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將你掏心挖肺,把血淋淋的五臟六腑,丟棄至你的面前。而后,一針針,將你的皮肉縫合,笑著祈求你的原諒」
喜獲“定情信物”,深冬的風兒真甜,片片枯葉真柔軟啊,只有她,如熱帶的風,席卷他心,如山澗的啾鳴,療愈他身。
到家,父親路正躍竟在客廳,有些出乎意外,因為他少有時日會在家里,更多時候是不知所蹤。
大概,又是一場不可避免的喧囂爭吵。
“今天,去哪了?”頭一句,寒凜的語氣,令人如芒在背,不寒而栗。
相比路正躍,兒子路安深低柔幾分:“您何必明知故問”
自己不過是他的掌中之物,做了什么,去了哪里,都在父親的雙眼之下,他何必,裝作一無所知?!
大概是兒子的態(tài)度激怒到路正躍,“哐當”一聲,手中的茶杯被猛跺在桌子上,路正躍橫眉怒目:
“如果你再和那個女人有任何糾葛,明年,就送你去國外!我絕不能讓她毀了你”
牽手?擁抱!自己的兒子,竟對時藍那個女人,癡迷到如此地步!
作為父親,他幾乎用盡了心思來阻止這場畸形的情感。不過,看來,只是口頭上的警告威脅,毫無作用,自己必須用點手段,讓時藍那個女人徹底茍且偷生,摔得粉身碎骨!
這樣的戰(zhàn)爭,最近,似乎是家常便飯,只要和時藍有關(guān),路正躍的態(tài)度,不容后退半步。
出國?路安深倒吸一口涼氣,心底,不禁苦笑,果然啊,自己就是父親手中的一只蟲,任憑他捏在掌心,只要自己稍不留意,就會被抽骨剝筋。
“我的路,我自己走”咬緊牙關(guān),路安深的態(tài)度,不容回絕。
路正躍雙眼猩紅,怒道:“那個女人,讓你瘋了!”
突然想到了其他更重要的事,路正躍坐回沙發(fā)上,微喘了兩口氣,說:“你媽媽,從美國回來了,想見你”
一汪波瀾不驚的眸光,霎時浮光粼粼,下一秒?yún)s立刻平靜下來。媽媽?多諷刺的兩個字,他已經(jīng),許多年沒聽過了。
她既然,還記得自己的存在,自己于她,充其量,不過是一口卡在咽喉處的痰,吐,吐不出,咽,傷肝動胃。
十年前,那個女人毅然決然棄自己而去時,那么多次,將幼小的他,丟進那個暗無天日的黑柜子里。
她和他之間,鴻溝高墻,再不能跨越。
薄唇微抿,眸光清冷,路安深沒有絲毫躊躇,回:“不見”
轉(zhuǎn)身上樓,身后,傳來路正躍低沉綿長的嘆息聲。
內(nèi)心的山歡海笑,一瞬間,被那個女人的消息摔得支離破碎。
在外人面前,自己大概是備受艷羨,家庭,成績,連同這張和那個女人別無二致的臉。
可笑,真TM可笑!他就是單腳站立在鋼絲上的小丑,身下,片片鋒芒畢露的尖刀利刃,它們青面獠牙,等著自己跌落,然后將自己分而食之。
打開電腦,一如既往的宣泄方式,半小時的廝殺,猩紅的鮮血,痛苦的呻吟,一刀刀,一槍槍,將所有人斃命。
關(guān)機,癱坐在床沿,外套,棉衣,件件脫落,直至上身一絲不掛。
任憑鋪天蓋地的寒,刺進肌膚,透白的后背劇烈顫動,少年散亂的發(fā)絲,遮住雙眼,頭,深深埋在雙腿間。
清冷的月光,印刻在少年蒼白的側(cè)顏上,一抹淚痕,雪白透亮……

梨清照
今天梨子從早上九點上班到六點,一直有課,所以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