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對愛情的篤定,不惜使用命運(yùn)這個詞,這是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的。就像你這一生耗盡所有的緣分,只為了等待一個人的出現(xiàn)。他的出現(xiàn)讓你不得不相信諸如命運(yùn)之類的詞。
我和徐露聊得不過是最近生意如何,又去了哪里旅游;她和我了得卻是他如何回心轉(zhuǎn)意,我如何接受了他。從徐露身上我看到了如何從一個優(yōu)雅的女人逐漸轉(zhuǎn)變成一個八婆的過程。從徐露那里出來,很晚了。走在小區(qū)的路上,踩著被風(fēng)干的掉落的碎葉,咔嚓咔嚓,我是個容易“習(xí)慣”的人,我和他很多次走在這條路上,卻沒有一次比這次更雀躍。我不知道沒有夏日的蟬鳴蟲叫,這聲音足以打破安靜。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么松手了嗎?”他突然駐足說,我知道他所說的是掐著我脖子的那一日,“因為你摸了我的臉,像第一次一樣。像是晴藍(lán)島的寬楓林里吹來的風(fēng),又像是引燃的光雷被撤銷了程序。”
盡管他表達(dá)的東西讓我的腦海里沒有任何的原型,但是我知道。是因為我把他當(dāng)成一個獨(dú)立的有尊嚴(yán)的個體來對待。他嘆了口氣,像是積壓在胸口的歉意被釋放了出來,然后輕輕將我摟在懷里。
“謝謝你!”他說,“對不起!”
我在他背上輕輕地拍了拍,他伸手撫了撫我的頭。
“五千歲的老爺爺,我們回家吧!”
他笑而不語,依然攥了我的手自顧自的放進(jìn)他口袋中,那是我喜歡的溫度。
我的每一個清晨變得有所向往,我的每一個日落變得有所期待。盡管作為一個大齡青年,戀愛中的女子總是那么陽光明媚,春風(fēng)無限。盡管我們彼此從沒說過一句“喜歡你!”
感覺就是這么奇妙的東西,我媽帶靈兒回來的時候,正碰上我們吃完飯。我媽看著豐盛的晚餐我一個人享用,覺得她女兒真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碰見一個傻大個。于是也拿了雙筷子坐下來吃了幾口,然后眉頭舒展著笑了。
“姑姑、叔叔,你們有沒有想我?。俊膘`兒一下子竄到X-MAN懷里。
看他們笑的開心,我也開心,一轉(zhuǎn)頭看見我媽正惡狠狠的看著我,是我哪里錯了嗎?
“你打算吃多少?”我媽放下筷子認(rèn)真地說。
“怎,怎么了?”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看看人家小鐘,身材保持這么好,你作為一個女孩子羞不羞恥,還要不要穿婚紗結(jié)婚了?”
“結(jié)婚?”結(jié)婚,是啊,哪個女孩子沒有想過有一場婚禮,那是和心愛的的人走過的最美的旅程。顧傾城,你和他會不會有未來都不知道呢!
靈兒留在這里讓我覺得不至于只有我和他的夜晚,坐在沙發(fā)的兩端各懷心事的看著無聊的電視節(jié)目。他們在客廳里玩的開心,我在房間里寫著大話醫(yī)學(xué)的一些天馬行空,今天寫的內(nèi)容是關(guān)于,皮膚愈合的內(nèi)容,疤痕在形成過程中的躍進(jìn)或者急速跳過某一時期,是不是留在皮膚表面的疤痕就會減輕很多,是不是會減少增生。這是我從他身上得來的靈感,而我咨詢了專門的醫(yī)生,對于疤痕,至今仍是一個難題。
給靈兒洗漱完畢,送她上床睡覺,這一天也算閑下來了。我洗漱完畢,坐在沙發(fā)上,見他從衛(wèi)生間洗完澡出來,濕漉漉的頭發(fā)散在額前,穿了整套的運(yùn)動套裝,顯得豐神俊逸。我拿了兩片面膜,一張貼在我臉上,一張貼在他臉上,我倒下枕在沙發(fā)的扶的手上。也許是我的腳不小心蹬到了他,他將的我腳拉過來放在手里。什么情況?暖手之后還要暖腳嗎?我躲閃著心想,我腳上的死皮有沒有去干凈,腳指甲里面有沒有臟東西,被看見就丟死人了。此時的我更感覺我代表的是地球上60多億的人。
“你的腳一直這么冷嗎?”
“?????!冬天我比較容易手腳冰冷?!?p> “從明天開始,要加強(qiáng)鍛煉。”
“鍛煉?”
“運(yùn)動量少,代謝緩慢是造成末梢血液循環(huán)差的原因?!?p> “……”老爺爺,我能夠告訴您我是來那個了嗎?
我的難以言表害了自己,第二天是星期天,X-MAN如約履行自己的諾言,吃完豐盛的早餐,休息了一個小時,他就扛著靈兒拉著我出門了。我們的裝備正是親子運(yùn)動會那天的行頭。沿江有一條跑道,盡管我拒絕運(yùn)動,但是能和他出來走走我卻很開心。可是血流如注的感覺著實讓我羞愧了一番,他扛著靈兒在我前面一路小跑。見我遲遲跟不上來,他一回頭說:“顧傾城,你今天一早收入的卡路里是400 大卡,慢跑一小時才能消耗200大卡?!?p> “別說了,別說了?!彼@么一算,我活生生的看見自己的另外200 卡路里變成了肥肉長在了我的身上。我緊跑兩步,覺得真的好像整個人都在虛脫一樣。小腹傳來的疼痛感讓我無從開口,跟著他跑了一段路,覺得背上腦門上出了一些汗。但也覺得自己失了很多血。江邊的風(fēng)吹來,打了幾個哆嗦。挨到回家,整個人頭痛欲裂,我想我一定是出汗之后一吹風(fēng),感冒了。于是倒了杯熱水,躺在床上。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總覺得像過山車一樣,頭痛頭暈的緊,然后手腳冰冷,小腹部像是暖了一塊石頭。
“病人什么情況?”
“女性二十八歲,因為發(fā)現(xiàn)高熱,然后家屬描述床單上很多血,所以送過來了。”
“體溫多少?”
“39.2度?!?p> “快,開一個腹部B超,會不會是宮外孕出血或者妊娠流產(chǎn)!”
我耳朵里聽著他們嘰嘰喳喳,卻怎么也睜不開眼睛。手背上一陣疼痛,許久之后我才醒過來。睜開眼看看,已經(jīng)在觀察室了。
“我怎么了?”
X-MAN坐在我床邊一句話也不說,直到那護(hù)士進(jìn)來,我才知道什么情況。因為感冒我發(fā)熱之后昏睡過去,沒有換那個,然后血沾在了床單上,X-MAN叫我吃飯我一動不動,他見我這情況,嚇壞了,趕忙送我來醫(yī)院,醫(yī)生護(hù)士以為我懷孕流產(chǎn)呢。怪不得那護(hù)士小姑娘進(jìn)來一直看著x-man 笑呢。
“傻死了!”我沖他笑笑。
“姑姑,你還好嗎?”靈兒從來沒見過我這樣,躲在X-MAN懷里愣愣的說。
“姑姑沒事,嚇壞你了嗎?”我伸手將她攬過來。
“嗯,我,我以為你快死了……嗚嗚嗚……”說完她哭了起來。
“不哭不哭,姑姑不會死的?!?p> “前幾天,倩倩的爺爺去世了,倩倩說就是一動不動的樣子,然后以后就再也看不見了。然后還要被埋在土里,我好害怕呀……”她說著又哭起來。我伸手安撫她,又心疼她。X-man在邊上像個犯錯的小孩,低著頭不說話。我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將明亮的眸子遮住。然后忍不住拉拉他的手。
“沒事的,謝謝你這么關(guān)心我。”
許久他才抬起頭,一下將我攬進(jìn)懷里說:“我,我嚇壞了!”
雨肖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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