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勝以回家為由,離開金剛寺的事情,并未在金剛寺中,引起多少波瀾。
雖說他如今名氣不小,還曾被一些人尊稱“大師”。但在金剛寺中,出了藏經(jīng)閣外,智勝這個名號,卻是絲毫不顯。
也因為此,他以回家為由,告假兩月之事,除了一直關(guān)注他的神寂,遣智凈詢問了兩句,為他送行之外。其他人絲毫不知,他要從金剛寺離開。
“還以為自己離開,會有很多人關(guān)注呢!”
“沒想到真正離開時,只有智凈送行!”
心中自嘲兩聲,和智凈道了聲別,約定年末時大比再見,明年同赴中原。韓勝邁開腳步,向自己家中走去。
絲毫不知道此時的金剛寺中,神閱長老在真性大師禪房里,正在說著自己:
“師叔,智勝是宗師種子,還是覺醒宿慧的,以后成為宗師,幾率要大得多?!?p> “甚至他之所以轉(zhuǎn)世,為的就是追尋大宗師的道路。以后成為大宗師,都有一定可能!”
“這樣一個人才,難道師叔就干看著,把他白白放走?”
“他這一去,擺明了對金剛門沒有歸屬感,還不知什么時候,就會一去不返呢!”
說著,神閱長老歷數(shù)韓勝不愿進(jìn)入內(nèi)門、不愿拜他人為師等事,試圖向真性表明,韓勝對于金剛門,毫無歸屬之感。
只是,真性大師雖然似乎在聽著這件事,表情卻一直沒有絲毫波動。直到神閱長老的話停了下來,才說道:
“你都已經(jīng)說了,他對金剛門沒有歸屬感?!?p> “即使強行把他留下,又能夠改變什么呢?”
說著,真性大師的語氣,略微有些加重,道:
“能夠成為宗師的,哪一個不是經(jīng)歷了萬千磨難,意志千錘百煉。”
“神閱師侄又憑什么以為,你能改變一個宗師的意志,讓他聽命于你?”
搖了搖頭,真性大師嘆了口氣,繼續(xù)道:
“你??!還是年輕時太過順利,少了一些磨煉!”
“真要意志足夠,又如何會因為那件事,一直消沉至今!”
然后再無言語,繼續(xù)靜坐參禪。似乎旁邊的神閱,并不存在一般。
神閱長老聞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沒有繼續(xù)再說。良久,見真性大師毫沒有說話的意思,只得邁動腳步,自己低著頭顱,向外走了出去——
似乎精神意志,又消沉了一些!
此時的韓勝,對于這件事情,自然絲毫不知。他正在趕路之時,體會著化境的提縱術(shù),所帶來的快感。
“提縱術(shù)達(dá)到化境,身體輕盈如燕。”
“而且金剛門的提縱術(shù),注重奔行鍛煉?!?p> “我現(xiàn)在不但在速度上,堪比前世的長跑冠軍——”
“甚至在奔行百里之后,猶有余力作戰(zhàn)!”
化境的提縱術(shù),能夠讓韓勝根據(jù)自己的身體狀況,隨時調(diào)整呼吸。就在這一呼一吸之間,韓勝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精力,一直都在恢復(fù),保持在一個雖然不在巔峰、卻又相對平穩(wěn)的狀態(tài)。
“前世我在巔峰時,能夠一口氣奔行五百里?!?p> “但在五百里后,無法避免脫力?!?p> “這門提縱術(shù)能讓人快速奔行的同時,一直保持精力,其中蘊含的奧妙,實在可謂神奇!”
心中感慨著這些,韓勝卻又知道,提縱術(shù)只是金剛門最基礎(chǔ)的輕功法門。
金剛門最高深的輕功神行千里,是由佛門神通神足通演化而來,蘊含了部分神足通的奧妙,真正能日行千里,而又不顯疲憊。
“真氣,必須修出真氣,才能修習(xí)輕功?!?p> “我體內(nèi)沒有真氣,提縱術(shù)達(dá)到化境,已經(jīng)極為勉強?!?p> “想要修習(xí)輕功,實在太困難了!”
“即使有神行千里的法門,也無法運用出來!”
神行千里的輕功,對真氣運轉(zhuǎn)的要求,顯得極為復(fù)雜。即使是如今的韓勝,在博覽群書之后,也只是隱隱看出,神行千里之中,似乎蘊含著空間奧妙。更深層次的東西,則是無力體會。
“抱丹,一定要達(dá)到抱丹!”
“然后修出真氣!”
想著真氣的各種妙用,韓勝下定決心,打算回到家后,立刻閉門苦修,恢復(fù)前世修為。
就這樣,韓勝全力奔行之下,不到半個時辰,便已來到金剛寺四五十里之外,一個小鎮(zhèn)之上。韓勝的家,便是安在這里。
看著熟悉的大門、破敗的房舍,韓勝內(nèi)心之中,涌起一種感動。他知道,即使房屋很破,家中也沒有人,但它卻是自己在這個世界,內(nèi)心的歸宿之一。
“家!”
“前世已經(jīng)過去,今世恍如一夢!”
“我的新生,就從這里開始吧!”
推開大門,邁步走了進(jìn)去。
作為錦衣衛(wèi)的一員,韓勝的家雖然稱不上富裕,卻也不算貧困。至少,除了五六間房舍之外,還有一圈圍墻,圍成一個小院。
此時,韓勝在推開大門后,便進(jìn)入了庭院之中。
“有人曾經(jīng)來過!”
或許是精神強大的緣故,韓勝在進(jìn)入院子后,敏感地察覺到庭院之中,有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似乎,曾經(jīng)有人,在這里生活過一般!
“對!就是生活氣息!”
“這里有煙火氣,有人曾在這里吃飯,而且就在最近!”
雖然拜托過幾個鄰居,幫自己不在時照看庭院,韓勝卻從未讓他人,住在自己家中。
所以,在踏入庭院之后,韓勝敏銳察覺到了不對,知道自己家中,曾經(jīng)有人來過。
“到底是誰來過呢?”
皺了皺眉,韓勝知道自己父親,在遷到西域之后,和中原的親族之間,完全斷了聯(lián)系。
如果說真的有什么親朋,也只是父親在世時,結(jié)交的幾個好友。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都是錦衣衛(wèi)中人。
“莫非,是那幾位父親的好友來過?”
“如果那樣的話,也就解釋通了!”
韓勝的父親在世時,經(jīng)常和那幾位好友往來,周圍的鄰居之中,多有見過之人。
也因為此,如果那幾個人曾在這里生活,韓勝的鄰居看見后,自然不會驅(qū)趕。
那樣的話,院子里的煙火氣,也就能解釋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