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一個場景又消失了,接著又是一場夢境,而在這夢中她又再次夢到了一場戰(zhàn)役,戰(zhàn)場上有無數(shù)躺倒在地上的死人,并且死狀千萬,但是鮮血染紅了整個燕國。
愁云聚散在天際之上,無數(shù)只烏鴉飛起在如血一般的殘陽下,狀況很是駭人。
本該是秋高氣爽的季節(jié),但卻因為一場戰(zhàn)爭死傷千萬。
葉慕卿放佛置身于一種情景之中,她能清楚地看到卻又好像不在其中,但是她想起數(shù)月之前在皇宮之中做得一場夢,又好像很像,又好似不是,難以理解。
也許,是她的靈魂穿越到了未來的世界,或許這會是燕國即將發(fā)生的一場戰(zhàn)爭。
因為夢境的感覺是那么真實。
但是她清醒的意識告訴她,這又不僅僅是一場夢。
很快,她又聽到一陣胡琴的琴音,沉郁而憂傷在半空之間回蕩,如此同時還能聽見一個粗獷的男聲:“葉姑娘,你該回來了。”
然后是一陣響鐘的聲音,在遠(yuǎn)古時期,這鐘一旦響起就說明一個國家之主的薨逝,難道是誰死了嗎?
還未等她仔細(xì)思考,她便一瞬間返回了屋內(nèi)。
然后再次看到趙半仙以及一間方才寂靜的屋子。
“葉姑娘,這便是貧道的迷林醉,凡是飲過月酒以及聽過此琴譜的人都會在一霎那間,陷入自己的一些心境之中。常說,人有喜怒哀樂、憂愁思傷,若是能把人的憂傷和思愁都拿出來親眼所見,那么伴著這曲聲便可以過濾掉此人身上的不痛快,從而使人真正的身心愉快起來?!?p> 趙半仙停止撫琴,然后用一張白色又長又寬的白布將這琴遮擋起來,這琴卻看樣子像是十分貴重的模樣。
葉慕卿好似還在回味之中,只是當(dāng)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真的感覺到全身的舒暢,她不自覺再次舉起酒杯小酌一口,竟然還能聞到月酒的香氣。
“這人間竟有此琴,能帶人穿梭于困境之中?!彼挥X得頻頻贊嘆道。
“貧道初來燕國都城,對此地還尚未熟悉,我看姑娘也是個心善之人,即是有緣,那貧道便將此琴曲譜以及這月酒的調(diào)制都傳授于你?!?p> 趙半仙說起這話來,竟然沒有一絲讓她感覺到不安。
都說天上沒有掉下的餡餅,沒有想到竟讓她給碰到了?
“大師,我只需要這五百兩便可以買到這些?”葉慕卿再次不確定地問道。
“不過這月酒需要常年的采擷才能制成,但是天山距離燕國也不過是一天一夜的路程,貧道這兒的月酒也不過十壇而已。”這個趙半仙將這一切都準(zhǔn)備交付與她。
“這位大師,不知該如何稱呼?”葉慕卿就差沒落下幾滴眼淚了。
“貧道一向喜歡云游四海,唯一算是落腳的地方也就是望月閣了,不過這望月閣在良國的邊盡頭,怕是姑娘也不便去那兒?!壁w半仙道。
“望月閣?”葉慕卿喃喃自語。
“不錯,望月閣是江湖中人唯一聚集的地方,此閣匯聚世間所有靈氣,邪門歪教師不可靠近的?!壁w半仙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來,這塊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制成,通體純白,仔細(xì)放在陽光下看卻也是十分通透,十分難得。
“我還從未聽過,有個地方叫望月閣?!比~慕卿聽了也覺得是天外之音。
“孩子,你以后要走的路還有很長,現(xiàn)在你所看到的不過只是這冰山一角罷了?!壁w半仙扶著長胡子說道。
她看這老頭也不像是在故弄玄虛,莫不是真有這么一個神奇的地方。若是有,她怎會從未聽人提起過呢,這也真是怪異至極。
罷了,不管是與不是,暫時她都管不了呀。
這么想來,也便沒事了。
她對著這個趙半仙深深鞠了一躬,應(yīng)聲道:“晚輩謝過大師?!?p> “你且好生參詳吧?!痹捯魟偮?,這個趙半仙便離去了。
但是在葉慕卿把這些東西搬回了芳華居不到半日,便有人為了胡琴和月酒登門而來,這也是著實讓人感覺到稀奇。
偏偏這個人,葉慕卿還不認(rèn)得,這就十分尷尬了。
待看到此人的背影之時,葉慕卿只覺得唯有四個字可以形容:珠光寶氣,居然是一個體格雄壯的男子,并且看這男子身穿朝服的顏色可以判定,此人還是個朝廷大官。
但是這確實有些惋惜,深在后宮的葉慕卿除了該見的幾個官員,其余的是一個都識得。
更何況此人還是直接來芳華居,所以這就可以斷定這個男子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想到此處,葉慕卿便放下了戒備。
“不知公子是何人,怎的會來我這雅閣之中呢?”葉慕卿開門見山道。
“既然姑娘爽快,那么在下也就直說了。我府上的小廝說,我數(shù)日之前看中的一架胡琴在此,所以我便費些周折得來葉姑娘你這取了?!?p> 這男子穿得戴的都像價值不菲的物品,但是說起話來卻一丁點架子都沒有。
“那么,我很想知道,這位公子是如何知道我這剛有人賣了我一架胡琴呢?”葉慕卿剛一出口這句話,便恨不得掐死自己,這不是不打自招么。
“這很好辦,燕京城這方圓數(shù)百里都有我的人,姑娘你是覺得我想知道一架胡琴在哪,還需要親自過來一探不可么?”
這男子雖然長相十分粗獷大氣,但這一雙眼睛卻是難得的好看。
“那不知閣下是?”葉慕卿的聲音不覺間有些低了下去。
“在下姓逍遙,單名一個倨字。”
“哦,原來是逍遙大人,小女子剛接手這芳華居,對這樓里之事還尚未全都知曉,若是怠慢了客官的話,還請恕罪?!比~慕卿剛一出口這話,便被逍遙倨擋了回來:“也是,若是你們大當(dāng)家花琴娘看見我,只怕都要三跪九叩了?!?p> 這話說出,讓葉慕卿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若是站著倒是不像是個當(dāng)家的身份,若是跪著也太失禮了。
所以兩人就這么僵直著,幸好這些日子葉慕卿在樓里也不是白學(xué)的,連忙尷尬地笑了幾聲打哈哈:“逍遙公子說笑了,您這邊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