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眼睛直視李主任，眼神清冷：“李主任，你這是什么意思？”
李主任笑了一下，頭湊了過來，熱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白離覺得惡心，他抽煙，有口臭，一口大黃牙，這會還靠近她笑了下，露出兩排大黃牙。
白離覺得胃里在翻攪，惡心得不行。
李主任俯身靠了過來，嗓音壓得很低：“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闭f完，抬手試探性地碰了下她的手臂。
這么近距離地看她，李主任覺得她的皮膚真是細(xì)膩如玉，滑嫩地讓他的手都癢了起來。
白離覺得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她猛地抽開自己的手臂，拿起旁邊桌子上的煙灰缸猛地砸了過去。
李主任“唉喲”一聲，弓著腰捂著腦袋，血從他的指縫往外滲，瞪大了眼干嚎：“殺人了，殺人了！”
白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力擰開門把手，大步走了出去。
李主任還在里面嚎叫，有些教室的老師探出頭來往這邊看。
白離拎起挎包，快步走出培訓(xùn)機(jī)構(gòu)的大門。
其他老師看到她怒氣沖沖，臉色很不好看，都不敢問什么。
她一直走到學(xué)校門口，情緒漸漸冷靜下來，突然覺得很無力。
抿了抿嘴，有氣無力地走進(jìn)校門。
盛夏的校園到處一片綠意盎然，林蔭道兩邊種滿了棕桐樹，郁郁蔥蔥，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瀉下，一地斑駁。蒲扇似的葉片被輕風(fēng)吹得微微晃動，細(xì)碎的陽光在葉片中搖曳，平添了幾分愜意。
林蔭道上有三三兩兩的學(xué)生或走路或聊天或嬉鬧，青春洋溢，無憂無慮。
白離突然覺得很累，不想走了。在教學(xué)樓背后的腳落找了張石凳坐了下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手指纖細(xì)修長，左手指腹有薄薄的繭。
剛才，她就是用這只手把李主任砸得頭破血流，那一刻，她幾乎沒有思考就動手了。
古琴老師說她戾氣太重，她不知道那個老頭究竟說的是什么，可剛才，她真的想殺了李主任。
她微微閉上眼睛，細(xì)碎的陽光落在她臉上，襯得一張白皙的臉好像透明了似的。
她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姐姐，姐姐白色連衣裙上的斑駁血漬，身上的傷痕……
“白離？”一道男聲在旁邊響起。
她驀地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神情斂了起來。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看錯了?！奔居詈阕^來直接坐在石凳上，笑得很燦爛。
白離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對他點了點頭，起身準(zhǔn)備離開。
“白離你先別走，我有話跟你說！”季宇恒忙站了起來，語速很快，“‘璞東交響樂團(tuán)’正在招人，我這里有兩個名額，如果你想去的話，我可以引薦你去。”
“璞東交響樂團(tuán)”是國內(nèi)一流的交響樂團(tuán)，白離確實想去，應(yīng)該說大部分管弦系的學(xué)生都想進(jìn)那個地方，那幾乎是對自身藝術(shù)水準(zhǔn)最高的肯定。
白離聽完，腳下一頓，轉(zhuǎn)過身看著他：“季宇恒，謝謝你，你把名額給其他同學(xué)吧?！彼f完就準(zhǔn)備走了。
“白離！”季宇恒猛地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扯得轉(zhuǎn)過身來，“為什么你老是對我這么冷漠？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白離覺得很無奈，他喜歡她，她就得喜歡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