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蟬鳴亂耳,暑氣逼人。
將軍府,清雅苑。
“小姐,二小姐不疑有他,把酸梅湯都喝了!”婢女新月一邊稟報著,手上也開始動作,執(zhí)起大蒲扇扇起來。
美人榻上,衣著華貴、面容姣好的少女,伸出蔥白玉指,剝著面前的冰鎮(zhèn)葡萄。
這少女,便是清雅苑的主子上官清雅,將軍府大房的嫡次女。
聽聞這話,上官清雅心思一動,眉間陰沉不再,問道:“真辦成了?”
她早些時候,讓新月偷偷送了酸梅湯去櫻花閣,她親自在那湯里加了整包耗子藥。
新月應(yīng)到:“辦成了,上次奴婢沒看著她喝,叫她逃過一劫,這次奴婢使了個激將法,她就當(dāng)著奴婢的面喝光了!”
“很好!”上官清雅滿意的說道。這是這兩日以來,唯一一件順心的事。
新月諂媚的說道:“還是小姐有辦法,這次看誰還救的了她!”
“既然她喝了,就算是大羅神仙也休想救回來!”上官清雅冷哼道。
她下的,是最毒的耗子藥,無藥可解。只是她沒想到,那個狐媚子這么簡單就上當(dāng)了。
“這回小姐就寬心吧!”新月連忙奉承,眼底卻閃過一瞬間的恨毒,很快便掩了去。
上官清雅一臉倨傲:“看她還跟我搶!就算求了皇上賜婚了又如何,還不是要把四皇子妃的位子讓出來!”
“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如今她再沒命跟小姐搶了!”新月陪著笑臉。只是,臉上的疼痛撕扯著神經(jīng),提醒著她昨日上官清雅打的有多狠。
上官清雅冷笑著說:“走,去櫻花閣送她一程!好叫她死個明白?!彼胍?,沒人可以染指!
新月還是低聲勸道:“小姐,先不要去吧!以免招來嫌疑!”
內(nèi)心卻止不住得罵到:蠢貨一個!這兩日都把脾氣發(fā)到她身上,非打即罵,簡直不把她當(dāng)人!還要她做這低級又齷齪的事情。
上官清雅不悅的看了她一眼,“怕什么,你咬死了,說沒給她送過酸梅湯!誰會知道是我們做的?再給她那賤婢安個滅主之罪,讓她有口難辯!”
新月低眉順眼的說:“是,奴婢明白!”
“只是,若夫人問起來……”這件事,怎么會瞞得過那個老狐貍。
上官清雅臉一黑,沒好氣的道:“母親那,你不要多嘴!”
母親不幫她就算了,還不讓她輕舉妄動,她如何咽下這口氣!如何讓那個狐媚子占著她的位子!
上官清雅陰著臉,一腳踢了翻了榻邊的冰盆。
最終,去櫻花閣一事也就此作罷。
將軍府,櫻花閣。
“小姐,你怎么樣?你快吐,你快吐出來!”仙果驚慌失措,急得眼睛都紅了。
三小姐嫉妒自家小姐的容貌才華,暗地里,給小姐下絆子不是一天兩天了。
哪有那么好心送酸梅湯!還一定要看著小姐喝下!那定是加了什么東西的。
可自家小姐呢,像不知那酸梅湯有問題一般,當(dāng)著三小姐那個賤婢的面,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
如今湯水已進(jìn)肚,無論什么催吐的法子,她都試了個遍,沒能讓小姐吐出來一點(diǎn)。
仙果一臉挫敗,盯著小姐那雜亂且蒼白的容顏,委屈說道:“小姐你怎么這么傻!那湯里肯定加了藥的??!”
小姐要有個三長兩短,她可,如何是好!
上官櫻珠被仙果折騰的,殘魂都快顛倒了,殘魂黯淡幾分,身子就會虛弱幾分。她真怕這身體還沒死,她的殘魂就先一步消散了。
她有氣無力說道:“我若不喝,那個賤婢,是不會罷休的?!?p> “一個賤婢而已,你為何不尋個理由把她打發(fā)了?你本就身體不好,為何還要拿生命冒險?”仙果止不住的抹眼淚,對小姐的做法十分不解。
小姐是二房的嫡女,將軍府的二小姐,還能受制于一個賤婢不成。
上官櫻珠虛弱的嘆息:“我們在府上無人庇護(hù),我這次把她打發(fā)了,上官清雅馬上會想其他的招數(shù)。若是下次來暗的,我豈不連活命的機(jī)會都沒有?只能來一計瞞天過海,破此局了!”
仙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十分氣惱,自從戰(zhàn)場傳來大將軍失蹤的消息,小姐在府上就被動了。這次小姐與四皇子有了婚約,三小姐更不會放過小姐。
“小姐你的意思是,先喝了三小姐送的酸梅湯,裝裝樣子,先穩(wěn)住三小姐,再做打算?”
“正有此意,書沒白讀?!鄙瞎贆阎樘撊醯男π?,夸贊道。記憶中,仙果功課是原主親手教的。
仙果急忙擦了擦眼淚,道:“小姐,那我先帶你去找大夫吧!解毒要緊!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小姐把一碗都喝下去了,還一點(diǎn)沒吐出來。若真下了毒的話,沒解藥也只有一個死!
上官櫻珠蒼白著臉,遞上酸梅湯的碗,輕聲說道:“我就不去了,你一個人去比較快。記住,不要找府醫(yī),去外面醫(yī)館,查清里面有什么東西。”
仙果盯著碗底僅剩的那幾滴湯水,堅定道:“好。如下了毒的話,我一定把解藥帶回來。小姐你等我?!?p> 說罷,仙果端著碗,匆匆跑去了醫(yī)館。
仙果走后,上官櫻珠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明的笑意。
她喝了那酸梅湯,就沒想這身子能活著。
她的殘魂,終于要解脫了。
相思凝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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