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很有可能!”
“盧顯忠已達到后天極限,除了先天境界,沒有什么事情、值得他這般謀劃?”
“以他在西域的權勢,還有如今的局勢,只要謀劃成功,進入先天境界。即使事后被金剛門發(fā)現(xiàn),應該也能擺平?!?p> “甚至這件事的背后,還有他人支持!”
一個多月的時間,韓勝除了自己練武之外,對于盧顯忠的事情,也了解到不少。
據(jù)他所知,盧顯忠不但是世襲錦衣衛(wèi)出身,在錦衣衛(wèi)根深蒂固。而且他的背后,還有股龐大勢力支持。以他如今執(zhí)掌西域錦衣衛(wèi)、還有金剛門在六年前變亂后收縮的情況看,只要他能混入祭祖隊伍之中,即使突破境界后被發(fā)現(xiàn),也有脫身可能。
他要求韓勝配合,為他辦一件事,很可能就是混入祭祖隊伍之中,獲取先天機緣。
“師兄!智勝師兄!”
一時想得入神,韓勝有些忽略了身邊的智凈。直到智凈大聲叫了幾次,他才回過神來。看著小和尚智凈,心中念頭一動,道:
“師弟要回去嗎?”
“師兄有件事情,請你轉告給神寂大師?!?p> 隨手寫了封信,將這件事情的經(jīng)過,以及自己猜測,告知神寂大師。
如此一來,不論這件事如何發(fā)展,有神寂大師作保,韓勝在金剛門中,都能穩(wěn)如泰山。
或許是這件事情,還有其它內(nèi)情?;蛟S是臨近年末,神寂大師有其它事情忙碌。直到大比當天,韓勝才在遇到智凈時,從他口中得到“一切無事,順勢而為”八字,將對這件事的擔心,徹底放了下去。
“神寂大師都說沒事,我還有什么擔心的?!?p> “他還用得到我,在這種事情上面,應該不會誑我!”
神寂大師要借助韓勝福緣謀取峨嵋傳承,定然不會在這件小事上,將他給搭進去。這也是韓勝為何對神寂如此放心,將這件事的首尾,告知對方的緣由。
而且,以韓勝達到化勁巔峰后、隱隱恢復的“秋風未動蟬先覺”能力來看,他確實沒在近期,感應到什么危險。
也因為此,即使知道盧顯忠在自己身上有謀劃,韓勝也沒有退避打算,仍舊踏足其中。
“我已提前煉神,感應天地間的元氣,應該并不困難?!?p> “如果盧顯忠真是需要祭祖機會,只要金剛門不在意,我讓給他就是?!?p> “但愿他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向我索要更多!”
易骨訣的事情,韓勝自認在這件事上承了情,只要盧顯忠不大肆開口、自己又沒有什么危險,他是不在意還了這個人情的。
但是如果盧顯忠不知進退,讓自己陷入危機,他也不在意打死對方,徹底了結因果。
“因果之事,最是煩人!”
“只要結了仇,那就一拳打死,事情一了百了?!?p> “希望這個盧顯忠,能有自知之明!”
一邊這么想著,韓勝一邊聆聽,金剛門大比規(guī)則。
不說韓勝想法,和他有關的盧顯忠,這時候正在金剛寺附近的一個小鎮(zhèn)上,向一個神色和藹、頭發(fā)有幾分花白的老人,匯報這件事情:
“父親,金剛門的事情,孩兒就是這么謀劃的?!?p> “只要事情順利,不但孩兒能進階先天,您來這邊的真實目的,應該也能夠掩下去?!?p> “如此一舉兩得,定然無人懷疑!”
微笑著點了點頭,盧光耀向兒子道:
“短短數(shù)月時間,你能謀劃得這么好,已經(jīng)出乎我的預料。”
“只是,你說無人懷疑,那卻并不見得!”
說著,見盧顯忠似乎有些不服,盧光耀收斂笑意,肅然道:
“自從端午次日,京城地龍翻身、王恭廠大爆炸以來,天下明眼之人,都看得出當今這位懵懵懂懂之中、下罪己詔攬罪于身的皇帝,已經(jīng)命不久長?!?p> “所以這個時候,不但咱們這邊,頻頻有著動作。京城那位九千歲,同樣在加緊準備?!?p> “我在這個時候,來到金剛門這邊,要說只是為你,恐怕誰都不信!”
盧顯忠聞言心中有些不服,卻又更擔心自己父親,眉頭緊緊皺起,沉聲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父親這次,豈不會有危險?”
“孩兒寧愿不晉升,也不愿父親冒險!”
哈哈笑了一聲,盧光耀搖了搖頭,道:
“天下板蕩之時,咱們朝廷的高手,哪個沒有危險?”
“但是危險之中,往往也有機遇。”
“我這次耗費心力,將你安排在西域,除了避開明年的大亂外,便是找個機緣,讓你晉升先天。”
說著,他不再提自己的事情,反而叮囑盧顯忠,道:
“這次你晉升先天后,就安心待在西域,不到事情抵定,不可回返中原?!?p>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這邊的人失敗,那么你在西域,也就不要回去了?!?p> “咱們盧家香火,還需要你傳承!”
盧顯忠聽到這話,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只是,世襲錦衣衛(wèi)出身的他,更清楚這件事情,本朝錦衣衛(wèi)中,可謂時有發(fā)生。
所以,他在聽到父親叮囑后,也只能壓下不安,向父親道:
“孩兒一定會聽父親的話,牢牢待在西域?!?p> “不到塵埃落定,即使京城命令,孩兒也會推辭!”
盧光耀聞聽此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安慰兒子幾句,又囑咐道:
“還有西域這邊的勢力,尤其是你這次謀劃的金剛門,一定要打好關系,不要犯他們的忌諱?!?p> “像你這次辦的事情,雖然目的能達到,但是其中手段,還是粗糙了一些?!?p> “天下許多事情,對于宗師來說,大多你知我知,只是有的時候,心照不宣而已?!?p> 不知是不是因為知道,自己父親有可能遇到危險,盧顯忠這個時候,也沒心情分辨,只是連聲應是。
盧光耀見此,微微皺著眉頭,呵斥兒子幾句,又怕他心中不服,輕視金剛門眾人。特意提到韓勝,指點自己兒子道:
“就拿金剛門那個小和尚來說,你以為自己把人家,算計于鼓掌之中?!?p> “其實那個小和尚,又何嘗不在算計你?”
“二十歲不到的后天圓滿、未來的宗師種子,真以為人家金剛門,對他沒有調(diào)查嗎?”
“依我看,那個小和尚,多半已經(jīng)將自己身份,完全告知了金剛門?!?p> “否則他這時候,早已成了死人!”
一番話斬釘截鐵,似乎將韓勝坦白身份、告知神寂的事情,親眼目睹一般。
盧顯忠對韓勝的印象,僅僅是那晚所見,聞言自然不信,皺著眉頭說道:
“那小和尚有些傲氣,城府卻并不深。”
“他能將錦衣衛(wèi)的身份,坦白給金剛門之人?”
身為一個間諜,坦白身份的事,向來危險極大。盧顯忠不相信那個小和尚,有著這個膽氣。
盧光耀老于世故,雖然從未見過韓勝,卻似乎對這件事,已經(jīng)確認一番。他沒有和兒子多說,只是道:
“再過幾天之后,事情就完全明朗了!”
“現(xiàn)在你好好調(diào)養(yǎng),等待那時突破!”
打算拿這件事,教育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