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楣ぷ鲿r(shí)間的緣故,沈清只有星期天不用上班,而他的時(shí)間和別人幾乎是反著的,導(dǎo)致星期天的作息超級混亂。
凌晨兩點(diǎn),沈清還開著小臺燈,坐在沙發(fā)上端著平板電腦看恐怖片。
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響起來,半夜三更地把沈清嚇了一跳,更何況他正在看恐怖片,昏暗的燈光寂靜的客廳把氣氛渲染地更加可怕。他屏住呼吸,抱著抱枕縮在沙發(fā)的一個角落里,死死盯著門口。
門開了。一個人影站在黑暗里。
“你怎么了?!钡统恋穆曇魪拈T口傳來,接著響起了輕輕的關(guān)門聲,人影逐漸靠近。
“是,是你啊…嚇我一跳……”沈清在燈光下看到來人的臉,長呼了一口氣。
燕霖瞥了一眼沈清手里的電腦屏幕,正好播到一個白臉突然竄出來勒住車上女人的脖子,發(fā)現(xiàn)勒不死就拿刀捅死的畫面。
“你下班真晚,洗洗臉?biāo)X吧?!鄙蚯蹇戳搜坳愑顚庩P(guān)著的房門,小聲說道。
“恩。你早點(diǎn)休息。”燕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大提琴開口說話,他走起路來一點(diǎn)響聲也沒有,悄悄地進(jìn)了廁所。
真的像白臉一樣……沈清打了個寒顫。
過了一會兒燕霖又從廁所里出來了,他看起來疲憊極了,慢慢地走向房間。
“哎燕先生等一下,你哥哥今天下午來過但是你不在,他給你帶了點(diǎn)東西,放在廚房臺子上了,你抽空拿一下吧?!鄙蚯逋蝗幌肫鹗裁?,叫住了燕霖。
“……恩。”對方只是應(yīng)了一聲,看起來完全不好奇自己哥哥給的是什么。
“那…晚安,燕先生?!鄙蚯蹇此麤]有反應(yīng),只能尷尬地道晚安。
“晚安?!毖嗔氐谋砬樗坪跞岷土艘恍?,說完就進(jìn)了房間,輕輕關(guān)上了門。
燕霖去睡覺以后,做了一個夢,夢里他看到一個臉慘白的人正勒住沈清的脖子,然后拿刀捅死了他。
然后燕霖就嚇醒了,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早晨七點(diǎn)。
他下了床,站起來的時(shí)候覺得眼睛有點(diǎn)疼,掐了掐眉心,然后走出了房間。
沈清和陳宇寧都還沒起床,燕霖?fù)u搖晃晃地走進(jìn)廁所,洗漱,準(zhǔn)備一會兒去上班。
從廁所出來,路過沈清的房間門口,他還是對剛剛的夢心有余悸,就偷偷地把門打開一條縫,往里看去。
而此時(shí)剛剛起床打開房門的陳宇寧,正巧看見燕霖站在沈清房間門口偷偷摸摸往里面看的樣子,嚇的他直接退回房間,輕輕地關(guān)了關(guān)門,不敢發(fā)出聲音。
燕霖看到房間里的沈清正安靜地躺在床上睡覺,就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關(guān)上了門。
我怎么就沒想到呢。陳宇寧看到最后那個網(wǎng)友的回復(fù),恍然大悟。
如果說燕霖不是變態(tài)的話那他就是暗戀沈清??!我的媽,之前只知道沈清是喜歡他同桌周凱煜的,沒想到他除了喜歡男人,還那么容易被男人喜歡。
“嗨呀沈清啊,你說說你這桃花運(yùn)啊那桃花都是藍(lán)色的?!标愑顚巼@了口氣,搖搖頭自言自語地感嘆道。
“?。磕銊倓傉f什么?”旁邊的同事滿臉詫異。
“沒事,自言自語呢?!标愑顚幙戳搜弁?,干笑兩下。
“咋了大警犬,看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昨天加班太累了?”范政浩端著水杯走進(jìn)辦公室,看著正在處理文件的,準(zhǔn)確來說是看著文件發(fā)呆的燕霖,問道。
“沒?!睂Ψ交剡^神來,繼續(xù)處理文件。
“那你咋了,想誰呢那么入神?!狈墩频难劾锿蝗婚W過一絲八卦的光。
“你還記得之前那個叫沈清的么?!毖嗔馗緵]理會他的問題,反而問道。
“哪個……嗷嗷嗷,那個挺能打的調(diào)酒師啊,咋了?!狈墩埔婚_始并沒想起來,但他仔細(xì)思索了一會兒,突然反應(yīng)過來對方說的是誰。
“他搬到我住的房子里了?!毖嗔匕盐募砗?,語氣里沒有一絲波瀾。
“嗷,你說你在長安路和別人一起租的那個房子啊,這么巧?怎么,你在想他啊?!狈墩婆d致勃勃地問道。
“……沒?!毖嗔靥а劭粗煌nD了一秒,目光就又落回文件上。
他知道如果他告訴范政浩自己那個噩夢的話,對方一定又要開始一通無聊的分析了。
“我好歹跟你搭檔四年,你在想些什么我還不知道嗎?!狈墩坪攘丝谒?,拍了燕霖腦袋一下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沒再深究。
燕霖看看手里的文件,又看看坐在對面的范政浩,若有所思。
“哎沈清,你說你之前那個警察室友,他怎么樣啊?!背鸶鸫蚵牭馈?p> “還行,就是老加班,回來的晚,他又跟個永一小白臉?biāo)频?,有點(diǎn)嚇人?!鄙蚯寤貞?yīng)道。
“永一小白臉?那是啥?!睂Ψ酵耆珱]聽懂他在說什么。
“你不用知道。就是那種走路一點(diǎn)聲響都沒有的人?!鄙蚯褰忉尩馈?p> “嗷…這樣?!背鸶瘘c(diǎn)點(diǎn)頭。
過了一會兒,仇葛說要去一趟洗手間,就留下沈清一個人在柜臺看著。一個男人從酒吧的角落里走過來,一只胳膊撐在柜臺上。
“小哥,給我來兩杯長島冰茶。”他說道。
“好的?!鄙蚯妩c(diǎn)點(diǎn)頭,從背后的柜里挑出酒來,開始調(diào)酒。
他注意到全程那個男人的視線都沒有離開過自己,雖然是很讓人不自在,但他多少也習(xí)慣了。
調(diào)好以后,他拿來兩個玻璃杯,把酒倒了進(jìn)去,推到了那個人的面前。
“你陪我喝,我會按酒的百分之五十給你錢,算在你的個人提成里?!蹦腥诵πΓ哑渲幸槐频搅松蚯迕媲?。
誰會拒絕錢呢。
沈清勾了勾嘴角,拿過那杯酒喝了一口。
后來那個男人又要了些酒,沈清都陪他喝了,非常尷尬,還沒等把沈清灌倒,對方卻已經(jīng)有點(diǎn)醉了。
有些人一醉了就開始動手動腳。
男人的手逐漸靠近,隨后一把握住了沈清放在柜臺上的手。
“這位先生,請您放手。”沈清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往回抽手,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力氣并沒有想象中的小。
“我不要?!睂Ψ絽s耍賴一般地握得更緊。
“你…”沈清剛要說點(diǎn)什么。
“你沒看出來他不樂意嗎?!币粋€明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接著一只手抓住那個男人的手,硬生生把它從沈清的手上扯下來。
“你…你又算什么東西……”男人醉的有些神志不清,指著來人的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