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你已非你,我雖早已看出不同,但沒想這竟然是真的”
“從前的我是什么樣的?”
“大概是兩個月前我腦海里才有你的印象,你那時蓬頭垢面,唯唯諾諾的,身材又不似一般女子強壯,反而比一些男子還要瘦小,是最好欺負的對象,你醒來的那天正是被其他奴隸羞辱虐待倒下的,衙役就在那看著,也不插手,待你去了,就告知眾人,卻沒想到,再睜眼已然換了一個人。至于我為什么知曉這么多,每個人的食物都是經(jīng)我手發(fā)放,能確定你大概就是那個時候被送來的,至于原由,怕是兩位衙役也不知曉,因為過去的經(jīng)歷這里而言根本不重要,在這里沒有男女之分,都是最下等的奴隸,長的好看的男子還有被兩位衙役看上,納做小侍翻身的機會,除此之外不是病死、就是累死,或者被抓回來折磨死……總之,這里就是歸宿”
“那你呢?就這么甘心留在這里一輩子?”
“不,我不甘心,世道對男子而言太過苛刻,而我已經(jīng)沒有翻身的機會,或許這里就是我最好的歸宿,你呢?”
“我來自另外一個地方,那里自由、平等、和諧,沒有這里的壓迫,無論男女老少都有權(quán)利謀求自己的事業(yè),一夫一妻制度,一個女子只能嫁一個男子,若想再嫁需要雙方解除婚姻關(guān)系后才可以互不干預(yù),在那個世界,我出意外死了,醒來的時候就變成了這里你看到的我。我對這里一無所知,我想聽你講講,既然是女尊國家,這里可是男生子???””
“嗯,這里是越凌國公元1120年第十八朝代,是一妻一夫多侍制,夫郎越多,顯得女子身份越尊貴,而我們當今女皇名號越蔭,就有七十二宮殿,目前為止已經(jīng)娶了380位男妃”小豆芽的神情從剛才的憧憬狀回到了現(xiàn)實,耐心的跟踏月敘說
踏月又一次把下巴驚出去宇宙之外,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女人可以擁有這么多男人,更加難以置信的是男子怎么生育,難道和前世的身體構(gòu)造不一樣嗎?
“孕了的男子在第42周天開始在臍部長出胚環(huán),最初胚環(huán)又厚又黑,隨著胚環(huán)一點點長大,腹中的胎兒也越來越明顯,此時胚環(huán)也變得藕粉色而薄,待72周天之時,胚環(huán)會覺得瘙癢難耐,這就是要生的癥狀,這時候會有男子產(chǎn)婆負責接生,不肖一個時,待胚環(huán)脫落,新生兒便瓜熟落地了”
“那不會疼嗎,留下疤痕怎么辦?”
“也有男子因為胚環(huán)太厚而難產(chǎn)導(dǎo)致孩子生不出來,這就要看能否忍痛,若能忍便用刀刃破開,若不能忍孩子就生生憋死在腹中,一尸兩命,不過,只有大富大貴之家男子才會遇到這種狀況,這和他們大魚大肉的飲食作風有關(guān),而普通的男子倒很少遇到這種狀況,至于疤痕,難產(chǎn)的情況下才會留下疤痕,而正常生育的男子,只需每日飲用落霞之水便可于半年內(nèi)恢復(fù)如初”
踏月覺得自己問得太多,現(xiàn)下天已全然黑了,是逃走的好時機
“我想今晚就走,你確定不跟我一起走嗎?”
“我已沒有翻身的的可能,況且沒有一個女子會愿意娶奴隸為夫,尤其……尤其”
見小豆芽面露痛苦之色,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踏月便拍拍他的肩膀
“你放心,若我能獲得自由之身,我定會來救你出去,如果你愿意待時機成熟之時為你找個好親事”
“踏月……”
“嗯?”
只見小豆芽欲言又止。
“若你肯屈身受苦,待你逃出去以后,娶一個……娶一個煙花之處的男子,讓他為你花重金擺脫奴隸之,也是可以獲取自由的,若是運氣好一些”
“這倒是個好辦法,只是哪個男子會舍得花重金救一個奴隸啊”
小豆芽第一次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異世而來的她似乎一點也不低看煙花之處的男子呢
“越凌國花樓中男子和奴隸是處于社會底層的階級,都是被人瞧不起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對象,故而,若花樓的男子想出嫁為夫獲取地位,也便唯有奴隸階級相配,而、商、農(nóng)、士、皇族自古以來皆未有娶為夫朗的見聞”
而人談話間便已來到山前的小路,春末夜晚的月兒分外明亮,映著山上的小路似一條銀龍攀延到山頂
“沿著這條路爬到頂,遠遠望去便可見到凌越國最繁華的宴城,然后下山的路卻不好找,你需仔細注意安全”
“謝謝你,小豆芽,你好好的,等著我回來救你”隨即踏月便揮揮手轉(zhuǎn)頭往山上走去
小豆芽站在二人分離之處,久久的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直至再也看不到她的任何身影,方離開
第三日晌午過后,二位衙役就有盤問小豆芽踏月的去處,小豆芽均以踏月誘騙自己獲取下山路線,似乎是跑了為由回復(fù),二位衙役倒也沒有為難小豆芽,只聽得李衙役胸有成竹的說道
“讓她跑,明日便張貼追捕文書,不出三日就會把她追回來,到時候再考慮給她什么死法”
踏月這邊,自上山后不久便體力不支累癱在桃花樹旁,這期間餓了便摘些一路上的花朵充饑,渴了
便飲些山泉,終于在次日黃昏十分方來到宴城,把守城門的衙役見踏月一副乞丐模樣倒也沒有盤查便放行了
踏月又累又餓,雖食用了一些花的葉子,仍是饑腸轆轆,既然逃出來了,便一定要留下了,不能被抓回去
于是乎,踏月忍著饑餓行走在宴城街道上,欲尋找適合自己容身的地方,結(jié)果一條街一條街的過去了,也無所獲,頓感失望……
酒樓見踏月一副身材弱小,蓬頭垢面的樣子,還沒進門就被趕了出來,想著藥鋪醫(yī)者父母心,也許會愿意給自己個差事,倒是搭上兩句話:看病嗎?
“不……不,我找活干”
然后踏月就被攆出門了
“哼……哼……唔啊啊,怎么辦???”一個傷心的哭聲傳入踏月的耳朵里
只見一個穿著艷麗男子在藥店斜對面不遠處的胡同里哭泣
“你好,你怎么了?可以給我講講嗎?或許我能幫到你什么呢?”踏月心想也許這也是一個機會呢,若能幫助一個傷心的人,那多多少少也會換取一部分報答吧?不說別的,哪怕是一碗粥也行啊
那位男子見一個乞丐模樣打扮的女子在可憐自己,直接無視了踏月說的話,反而哭的更兇了
“淚水是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有什么傷心事,對我說說也無妨,我愿意做一個傾聽者”
見踏月長篇大論一翻,倒不像自己認為的那樣無用,遂停止了哭泣
“坊主說我是整個醉臥坊最沒用的一個,琴藝不精,舞蹈不美,姿色普通,這個月我都沒有服侍過一個恩主,他說我沒用,要攆我走,可是煙花出身的男子,出了這花樓。哪里還有什么容身之處……”
“你會唱歌嗎?”
“倒是會一點,但是我不會編曲,也就沒怎么唱過”
“你看這樣行嗎,我教你一首獨一無二的歌,你收留我?guī)兹湛珊???p> “你會唱歌?”
“嗯,我可以現(xiàn)在唱給你聽,只要你能收留我?guī)滋臁?p> “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我名喚垠秋,不知你如何稱呼”
“踏月,婁踏月”
見名叫垠秋的男子答應(yīng)幫自己,踏月下定決心要抓緊時間找到可以容身的地方
“隨我來”
只見垠秋往胡同深處走入,快到盡頭的時候便見銹跡斑斑的鐵鎖鎖著的木灰色小門
“你身材比我們很多男子都瘦弱,可以從這里鉆進去,這是我唯一能帶你進去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