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從未答應過你,和你一起相守天涯,你可還會如此待我?只怕早就該如何就如何了吧。”
葉慕卿在床上試著動了動下肢,但是還是痛的呲牙咧嘴。
“你是說,到時我許羽墨多管閑事了?”他不禁覺得可笑起來。
“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比~慕卿的聲音聽上去讓人感覺悲涼起來,她深吸一口氣繼續(xù)說道:“若不是,我眉間的桃花胎記,我便可以自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我是葉侯府的二小姐我是葉慕卿,而不是一個頂著葉良若名字的冒牌貨!所以,認清吧,你要的那個合適的人不是我!”
許羽墨聽完她的話,頓時感覺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因為他知道,所有的事情是該了解了。
“你的意思我聽懂了,這么長的時間讓你跟一個一直處處限制提防的男人以后一起生活,是我自己一廂情愿。如今,你現(xiàn)在幾乎是被打入了冷宮,不但皇上會對你閉門不見,就連一直與你交好的溫貴人、淑妃娘娘,甚至是皇后都不在對你客客氣氣的,你身邊若是沒有我,也就等于沒有了希望?!?p> 有的時候,不管許羽墨處于某種境地,他總是能快速地反應并且分析出來當下的時局,這一點是葉慕卿最為欽佩的。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葉慕卿右手掀開了床幔,兩人四目相對。
有些尷尬,許羽墨把視線轉向了一邊。
“我會跟跟侯爺商量一下對策,這段時間你切不可在多生事。尤其是凌貴妃,她現(xiàn)在一朝得勢,勢必會把葉家的勢利清除一二。所以,她現(xiàn)在乘著你落勢之時對你加以追擊,你不但不能反擊,而且非常容易被她除掉?!?p> “你是說,若是她能一并除掉我,那么下一個遭殃的就是淑妃了?!比~慕卿驚詫道。
“不錯,你跟淑妃娘娘本就是一體的,這些年凌貴妃和侯爺在宮里宮外難免有些不合,她想除掉你也是有原因的?!?p> 許羽墨說的話,讓葉慕卿不禁大驚失色起來。
這么說起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凌聘婷設計的了,她早就算準了這么說會讓她沖動地找北雁祁,從而徹底激怒他。
她笨的只怕不是一星半點兒,徹頭徹尾就是個傻子。
“我聽貴妃說,皇后不但被剝奪了管理六宮的權利,而且還被……”葉慕卿沒有再往下去說,因為她知道凌聘婷是別有用心的了。
許羽墨長嘆一聲氣,說道:“溫貴人,她這段日子時常跟淑妃待在一起,但卻一直遲遲沒有來看望過你,你可知道是為何?”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入了宮哪怕是親密無間的姐妹,只要跟權勢沾上邊,也會分開,這一點你要記住。”
說完,許羽墨便邁著步子走了出去,只留下開始低頭沉思的葉慕卿。
經歷了這么多事情,如果她再不醒悟過來,只怕就真的是顆榆木腦袋了。
想罷,她便叫來之綠:“幫我傳膳!”
同一個時間,許羽墨晚上過來的時候帶來了消息。
相比較之下,今天的葉慕卿比昨日已經有了一些起色,只是在熱毒的太陽底下暴曬六個時辰,也實在有些受不住,所以身子還是虛弱。
“這段日子,你只怕要先沉靜一會兒?!痹S羽墨說著,又好似回到了當初在殿外初見的驚鴻一瞥。
“我爹讓你跟我說這個,若是我死了,他精心布置的局不是要毀于一旦?”葉慕卿反問道。
“如今這個形式,你只要跟皇上保持應有的距離,等時間一長皇上那邊自然就會有松動。現(xiàn)在再去翻身,只怕反而被凌聘婷給再次反將一軍?!痹S羽墨說道。
“那么,我要怎么做呢?”
“一個字,等,別無他法?!痹S羽墨說道。
“我若是不能從此次事情中覺悟過來,想必我也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人。日后,我遇到事情必定小心謹慎,步步為營?!?p> 許羽墨第一次聽葉慕卿這么說話,如此篤定。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告辭了,錦繡宮這樣的地方我也不便多待,若是被人翹去了,只怕又徒增事端?!?p> 許羽墨說道。
溫玥菡這兒,還亮著兩盞燭火。
悶熱的夜晚,吵得人有些睡不安穩(wěn),掌事宮女還在給溫玥菡掌扇子,說著:“娘娘,如今葉貴人落得這番境地,我們該不該幫幫她?。俊?p> “現(xiàn)在還不能幫。你啊,看來還是在宮中待得時間太淺淡,明眼之人都能看的出來,如今幫她在皇上那兒求情,怕是求情不成還落得一樣。”
溫玥菡在低頭看著自己剛剛完成的刺繡,念著嘖嘖的贊嘆道。
“娘娘說的有理,那這件事我們還是不要蹚水了吧?!毙⊙绢^琢磨道。
“這該要幫的忙,本宮還是要幫的,只是時機未到,此時若是幫了忙,反而會被貴妃倒打一耙?!?p> 小丫頭看著溫玥菡映在地上的身影有些若有所思起來,同時為她感到擔憂,溫貴人這么賢淑端莊,卻一直得不到皇上的寵愛。
“娘娘,這皇上也有一個月沒來娘娘您這兒了,照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p> “皇上本就喜歡安靜,不喜爭風吃醋,你沒聽如今的葉美人說嗎,她與皇上的第二次見面是因為琴聲?!?p> “哦!原來如此啊,娘娘圣明?!毙⊙绢^聽到這話高興的跳了起來。
“等本宮取得了皇上的歡心,再來救她,不是一舉兩得。”
檢查完手中的刺繡,溫玥菡把它如視珍寶的放在桌子上,有些困態(tài)之色,便對一旁的宮女說道:“來啊,幫本宮沐浴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