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暴恨得牙癢癢,可他也不傻,心里盤算著,破門而入是他沖動了,而如今有辦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也只有勞不肆能做到,反正那東西對于這小子來說也不是什么秘密,老暴一咬牙,吼道:
“有趣,那玩意是你老子調(diào)配出來的,你反倒跑來問我是什么?!?p> 這可真是給了勞不肆當(dāng)頭一棒呵,他只記得族人們曾在惺膳堂里制作過某種東西,可他整日里游手好閑,壓根就沒有關(guān)心過那是什么。
“傻小子,你爹沒有告訴過你嗎?那是玲瓏丹,是用魔人身上的魔力之源,搭配豬腦、豬心以及上百種食材和藥材調(diào)制而成,魔人食后可以快速恢復(fù)體力,并將魔力之源轉(zhuǎn)化為靈智,說的通俗點,就是起到一個補(bǔ)腦益智,強(qiáng)身健體的功效?!?p> 樓下這么大動靜,詭娘不可能沒察覺,她拖著長發(fā),舉著煙槍,光著雪白的半截小腿和腳丫子,踏著二樓的木質(zhì)步梯翩然而下。
“不過這種功效,對于魔人來說,改變卻是巨大的?!?p> 詭娘已經(jīng)來到了勞不肆的身邊。
“因為他們的靈智本身只有孩童水平,魔力之源又是他們身體里的本源力量,因此,只需一顆玲瓏丹,稍微補(bǔ)一補(bǔ),便有了正常成年智靈人該有的智商?!?p> “這樣他們就可以憑自己的意愿經(jīng)商或工作,用掙來的錢換取生活物資,而不是像牲口一樣被賣去異國他鄉(xiāng)干活了。”
勞不肆內(nèi)心有一些波動,詭娘這一番解釋,并不只是一顆玲瓏丹那么簡單,她還解釋了為什么血魔坊能統(tǒng)領(lǐng)魔國,為何魔人愿意心甘情愿的去血魔坊賭博。
還有郗蕪,他一直覺得郗蕪是個殘虐的統(tǒng)治者,他一直覺得郗蕪將魔人視作怪物,她設(shè)立血魔坊,只是想通過剝奪魔人的力量,讓他們無力反抗,從而達(dá)到統(tǒng)治魔國的目的。
勞不肆不發(fā)一語,覺得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傻小子,你一直以來是不是都挺喜歡郗蕪,同時又很怕她?”
詭娘就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湊近輕聲問到。
“我…,我哪有…”
“你沒有,你緊張什么啊?哼哼哼…”
“不過,你是不是一直以來都誤會郗蕪了,告訴你,她在魔人心中,可是神女一般的存在?!?p> “神女…”勞不肆心中思量:“她在我心中又何嘗不是神女呢?!?p> “現(xiàn)在,是該給和你算算賬了吧,屠夫暴雎?!?p> 詭娘的口氣變了,她正身直面老暴,這一次,似乎不會給任何人面子。
“喲,哪來的半老徐娘,風(fēng)韻猶在啊?!?p> 老暴丟開了懷中的紅蛛魔人,用色氣的瞇縫眼打量著眼前的詭娘,言辭粗鄙不堪。
“怎么?看上你暴爺爺了,那要不,今晚爺爺就讓你舒服舒服!”
說著,老暴就要上前上手。
可就連身邊的勞不肆也沒有看清楚,詭娘是怎么用煙槍把他打飛的,老暴的整個臉都被打腫了,也被燙傷了,最后被一桿煙槍沖上下巴,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算了,打這種人臟了老娘的手?!?p> 詭娘向后揮了一下煙槍,兩個斗篷蒙面的神秘人從二樓飛身跳了下來,他們正要將老暴拖走,卻不料這老暴突然醒了,血肉模糊的臉上爆凸的白眼仁血絲遍布。
他猛地跳身起來,渾身的肌肉開始爆裂,骨骼關(guān)節(jié)格格作響,身上的衣服被撐裂。
老暴凸出的眼球機(jī)械的左右看了一眼兩個神秘人,兩只手臂一手一個,像雙手拍蚊子一樣,將兩人“啪”地拍在一起,兩人的面部器官撞擊在一起,鼻梁骨瞬間骨折變形,額間凸起鵝蛋大的鼓包,兩人相繼失去了意識,生死未知,像扔垃圾一樣被扔在了地上。
“他…怎么回事,怎么感覺不太對勁啊!”
這一場面直接把微醺的劉文愚嚇醒了,他驚呼著。
“詭娘?”
勞不肆看向詭娘尋求答案,可看詭娘的神情,似乎也不太明白。
老暴扭動著脖子,粗聲罵到:
“窯子里的婊子也敢在勞資面前囂張,天天被那女人壓著勞資早就受夠了,今天就拿你們開開刀,勞資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聞到血腥味了?!?p> “他好像很暴戾?!眲诓凰琳J(rèn)為這老暴可能天生就喜歡血腥,積壓已久的東西突然爆發(fā),他可能暴走了。
“這暴雎原本只是街尾的一個屠夫,因為刀法一流,可以減輕流血和痛苦,處理得當(dāng)便不會留疤,郗蕪才招他進(jìn)血魔坊做了行刑人。”
詭娘也感覺有一些棘手。
“那就沒錯了,這人暴走了,但一定有什么別的原因。”
“魚羅力,可能得靠你了。”
勞不肆和詭娘都不由得向后退了半步,架起了防御的姿勢。
“放心…,你倆…快死的時候,我…肯定會出手?!?p> 魚羅力覺得眼前這人連做對手都不配,他的眼神是空洞的,甚至沒有將他放進(jìn)眼里。
“不是,大哥…,我可能會被嚇?biāo)赖摹?p> 劉文愚無可奈何,心理慶幸著幸好他不是第一目標(biāo),他見情形不對躲到了魚羅力身后。
詭娘又向后揮了一下煙槍,十幾個神秘人從二樓飛身而下,可也僅僅只是做了炮灰,全都被暴走的暴雎摔暈在地。
暴雎首先想要撕碎的,是詭娘,他沉重的腳步仿佛整個詭坊都在震動。
當(dāng)他將暴虐的魔爪伸向詭娘的時候,勞不肆擋在了詭娘的前面。
暴雎一把死死抓住勞不肆的左肩頭,似乎就要那樣生生將他的胳膊扯下來。
詭娘沒有想到這小子居然會為了救自己而涉險,她正要找準(zhǔn)機(jī)會動手之時,有劇烈的風(fēng)卷著樹葉從四面八方破窗而入,吹得人瞬間睜不開眼。
迷離之中,他們似乎都看見了一縷藍(lán)色青煙飄然而至,可等風(fēng)過去,他們才看清,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青煙,而是穿藍(lán)色廣袖長裙,系發(fā)帶,帶白色面紗的女人。
這樣的仙人裝扮,整個魔國僅有一人,便是郗蕪。
郗蕪像是飛進(jìn)來的,又像是輕功,分不清是武功還是仙術(shù),她朝著暴雎使出的一招劍指,也類似點穴一般的功夫,她先是捏住暴雎手腕上的穴道,讓他自覺的松開了手,隨后三兩下的點穴便定住了暴雎,讓他暫時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