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晴抬手看了看時間,下午四點整。
藍莓咖啡館,發(fā)現(xiàn)這里其實是一個偶然,這里并不是帝都最好的位置,但裝修很別致,很安靜,適合一個人獨處。
她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一只手托著下顎,望著窗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發(fā)呆了好一會兒,又抬手看了看時間。
沈晨遲到了,又或者說她故意放了她的鴿子。
“怎么?”
“沈晨沒有過來?!币怀隹Х瑞^她就打電話給殷柔,如果不是有事情,她真的想在那里再待上一會。
“不用了,這會兒說不定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
“在醫(yī)院?”
“是啊!你真是將沈家那老頭氣的不輕?!辟R晴笑了笑,那正好,不用她出手了。
“蕭宴青那邊現(xiàn)在應該是最好動手的時候,記得把握機會?!?p> 一開始他們就打算先去會會沈暉,然后想辦法將蕭宴青引到醫(yī)院,本就是半身入土的人能活多長時間?
現(xiàn)在好了,想讓沈晨看到蕭宴青氣死沈暉的結果都不用他們親自動手,倒也是一件好事情。
“我知道?!辟R晴掛了電話,有個風月寒發(fā)了條信息,現(xiàn)在是風莫翻盤的最好時期。
而另一邊,沈晨在手術室外不停的徘徊,蕭宴青也靠在一旁,看著她。
突然“啪?!钡囊宦?,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我不是讓你不要過來嗎?在我還沒有解釋清楚的時候你為什么要過來,給我點時間不好嗎?你就怎么想我爸爸死在里面?”
蘇遇薇看著沈晨激動的樣子,趕緊拉住她,蕭宴青看了蘇遇薇幾眼,沒有說話。
“你說話呀!”
說話?現(xiàn)在的市場和當初那個一般無二,每當情緒上來的時候不管他說什么她都不會聽的進去,更何況沈暉進手術室,當時房間確實只有他一個人,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要調監(jiān)控,只是監(jiān)控有人做了手腳,明顯是有人要陷害他。
但沒有證據(jù)的事情誰會信?更何況沈暉之所以會怎樣有一部分原因確實是因為他,他根本沒辦法說什么,那條短信他現(xiàn)在敢肯定不是蘇遇薇發(fā)的,但現(xiàn)在拿出來給沈晨看也挽救不了什么。
“不說話?不說話就滾,不要在這里,我不想看見你?!?p> 蕭宴青對上她的眼神,眼神里是一種很陌生的感覺。
“晨晨,這里是醫(yī)院,我們等等,說不定沈伯父會沒事的。”蘇遇薇邊說邊輕輕拍著她的后背,給她安慰。
“沈晨,其實你從來都沒有信過我,是嗎?”
還沒等到她的回答,手術室外面的燈就熄滅了,沈晨感覺跑過去詢問情況,回答她的是一陣嘆息。
看著被推出來的沈暉,沈霞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難,她也不例外,那一刻她從真正明白什么是天塌了。
“媽!”
下一秒,沈霞也昏死了過去。
蘇遇薇扶著沈晨,在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扶沈霞,立刻喚了許墨琛。
“幫忙。”
蕭宴青上前了幾步,卻被許墨琛攔住了:“你先回去,這里有我們不用擔心。”蕭宴青倒是明白許墨琛的意思,他讓他回去是為了調查,事情可能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可連許墨琛那么快就能想明白的事情,沈晨卻連解釋都不給他就已經(jīng)判了死刑。
不知什么時候月亮已經(jīng)悄悄爬上了他們的頭頂,蘇遇薇因為擔心沈晨所以沒有回去,但許墨琛不一樣,公司還有許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不得不離開。
“冷嗎?”蘇遇薇并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從沈暉走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不吃東西,就坐在一旁。
“要不吃點吧,我去買點粥?”
蘇遇薇往前走了幾步,在她面前蹲下:“你媽媽還需要人照顧,我?guī)闳コ渣c東西好不好?”
“晨晨,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看......我看著都心疼。”
沈晨聽著聽著,眼淚都慢慢的流了下來,但她還是不說話。
蘇遇薇一把抱住她:“想哭就哭,不要忍著,哭出來就好了?!?p> 蘇遇薇抱著她的時候有些用力,她想告訴她不管什么時候她都會在的。
沈晨在她懷里哭了好一會兒,哭累了還不停的抽噎著。
嘴里還不停的低語:“薇薇,我......我沒有父親了。我恨他,薇薇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蘇遇薇又何嘗好過?她在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雙親,現(xiàn)在的沈晨又何嘗不是當初的自己?
“我們先不要想這些問題好不好?你媽媽還需要人照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回來的時候帶點給沈伯母好不好?!?p> “我不餓?!?p> “我知道,可你現(xiàn)在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是沈伯母醒了餓了怎么辦?”
沈晨到底還是跟蘇遇薇出了門,出病房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幾眼,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像是壓了塊石頭,感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