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成不變的過著。
沈禾得知陳燁租住的房子離自己家很近,便每次放學(xué)都會去三中門口等陳燁,然后跟他一起回家。
久而久之,這樣便成為了一種習(xí)慣。
他們也比之前更加熟悉并了解對方,雖然兩個人話都不算很多,也只是到了巷口兩人就分開。
但每次一起走的時候,沈禾都是由心底感到十分歡喜。
她陰暗的生活仿佛終于因此得到了一些安慰,充滿了更多期待,總是會莫名地嘴角上揚。
總算,離他更近了一些……
沈禾告別陳燁,走進(jìn)陰暗的巷子里。
她這些天心情還好,步伐輕快了許多。
走到家門口,拿出鑰匙,輕輕開了門。家里并沒有人,沈文峰不知道去哪了。
沈禾卻是松了口氣。然后去廚房做飯,門外突然傳來聽到哐哐砸門的聲音。
沈禾心想是沈文峰回來了,便去開了門。
開門后,卻是幾個沒有見過的男人,身材十分高大健壯。
那幾個男人滿嘴噴著酒氣,沈禾見狀不妙連忙要關(guān)上門,卻被其中一個身上紋著大片刺青的男人用腿抵住:“沈文峰是不是住在這里,你是他的女兒嗎?”
沈禾心下慌亂,但又迅速鎮(zhèn)定下來:“不是,你們找錯人了,我不認(rèn)識什么沈文峰?!?p> “少他娘的在這給老子裝,我們已經(jīng)打聽過了,這兒就是沈文峰的家。識相的,讓他趕緊滾出來,別以為躲著不見人,錢就不用還了!”
沈禾心里不禁微微慌亂:“他現(xiàn)在不在家,有什么事你們改天再來找吧,他真的不在家?!北阋验T關(guān)上。
那幾個男人卻是絲毫不相信,還不等沈禾反應(yīng),一把把沈禾推開,直接進(jìn)了屋子里,四處搜尋起來。
見沈文峰果然不在家,其中一個男人對那個紋著刺青的男人說道:“龍哥,沒有人,怎么辦?”
叫龍哥的人冷哼一聲:“真是孫子,欠了錢就連家都不敢回了,看看有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全都給我搬走?!?p> 那幾個人連忙應(yīng)是,便動手預(yù)備將屋子里僅有的電視機,電冰箱搬走。
沈禾看他們要搬東西,連忙阻止呵斥道:“你們這是做什么,搶劫嗎?沈文峰做了什么事情,你找他去啊,搬我們家的東西又算什么?
你們再這樣,我就要報警了,告你們一個私闖民宅!”
說著,沈禾拿起手機就要撥110。
叫龍哥的人一把搶過她的手機,摔到地上,滿嘴煙味掩蓋不住:“臭婊子,還敢報警,我看你就算報了警,警察局也是先把你老子沈文峰抓起來吧。
哼,他欠了我一筆賭債,一直都還不上,我只不過是收點利息而已,難道還犯法了不成!”
賭債,什么賭債??
沈禾沒想到,沈文峰平日里素來不務(wù)正業(yè),但是居然荒唐去賭博。那種東西就是一個無底洞,一旦沾染,很難戒除。
而且賭博十賭九輸,勝負(fù)都是可以進(jìn)行操縱的,根本就是給別人白白送錢!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沈禾雙腿有些發(fā)軟,無力的靠到墻壁上,又是感到一陣陣絕望。
她已經(jīng)很努力的去面對生活,為什么生活總是跟她開這樣大的玩笑。
沈文峰到底欠了多少錢,她不敢問,她怕那個數(shù)字會讓她徹底崩潰。
那些人不再理會沈禾,把東西搬走。
龍哥說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識相點的,最好快點把錢還上。不然,以后有你們好日子過!”
沈禾坐在地上里,呆呆的看著屋子里一點點變得空蕩蕩,一句話都說不出,隨著一聲劇烈的關(guān)門聲,一切仿佛又歸于了平靜。
她就這么一直坐著,地冰冰涼涼的,她卻沒有絲毫感覺。
因為此刻她的心已經(jīng)好似沉入無比冰冷的海底,還有什么能比心還要冷呢。
但她卻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流淚,哭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沒什么大不了的,一定要堅強。
所以她只是默默又站了起來,面容冷靜,眼睛里并沒有什么眼淚。
只是頭有些暈眩,腿也是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