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必須經(jīng)過的一關(guān)，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話。”
使徒失落地看著地板：“我必須要殺死他們嗎？他們中也有很多人是被【顧問】蒙騙的，他們甚至有著崇高的信念和抱負……”
“……這是一個沒有正確答案的問答題，一場無解的文字游戲。在沒法送他們回去的前提下，我們只能讓這個世界存在一個顧問和使徒。這世上本是如此，人生種種選擇的兩端往往都是通往錯誤的道路，我們一生在做的只是讓自己每次錯得更少一些?！鳖檰柭唤?jīng)心地捏緊了指關(guān)節(jié)，“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只有一錯到底?！?p> ?
兩天前，也就是顧問剛從“假死”狀態(tài)脫離的那天晚上，像使徒和疫醫(yī)這種現(xiàn)充自然會以“顧問沒有死”這種理由要求慶祝一下。雖然對顧問來說這種戰(zhàn)略上的事情根本沒有什么值得慶祝的，不過他也理解所謂的慶祝只是使徒和疫醫(yī)自己心理上的補償措施而已。
于是他們又去外面聚餐了一下，每個人都為顧問表現(xiàn)出一副大難不死值得慶幸的樣子，雖然顧問并不喜歡成為焦點，不過他也一邊吃著飯一邊用輕松的語氣將自己關(guān)于世界毀滅真相的推論說了出來。
由于他說這些話時的語氣過于輕松，仿佛就在討論菜好不好吃一樣，其他人甚至在他說完后還笑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顧問剛才說了什么。使徒甚至還不敢相信地問了一遍“你剛才說什么？”在顧問用同樣的語氣又說了一遍以后，餐桌上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只有顧問和骨先森像沒事人一樣繼續(xù)吃著。
“果然，你也知道這件事的吧?！鳖檰栂袷裁炊紱]發(fā)生一樣一邊吃著一邊問道。
“我當(dāng)然不知道了，只不過眼下還是吃飯比較重要吧，那種東西回去還可以討論?！惫窍壬娌桓纳爻灾?，還抬起眼問道：“使徒你們吃啊，怎么不吃了？”
雖然骨先森說的很有道理，但其他人此刻已經(jīng)沒有吃飯的心情。最后這個所謂的“慶祝宴”也這么草草結(jié)束，使徒等人在結(jié)完賬后就心事重重地回到了疫醫(yī)家。
骨先森毫不在意地說道：“要我說的話，其實這樣更好呢，至少之前你們什么目標都沒有，現(xiàn)在至少稍微有點方向了吧?！?p> “你指的是之前我們的方向就是讓顧問他們茍到世界末日，現(xiàn)在的方向改成把對面全部殺光？”庫鉑皺著眉頭，“這沒有區(qū)別。顧問的唯心和使徒的特質(zhì)擴張還能把其他平行世界的顧問使徒拉過來，這就像一只水管進水一只水管出水的數(shù)學(xué)題一樣，除非我們殺人的速度快過把人拉過來的速度。而且普通的驅(qū)逐也沒用，像<顧問>和<使徒>當(dāng)初已經(jīng)被使徒送回去了，但后來又被唯心拉過來了?！?p> “是啊，所以說白了現(xiàn)在事情更麻煩了而已，如果按照【顧問】的謊言的話只要弄死我和使徒就好了，現(xiàn)在的話在弄死我和使徒的基礎(chǔ)上還要把其他平行世界的我們弄死，這個游戲越來越難解了呢。”顧問吊兒郎當(dāng)?shù)芈N著腿靠在沙發(fā)上。
“也就是說，你當(dāng)初的決定更難實現(xiàn)了呢?！惫窍壬⑿χf道，“’在保證你和使徒的存活的前提下找出世界毀滅規(guī)則中的漏洞’，現(xiàn)在已經(jīng)越來越難實現(xiàn)了呢?！?p> “大不了就讓世界毀滅好了?！鳖檰柡敛辉谝獾卣f道。
“顧問！”使徒說道。
“不然我倆直接綁個炸彈去學(xué)神風(fēng)特攻隊？”顧問用嘲諷的語氣說道，“’bom！’的一聲，兩個’英雄’掛掉換世界和平？前提是還得是對面乖乖聚成一堆迎接我們的自殺式襲擊，兩邊的人是得有多智障才能做到這樣？搞笑漫畫嗎？”
“哈哈……哈哈哈……”骨先森突然笑了出來，這個笑話明明放在這時候并不好笑，但是骨先森甚至笑出了一點眼淚，她邊笑邊揉了揉眼睛：“哈哈……抱歉，想到一個與之相關(guān)的笑話，你們繼續(xù)?！?p> 使徒猶豫了一下說道：“顧問……就不能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嗎？按你的說法【顧問】那邊也有很多人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攻擊我們的，我們也接觸過他們中的一部分人，那部分人也不全是該死的人，甚至他們的理念比我們還崇高……我不希望有人死，不論是我們還是他們。就不能有個兩全其美的方法能和平解決嗎？”
“你太貪婪了，別說這種生死抉擇，生活本身就沒有完美的選項。哪怕在你生活中普通的抉擇里，眼前的選項也往往都是錯誤的，你的每一個抉擇都是在選擇要通過犧牲什么來獲得什么。”顧問突然笑了，“你要的選項也不是沒有，那就是我們什么都不做，最后在世界末日來臨前沒有人死亡……僅此而已?！?p> 使徒有些失落，他也知道自己剛才提的問題太過理想化了?！拔摇抑皇窍胍粋€完美的結(jié)局啊?！笔雇皆谶@段時間幾乎沒有間斷地戰(zhàn)斗或玩樂著，有意識地沒有去思考世界毀滅的事情，眼下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拔抑幌胍粋€像小說一樣的完美結(jié)局?。 笔雇侥缶o了拳頭，“這有什么不對么！”
“這當(dāng)然不對。你認為自己是正義的，別人也是這么想的，雙方都想要守護自己相信的正義，然后越來越過激，為了所謂的正義，人類會變得無比殘酷。戰(zhàn)爭就是這么引起的。”庫鉑說道。
“喂別以為你說的一本正經(jīng)我就聽不出是假面騎士OOO里的臺詞啊?！鳖檰柎瓜卵酆?，“對不起，這場有關(guān)毀滅規(guī)則的文字游戲……是我輸了。接下來我們，不，是我們雙方做的一切，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掙扎，因為這是世界毀滅的規(guī)則是沒有完美解的，我們都只能通過相互廝殺試圖去達成那最差的解。使徒，雖然我很不愿意，但是你在接下來的局中必須得狠下心來，這是你必須經(jīng)過的一關(guān)，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話?！?p> 使徒失落地看著地板：“我必須要殺死他們嗎？他們中也有很多人是被【顧問】蒙騙的，他們甚至有著崇高的信念和抱負……”
“……這是一個沒有正確答案的問答題，一場無解的文字游戲。在沒法送他們回去的前提下，我們只能讓這個世界存在一個顧問和使徒。這世上本是如此，人生種種選擇的兩端往往都是通往錯誤的道路，我們一生在做的只是讓自己每次錯得更少一些?！鳖檰柭唤?jīng)心地捏緊了指關(guān)節(jié)，“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只有一錯到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