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瀟云捏了捏樾玨的臉,朝她會心一笑,又道,“但是約法三章,第一,到了人間不得胡來,凡事得聽我的,第二,不可以亂用法術(shù)傷人或者嚇人,第三,進了皇宮后不可以招惹是非。”
瀟云說到這里,又想到了饒丹,她的法力也極其強大,不是容易對付的人,又不太想讓樾玨去,但又見她期待的眼神還是心軟同意了,瀟云若有所思又說道,“還有...若是進了皇宮遇見比你強的人,要是打不過不要去管任何人,包括我,你就記得跑,不要逞能,若是你答應(yīng)這些,就可以和我同去?!?p> 樾玨其實才不會管這些,心中只想到進個皇宮能有什么危險,滿口答應(yīng)的特別快。
赫清風(fēng)見這瀟云就給在留遺言似的,也從屋瓦上坐起來,偏頭看向瀟云,半開玩笑的語氣道,“我也去,若是有人欺負(fù)你,我就毒死誰!”
江凌坐在赫清風(fēng)的旁邊,聽見赫清風(fēng)這樣一說,便用扇子使勁的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赫叔叔沒把你罰夠是不是!上次用毒就被你害慘了,這次你還來?!?p> “好了!你們兩個!”奚炳塘出聲制止,待他們停下后又轉(zhuǎn)頭看向瀟云,“要不...大家都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yīng),我這心里總覺得不安?!?p> 瀟云搖了搖頭,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開了也沒什么大不了,“這樣吧,清風(fēng)用藥熟練一起去有個照應(yīng),奚炳塘遇事沉穩(wěn)也一起去吧,老頭子現(xiàn)在身體三番兩次受傷,早就是強弩之弓,出不得一點意外,守善他們遇事怕應(yīng)付不過來,江凌你和白牧兩人就留守碧月湖保護老頭子,我離你們太遠,若有危險記得去后山找神鳥幫忙?!?p> 北央國皇宮內(nèi)
早朝結(jié)束,大臣們分分都回了自己的家,丞相郁城和國師若塵都被叫去御書房中。
“這衛(wèi)正天上月不是來信說要推后一年嗎?為何又急匆匆把女兒送來宮中!朕乃堂堂帝王,豈容三番四次被他耍!要打便打,管我北央何事!”墨啟庸坐在金色的龍椅上大發(fā)雷霆,看過的書信被撕得碎了一地。
郁城看著臺上坐著的人,這近半年,墨啟庸越來越管不住脾氣,沒有一點帝王之姿,暗自嘆了口氣,用蒼老但又不失力量的聲音說道,“皇上,這南岳皇帝讓公主過來,本就是商量好的,只不過提前一些,何必發(fā)那么大火,南岳皇帝信中也說到這次突厥人出現(xiàn)的奇怪,誰沒有子女,他只是想保護公主而已。”
墨啟庸坐直了身子看著郁城,皺著眉頭道,“國公大人,你難道不會順著我的話說,就非要和我過不去嗎?”
郁城挺了挺身子,面不改色的說道,“皇上,忠言逆耳利于行,臣...從不與皇上作對!”
郁城在下面站著臨危不懼的樣子,使墨啟庸看著就來氣,現(xiàn)在拿他又沒有辦法,只能忍著。
“皇上息怒,莫要沖撞了丞相大人,他畢竟是皇后的父親,也是您的父親。”張若塵在邊上也站了好一會兒了,見二人又要吵起來的感覺,出聲制止道,“這九芐提前到來也沒什么不妥,您想想南岳的公主在北央養(yǎng)著,若是南岳出事,那我們就算是賣他們?nèi)饲椋瑖鴰烊绱她嫶箅y道還多養(yǎng)不了一人?那若是南岳平安無事,那就是他們欠我們一份情,也是為我們博得與南岳合作的大好機會啊?!?p> 墨啟庸聽張若塵這樣一講,瞬間就給開了竅似的,笑得眼角的皺紋都快皺到了一起,“哈哈哈...好啊,國師!聽你這樣一講,朕茅塞頓開,那算算日子后天九芐就應(yīng)該來了,咱們就好吃好喝供著她,等她一到,再給她來一場宴席,讓她留在北央不想回去的樣子!哈哈哈...”
一輛很大的馬車打扮的招搖過市的正從南岳邊境駛出來,周圍綠樹環(huán)繞,來往的客商眾多。
衛(wèi)中君一人正在馬車?yán)镄№?,瀟云一行四人正坐在馬車兩邊,屁股早就摞的慌了。
樾玨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正在玩兒瀟云衣裳上的衣繩,嘴里還念叨,“憑什么她就坐車?yán)锩?,我們只能坐外面,就知道遇上她沒好事,也不知道是惹了什么人一路上那么多人想要她命,要不是我們保護她,她能一路睡到現(xiàn)在?路上出現(xiàn)兩撥人馬都是來殺她的,一句感謝都沒有還睡得這么香!若是真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去北央!我們又不是她雇的用人,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公主了,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我呸!”
瀟云一聽樾玨最后說的幾個字,立馬偏頭盯著樾玨,樾玨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挺不好意思的說,“干嘛盯著我看啊瀟云姐姐?我臉上有東西?”
瀟云本就覺得沒什么,但是一路無聊,便又想要逗逗樾玨了,她裝著生氣的樣子看著樾玨道,“你臉上沒東西,就是你話說的不對?!?p> “我話怎么不對了,這路上我都不知道想弄死她多少次了...再說了,她本就是拔了毛的鳳.....”樾玨說到這里,看著生氣的瀟云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自己究竟哪里說的不對了,立即改口道,“對不起!對不起!瀟云姐姐,我不是說你是鳳凰,不是,你是鳳凰,但我不是說你拔了毛不如雞...”
赫清風(fēng)坐在旁邊見瀟云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樾玨的樣子,樾玨嚇得越解釋越亂,赫清風(fēng)笑得都快趴奚炳塘身上了,“吸血鬼你太傻了!”
樾玨聽見赫清風(fēng)的在笑她,樾玨又搖晃著瀟云的胳膊撒嬌道,“瀟云姐姐,你看他!”
瀟云悄悄的在樾玨耳邊說道,“你不知道他怕什么嗎?”
樾玨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面朝赫清風(fēng),故意很兇的樣子嚇唬他,“清風(fēng)哥哥,我已經(jīng)幾天沒有吃到血了,好像現(xiàn)在有一些餓...”
說完話的樾玨還故意舔了一下嘴唇,裝作又要吸赫清風(fēng)血的樣子,赫清風(fēng)被嚇著了立馬就停止了笑聲,惹得奚炳塘和瀟云嘴角一直掛著笑意。
又過了兩日,衛(wèi)中君一行人剛到北央城內(nèi)便接到了皇后的邀約,說明日一早進宮赴宴,各大王公貴族的小姐都會前來,衛(wèi)中君一見這邀請函,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衛(wèi)中君帶著他們?nèi)チ嘶始殷A站便住下了。
第二日,驛站周圍的人家戶一早就升起了裊裊炊煙,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辰時,衛(wèi)中君就叫上了瀟云幾人整理衣物前往宮中。
未央宮中,穆錦殊早就已經(jīng)到了,卻一直在這里陪皇后。
今日的穆錦殊沒有太刻意的打扮,她知道今日主角是南岳國的九芐公主,穆錦殊見宮女還在給郁九瑛梳妝,猶豫不決的樣子,還是說了出來,“皇后娘娘,今日的宴席可否請娘娘在皇上高興的時候幫我說說我父親的事。”
郁九瑛并沒有著急回答,而是等宮女把她的頭飾弄好之后,才慢慢起身朝穆錦殊走來,“阿殊,不是本宮不幫你,現(xiàn)在連本宮自己都自顧不暇,隨時會被去了后位,皇帝若不是見本宮還有用處,早就殺之而后快了,你父親若不是惹了那皇妃,怎會被削了官職!”
穆錦殊一聽這話,知道要郁九瑛幫她希望不大,但是心里實在沒有著落,撲通一聲便跪在了郁九瑛面前,眼淚都流了出來,苦苦哀求道,“皇后娘娘,您素來于我母親交好,父親的事已經(jīng)托不得了,可您畢竟還是皇后,多少話皇上還是會聽的,您若不救他,我便在這北央國找不出來第二人了!”
郁九瑛褪去了平時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嘆了口氣,親自把穆錦殊從地上扶起來道,“快起來阿殊,后宮不得干政,你不是不知道,這一年來墨啟庸越來越?jīng)]有一個帝王該有的樣子,上次穆大人一出事,我就去找過墨啟庸,結(jié)果他關(guān)了我十天,不是我不幫你,我現(xiàn)在是宮中人人所傳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現(xiàn)在我也自顧不暇??!阿殊,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你什么心思我明白,穆大人的事急不得,我再想想辦法?!?p> 穆錦殊站起身子,郁九瑛用手巾擦去她臉上的淚珠,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的說,“好了別哭了,一會兒還要參加宴席,要是哭花了漂亮臉蛋兒,到時候就要出丑了。”
郁九瑛牽著穆錦殊的手把她帶到床榻面前,落座后又起身去柜子里面拿了一套金蠶絲秀成的衣裳遞給穆錦殊,一改往日面容,用慈祥的面容看著穆錦殊道,“今日宴會如此盛大你卻穿一身素色,若是皇上見了,豈不是大發(fā)雷霆?一會兒你就換上這身衣服去宴席。”
郁九瑛說完話便將琉兒喚了過來,穆錦殊還不曾細(xì)看,琉兒便拉著穆錦殊起身,把這衣服換在了身上。
穆錦殊從銅鏡中看著自己的模樣,又低頭摸了一下衣服,摸著手感感覺到不對勁,提起衣袖仔細(xì)辨別,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金絲線,心里一緊張,對著郁九瑛說,“皇后娘娘,這金絲線只有歷屆皇后才有資格穿在身上,而且這暖金色的衣裳只有皇親國戚才可以穿戴,我看還是脫下來吧!”
郁九瑛理了理穆錦殊的衣裳袖邊,溫柔一笑,“你穿著好看,不許脫下來?!?p> 琉兒在一旁也附和郁九瑛笑嘻嘻的說,“是啊穆小姐,這可是娘娘吩咐御衣司照著你的尺寸做的,可不能辜負(fù)娘娘心意啊,你就穿著吧!”
不容穆錦殊拒絕,郁九瑛又說道,“好了阿殊,我也該去換衣服了,在隔一會兒,宴席該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