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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花盛開

第二十章 物極必反,否極泰來

村花盛開 張而而 2079 2019-07-24 08:09:44

  一開始,我的腕上火辣辣的疼。漸漸地,一切知覺都離我而去,整個人都變得輕飄飄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下鋪那姑娘突然罵罵咧咧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好惡心,什么東西滴在我臉上了,我上鋪好像尿床了,啊啊啊好惡心!快開燈!”

  聞言,宿舍里的人哪里還睡得著,紛紛興沖沖地起來看笑話。

  開燈之后,宿舍里陡然靜默了幾秒鐘。旋即,響起一陣尖利的叫聲:“啊——你,你臉上全是血!”

  對話隱隱傳到我的耳中,似真似幻,虛實不明。

  “讓開!”這個聲音很熟悉,我卻沒有力氣分辨他是誰,任憑一股大力將我撈了起來。

  之后,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我似乎重新回到了初見江侃的那一天。我抱著阿寶站在省城的街頭,一回頭便看見了笑得燦爛的江侃。忽而,夢里的江侃突然變了臉色,聲嘶力竭地喊著我的名字。——多么荒唐的夢境。

  故事講到這里,我將自己的黑歷史也說得差不多了。

  從那以后,我不再相信什么情啊愛啊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那些東西長了刺,一碰就會傷了自己。一顆心在自己這里寶貝了二十年,卻在一朝之間被別人捏住了七寸。從此,歡不由己,悲不由己。何必呢?

  我對人性失望透頂,我不敢要求別人善良,但真實是我的底線。你可以爛得明明白白,但別在我面前裝好人?!@就是為什么比起蔣天澤和趙倩倩,我似乎更恨江侃。

  有人說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愛慕虛榮、追名逐利......這些我都認(rèn),起碼比那些虛偽矯情,背后捅刀子的人坦蕩。

  我自揭傷疤,并不是想要得到誰的同情。我只是怕自己,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沒有背景,又不是科班出身,在這個名利圈里能爬到這個位置,我靠的從來都不是愛,而是恨。從病房里醒來的那一刻,我便暗暗發(fā)了誓:我要好好活著,總有一天,我會把自己受過的屈辱在那些人身上統(tǒng)統(tǒng)討回來。

  物極必反,否極泰來。

  當(dāng)我重新回到學(xué)校的時候,學(xué)校的貼吧論壇已經(jīng)被禁了。不僅如此,網(wǎng)上那些和我有關(guān)的帖子也消失得干干凈凈,仿佛從來都沒有存在過。手術(shù)留在腕上的疤隱隱作痛,提醒著我發(fā)生過什么。

  以趙倩倩為首的幾個女生不信邪,也不甘心,紛紛另立門戶企圖在網(wǎng)上繼續(xù)“神女”的故事。遺憾的是,但凡和我有關(guān)的關(guān)鍵詞,全被和諧了。偶爾一兩貼漏網(wǎng)之魚,也撐不到第二天便被刪了。

  “這得雇多少人給刪帖?。?!”

  “簡直喪心病狂了,這刪帖速度......”

  “張翠翠也真行,也不知道是哪位刪的?”

  ......

  包括我在內(nèi),所有人都一頭霧水。校園里向來不缺新聞,來不及等到所謂的真相,學(xué)校便被另一條爆炸性新聞刷了屏。在另一場與我無關(guān)的沸沸揚揚里,“神女”事件終于成了無人問津的昨日黃花。

  那條爆炸性新聞的女主角是趙倩倩,諷刺的是,初始帖子就發(fā)在趙倩倩自己創(chuàng)建的那個貼吧里。我全身而退,冷冷地看著那場似曾相識的滑稽的喧囂,心里淡淡嘆了句:蒼天饒過誰?

  那個匿名的帖子將趙倩倩扒了個底朝天。我懷著報復(fù)的心情點進(jìn)去,心情卻無比沉重。那沉甸甸的丑惡,讓我想哭。

  爆料者自稱是趙倩倩的小學(xué)同學(xué),他說,趙倩倩從小學(xué)時起就有了一個外號,叫“一顆糖”。趙倩倩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大城市打工了,留下趙倩倩和奶奶相依為命。趙倩倩小時候沒有什么玩伴,便和奶奶一起混在老年人里面。

  并不是所有的老人都德高望重,并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慈愛善良。有一些心懷不軌的老人,會拿著糖和小玩意兒引誘趙倩倩和他們“好一好”。沒有吃過糖的孩子,給點甜頭就跟人跑了。給顆糖就可以跟他們“好一好”,有時是在家里,有時是在廁所。這一切發(fā)生的時候,趙倩倩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在趙倩倩懵懵懂懂地有了少女意識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了“一顆糖”這個洗不掉的外號。越長大,那些加在自己身上的丑惡看得越清晰??吹迷角逦浇邮懿涣俗约?。而不肯接納自己,正是痛苦最本質(zhì)的原罪。

  趙倩倩往日瘋瘋癲癲、時哭時笑的場景,似乎都變得合理了。

  爆料者最后透露,趙倩倩目前正在和一個四十多歲彈棉花的大爺交往。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那我還是低估了人性的險惡。不費一兵一卒,對方潰不成軍,我應(yīng)該幸災(zāi)樂禍的吧,可我心里像被狠狠地擰了一下,酸到痙攣。

  帖子發(fā)出來的那個下午,趙倩倩紅著眼睛沖到我們班,眾目睽睽之下,趙倩倩沖到蔣天澤的課桌前用力地捶打他,死死地扯著蔣天澤的袖子歇斯底里地哭喊著。她抽泣得很厲害,瘋狂的委屈和無措灌滿了每一個字。

  “是你對不對?蔣天澤,你怎么能這么做?嗚嗚嗚......我們從小在一條大街上長大,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那你是怎么對別人的?我記得我警告過你吧?!笔Y天澤不還手,低著頭任由趙倩倩發(fā)泄。他的表情淡淡的,眼睛里的酸澀隱得深深的。

  趙倩倩木然地將頭轉(zhuǎn)向我,惡狠狠地瞪著我,恨不得用眼神將我千刀萬剮。

  看著趙倩倩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我突然有些無奈——她果然是個不會算賬的人,連債主是誰都拎不清。

  突然,趙倩倩沖過來要掐我的脖子,嘴里恨恨地喊道:“都是因為你!為什么一個兩個的都圍著你轉(zhuǎn)?我恨死你了!”

  她的力氣很大,三兩下便將我的頭發(fā)抓亂了。混亂中,我隨手抓起桌上的圓規(guī),沖著趙倩倩的手臂扎了下去。趙倩倩尖叫一聲,吃痛躲開,鋒利的圓規(guī)尖在她黑瘦的胳膊上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瘋狗,趙倩倩氣紅了眼,抓起手邊的凳子抬手砸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蔣天澤站起來一只手將我扯開,另一只手去擋那把黃腿黑面的木凳子。

  

張而而

給自己的記憶一個交代,僅此而已。我相信,總有一些情節(jié)是你經(jīng)歷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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