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亮的一巴掌,立馬招惹來好事者的眼光,不少人往這洗手間門口趕了來,有人竟然拿起了手機,那閃光燈,刺眼又刺激。
“對不起,我……”
“你什么你,你哪個部門的?準(zhǔn)備收拾東西滾蛋吧!”
那美女直接推開了江夏,小手指著他,氣得發(fā)抖,再看看自己胸前五指分明的水痕,怨不過又是上去踢了一腳,氣嘟嘟地離開了。
“烏龜!”這回是江夏咬牙切齒了,臉火辣辣的。
“誒,在,江老弟,你怎么了,受傷了沒有?來來來,快起來,地上涼,小心受了風(fēng)寒?!?p> 烏奎立馬換了一副態(tài)度,噓寒問暖,儼然一副小弟派頭,扶起江夏,邊走邊沖旁邊好事者囔囔著:“還有沒有公德心,拍個球啊,年輕人難免會把持不住,理解下OK?都散了散了,給江老弟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喂,你夠了,再拍我跟你急眼了啊?!?p> 受到赤裸裸威脅,旁邊人自覺地收起了手機,然后不約而同傳來一個眼神,我們都懂的!
這怎么在這賤人一竄戳,變得跟個猥瑣犯逃脫記者抓拍的場面?江夏心里那個怨吶……
下午,江夏時不時能感受到同事們傳來的異樣眼光,看的時候,又發(fā)現(xiàn)人要么路過要么就是在埋頭認(rèn)真干自己的工作,應(yīng)該是錯覺,對,就是錯覺!
至于,要他滾蛋的那句狠話,記憶猶新,思量著,到底是什么大人物來著?
烏奎的話,時不時來他耳邊,說些風(fēng)涼話,說著,那美女的手感如何啊,好家伙,整一童顏巨汝啊,起碼E加是有的。
江夏覺得這家伙不僅賤還特?zé)o聊,都不用工作的嗎?問他:“喪良心不?”
“放心,哥有的是門道,你真被開除了,下一份工作,我負(fù)責(zé)就是,絕對不比現(xiàn)在差?!彼缡菨M滿自信地承諾道。
這是一個讓人無法全身心投入工作的下午。
臨近下班的時候,那大胸美女氣沖沖地來到了銷售部,那雙深邃的大眼眸充滿憤懣,不顧幾十號人在場,大聲地恫嚇道:“江夏,你死定了,我們走著瞧?!?p> 直到人走后,江夏才回過神來,還好,沒被開除。
這一鬧,他幾乎成為了整個銷售部的風(fēng)云人物,不確切地叫,全公司的風(fēng)流人物,也不對,看那些女同事投來的惋惜眼神,分明是下流人物!
“嘿,老弟,下班時間到,為了慶祝你沒被開除,哥請客?!?p> 下班時間一到,烏奎大包大攬,好不氣派,又沖其他同事喊道:“你們?yōu)醺缱鰱|,全體都有,皇冠KTV,GO!”
“喔耶!走走走……”
整個銷售一組二十幾號人,跟打了雞血似的,大贊烏奎組長講義氣。
這場面,又是姓烏那賤人做東,江夏覺得有點意思,‘烏冬面?’本來不想去的,他不喜歡那種地方,柳箐走了過來,說:“新同事歡迎會,大家一起聚一聚。”
都這么說了,江夏就沒理由不賞臉了,那不是掃興嘛,柳箐又對那唯一安靜的夏麗麗說道:“麗麗也一起來,大家工作蠻辛苦的,偶爾聚一聚,緩解下壓力?!?p> “嗯,好?!毕柠慃愂帐傲讼滤霓k公桌,拎上了她的小挎包。
皇冠KTV。
大包廂,二十幾號人,已經(jīng)開始吼歌了,這天都還沒完全黑。
“喝一杯?”柳箐拿著兩杯裝下七分刻度的酒杯,動作嫻熟,看得出是久經(jīng)娛樂場所的老手。
江夏不喜好煙酒,從小就在寺廟耳濡目染,喜歡清靜和清新的空氣,這里逐漸開始發(fā)酵的氣味已經(jīng)讓他鼻子不舒服起來了,更何況,晚飯都不吃就喝酒,這伙人也是厲害得很吶!
他婉拒道:“柳姐,不好意思,我滴酒不沾。”
柳箐明顯愣神了下,有些不可思議地說:“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挺純凈的男孩啊,可是做我們這行的,少了不應(yīng)酬,你以后總不能跟客戶說你不喝酒吧,有些人吶,會覺得你不給面子,指不定好好的單子就黃了?!?p> 人這是在變相跟他這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解釋,入了社會,避免不了沾染社會俗氣,江夏感激,不過這酒他討厭就是討厭,不喝就是不喝:“以后再說吧,我相信柳姐不會認(rèn)為我駁了你的面子吧?!?p> 江夏雙手合十,眼神誠懇得很,一旁的夏麗麗看到這雙清澈的眼神,不禁覺得有些可愛,而柳箐自然不會再勉強了,這品性也是難得啊,心想,不夠遲早也是會被這個社會大染缸改變的,思罷,好奇地問:“剛出社會不久吧,談了女朋友沒有?”
“沒有?!苯睦蠈嵉鼗卮穑Y(jié)婚了。
這個答案,柳箐明顯眼前一亮,就問:“你喜歡什么類型的女孩?我們麗麗怎么樣?”
說著說著就把夏麗麗給牽連了進(jìn)來,她不覺有絲絲坐立不安了起來,還是矜持地保持淑女坐姿,眼角余光有撇下身邊人的反應(yīng)。
“喂喂喂,大家眼神都集中哥這邊來?!?p> 很不巧,烏奎搶了話筒,關(guān)了歌聲,這時服務(wù)員端了塊大蛋糕進(jìn)來,他就宣布道:“江夏,我們的好兄弟,好同事,人長得也帥,今天是他的歡迎會,有請我們的江老弟切蛋糕,把他的好運分給我們,祝我們一組銷售業(yè)績,日天!”
“好喔……”
“切蛋糕,切蛋糕,切蛋糕……”
一堆人開始起哄,氣氛渲染得很是熱情。
江夏何曾經(jīng)歷過這陣仗啊,大學(xué)就是在各種兼職下度過的,什么大學(xué)豐富生活,他都沒體驗過,總是在缺錢缺錢,這會兒的歡迎儀式,有些感人。
他表示了下,就拿起刀來準(zhǔn)備切蛋糕,又看了烏奎一眼,總感覺那家伙表情那么別扭呢?
Boom!
江夏剛想切,那蛋糕就炸了,直接把離得近的人全部濺得一身奶油。
“你這個賤人……”
柳箐等一些同事,率先發(fā)難,沖過去就是一頓爆錘,旁邊的人在起哄,哈哈大笑起來,喝彩助威聲不斷,將氣氛渲染上一個高潮。
“諾,給你擦擦?!?p> 江夏正郁悶著,旁邊的夏麗麗遞來了紙巾,他感激地看了對方一眼,兩人整理擦拭著,又都看了對方狼狽的模樣,覺得有趣,不禁相似一笑。
“你頭發(fā)上還有點。”
“這嘛?”
“不對,是這里?!?p> 江夏細(xì)心地幫夏麗麗擦干凈發(fā)絲上最后一點奶油痕跡,有些暖心。
被人群淹沒的烏奎抽空看了這里一眼,心想不對啊,他們在這里嗨皮,那兩人怎么悄無聲息地給勾搭上了?
一時半會,整個包廂就在那里鬧不停,江夏又覺得悶了,出去喘了口氣。
誰料,走廊上就碰到了熟面孔。
“江哥?來放縱?”
“工作第一天,公司聚會?!?p> 原來是葉大警官,這兩天他是忙得焦頭爛額,到處搜點,這不,晚飯都沒吃,跟四個同事火急火燎地出來辦事情了。
他又給同事鄭重地介紹江夏,是他兄弟,以后都是自家人,馬路上見著了也要打招呼,如此,幾個同事分別上前握起了手來。
就在這時,烏奎從包間里面出來了,看到江夏被幾個人圍著,手又給‘鉗’住,怒的就是一聲吼:“臥槽,敢欺負(fù)我老弟?”
狠話說著,人也是有酒壯膽,烏奎幾乎是拎著拳頭沖上去的。
哐當(dāng)一聲,一個大拳頭,直接給人錘在了地上,葉大警官虎著臉:“小子,你小身板也想襲警?要不,咱們出去練練?”
警察?烏奎酒勁給轟散了。
江夏將人從地上拉起來,沒想到這賤人還挺講義氣的,只是這不分青紅皂白的傻勁,讓人無語:“地上涼,當(dāng)心受了風(fēng)寒,這是我朋友?!?p> 烏奎怎么覺得這臺詞似曾相識,不過轉(zhuǎn)念想,這不能怪他,這些可恨的條子,穿便衣,找削呢,看他不罵死他們:“警察同志,誤會,誤會,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在這里給你們賠罪了,以后都是朋友哈,來進(jìn)來喝一杯撒?”
“見義勇為也要有分寸,你這樣容易惹事,以后長點心!”葉大警官著實忙,對江夏說:“江哥,走了?!?p> “警察同志慢走,慢走啊……”
烏奎倒是尊敬有加啊,連連客客氣氣地目送人警察離去,一旁的江夏都不忍心看他這張獻(xiàn)殷勤痞臉了。
“江老弟,沒想到你關(guān)系老鐵了哈,局里還有關(guān)系喲,不能小看你了?!?p> 得,烏奎又一副老大哥的樣子了,點了根煙,表情故作深沉。
“哪能啊,以后還得組長大人多多提攜?!?p> 江夏本是客氣話,烏奎倒是大大方方地受了,順著桿子往上爬,吞云吐霧的眼神中帶著火焰般的豪氣:“等哥這單生意做成了,官位還得往上挪挪,跟著哥混,絕對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