī)退┖昧诵?,站了起來:“既然我不能勸你放棄比賽,那我只好盡力幫你緩解一下。”
我收起了噴霧劑,“這個藥比賽結束后我再給你。這會兒可能還是疼,一會兒記住別用蠻力了?!?p> 許諾站起來,抬起頭滿眼笑意地輕輕摸了摸我的頭:“謝啦?!?p> 我剛才的盛氣凌人一下就不見了。
媽呀…他太溫柔了!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許諾嘴角輕笑,歪頭看著我:“剛才這么厲害,怎么現(xiàn)在不說話了?!?p> “我…”我低頭輕輕推了他一下,“快去比賽了!”
“好?!?p> 我簡直不敢直視許諾的笑容,太撩了!
我等許諾出去一會兒后,我才磨磨蹭蹭地回到看臺。
林彎彎一把拉住我:“你剛才上哪兒去了那么急?”
我一刻也沒猶豫,回道:“上廁所!人有三急嘛!快看,比賽開始了!”
最后十分鐘,誰先得分就算誰贏。
雙方上場后,裁判吹響了哨子,兩隊進入了最后激烈的十分鐘。
臺上的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林彎彎忍不住張開了嘴:“這許諾剛才是怎么了,狀態(tài)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啊!”
我看著許諾游刃有余的樣子,知道內(nèi)幕的我,輕輕笑了。
這一次,許諾開始轉守為攻,主動帶球出擊。
臺下都激動起來,大聲吶喊著加油。
只見許諾左手運球突然加速甩開防守隊員,這時候補防的人來了后,他將球輕盈地拋給隊友,然后在外線等待時機,再次接過隊友的球后,過人籃,下拉桿,放籃背,打轉身,勾手遠投,好一個三分三步上籃!
精彩!
“耶!”臺下響起了尖叫,我們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什么也不管,都紛紛激動地抱在一起。
我朝場上看去,正好對上了許諾的目光。
此刻,如果可以什么都不在乎,我真想穿越看臺上的所有人,然后沖上臺,給許諾一個大大的擁抱。
因為只有我知道,他贏得多么不容易。
歡呼雀躍的同時,我看著一班隊長直接將脖子上的白色毛巾摔在了地上,大聲罵了一句什么,然后揚長而去。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小聲哼了一聲:“在背后搞小動作的人是不可能贏的!”
后面就是勝出的三組進行比賽,不過最難的一班我們已經(jīng)贏了,后面的比賽已經(jīng)不那么重要了。
比賽結束后,我本想把云南噴霧拿給許諾,讓他接著噴一下,結果,他還沒走過來,就被一大群迷妹圍住了。
他們又是送水又是遞毛巾,堵得許諾根本過不來。
這群花癡妹!
我看著他們,有些生氣,胡萊也在一旁砸砸嘴:“我的迷妹呢,我明明也打得很帥氣的!”
“吶!”林彎彎將手里的水扔給了胡萊,“打得還行?!?p> 胡萊接過礦泉水:“什么叫還行?”
隨著籃球賽結束,這個學期也快接近尾聲了。沒想到這半學期還是經(jīng)歷就這么多。
我們從不熟悉到熟悉,不管是寢室里還是一個班級,我想,我們總是需要時間和經(jīng)歷,讓彼此以后回憶起來的時候,能更加豐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