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考官離去后,墨文依然跑在亂石堆里,由于石頭已經(jīng)被自己擊碎成稍微小些的形狀,墨文索性就把自己埋在了里面。剛才互相混戰(zhàn)的五個人里,有四個被自己搶走了木牌,另外還有一開始圍攻時候拿到的一塊,這樣算下來,加自己的就有六塊。而考生總共是二十七個人,二十七塊木牌,即使有人淘汰,可是剩下的二十一塊木牌,如果有兩三人拿到手,對于自己考試能否通過也會造成巨大的不確定性。如果想要萬無一失就只能去做那個第一名,而只要擁有十四塊木牌足以萬無一失,還有八塊,到哪里去找?
墨文趴在石堆里進行著低層次冥想,這樣可以保持一部分注意力在四周環(huán)境,還能顧得上進行一些分析,缺點就是這樣調(diào)用風元素回復速度遠遠比不上深度冥想的。不過好在目前時間也算充足,能回復一些是一些。墨文現(xiàn)在多少有些后悔在第一關就把人撞得差不多了,如果能夠結識一兩個人,一同合作或許效果更好,結果因為自己當時做的太過頭把人都得罪光了……嗯?等下,有個暈過去的小子,圍攻的時候好像也沒見到他出手,自己沒有影響他的成績,或許可以有合作的可能?但是自己怎么找他呢?墨文想起來那個考生在第二層堅持了兩成香,第三層半柱香,而且也是在第二層堅持到兩成多時候力竭暈倒的。多半有些低估自己的控制能力導致在第三層浪費時間太多了導致消耗過大。這樣看來那個考生的能力應該也不弱,會成為考生中一個有力的對手。
在這片林子里競爭會導致兩個情況出現(xiàn):第一,混戰(zhàn)到后期,淘汰的人越多,那么更多的木牌會集中在那么幾個人手里。優(yōu)勢越大,但是也更加危險,因為會引起其他木牌較少考生的圍攻,而那些考生一旦達成目的,反而會得到那些被圍攻者的木牌,一舉翻盤;第二,現(xiàn)在的情況下,各自為戰(zhàn)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所以必然會有人兩兩三三結隊而行,那樣自己還能不能順利渾水摸魚就是未知數(shù)了。
也不知道那些白衣考官到底是隱藏于何處,竟然一個都發(fā)現(xiàn)不了。墨文搖搖頭,想想也對,如果可以發(fā)現(xiàn)白衣考官,那必然說明附近會有一名考生,那就起不到叢林混戰(zhàn)的作用了,本來就是考驗得就是大家實戰(zhàn),臨場反應,中陷阱后的危機解決等等,如果這時候能夠發(fā)現(xiàn)白衣考官,反而會對襲擊者有不小的幫助。
墨文在原地趴著保持不動,間或察覺到遠處有強烈的元素波動,他也沒打算去湊熱鬧,而是專心回復。就在大概十幾次的波動過后,叢林里開始保持了長時間的安靜,沒有風元素來回探查,也沒有激烈的元素碰撞,也沒有什么東西在附近悄悄地移動。墨文感覺使勁應該過去不少了,自己得開始移動了。本來墨文想用空間元素留下個標記方便自己跑路的,但是想到不知道哪里還跟著一個白衣考官,自己這么做會暴露在他面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風險還是放棄了。
墨文慢慢地在地面移動著,之前太過混亂的情況下,反而移動起來方便許多,有戰(zhàn)斗時釋放的元素波動攪亂周圍,其他考生的風元素是不可能探查出什么結果的?,F(xiàn)在大家都很安靜,也不再釋放風元素了,可能是怕因此而被人鎖定大概的范圍,這也便宜了墨文,他蹲伏著身子緩緩移動著,卻也不再釋放風元素防止被人鎖定風元素活躍的大致區(qū)域。
墨文循著之前的印象來到了幾個距離自己較近的交戰(zhàn)地點,原地只留下了戰(zhàn)斗的痕跡,和一些輕微殘留的元素波動,周圍暫時沒有什么大的價值了。他察覺到附近有人慢慢接近自己,毫無掩飾地意思,就那么直直走了過來,扭頭一看,正是那位第一輪昏過去的考生。
墨文警惕地拿著天徐槍指向那考生,結果那考生卻擺擺雙手,“我沒有跟你交手的意思,”那位考生笑著說道,“雖然我聽他們說了你在上一輪考試的表現(xiàn),但終究沒有影響我不是嗎?之前圍攻的時候我也沒有對你出手,我們之間并沒有沖突。眼下可能還要十幾個人,他們基本都是兩三組隊了,你確定你一個人能打得過他們幾個嗎?”墨文槍尖略微低垂,“那么你的意思是?”
那位考生微微一笑,伸出手,“與我搭檔如何?你的實力不錯,戰(zhàn)斗意識和思路都很靈活,我在第一關也可以上到第二層,實力應該也算說得過去,如果你現(xiàn)在沒有木牌,為了表示誠意,我可以把我的分一塊給你?!蹦臎]有收槍,而是問道:“如果最后只有一個人才能入選呢?你別忘了,我們有二十七個人,就算我與你聯(lián)手擊敗其他人,那我與你木牌數(shù)量不同也會起沖突?!?p> 見墨文沒有握手的意思,考生有些尷尬地收了回去,說“那也是到時候的事情,眼下十幾個對手環(huán)伺周圍,單打獨斗是不明智的?!彼肓讼?,又說道,“現(xiàn)在才第二輪考試,后面還有一輪,這一輪只有一個名額的可能性我覺得不大,這樣的話,其實可以把木牌對半分,你我各拿十三塊,剩下一個人的木牌不動,這樣我們名次并列第一都可以通過?!?p> 墨文思索片刻,點頭同意,那考生也笑了起來,又伸出手去,“介紹下,我叫奧珀·迪爾烏斯,你叫我迪爾烏斯或者奧珀都可以?!蹦脑俅螣o視他伸出的手,“我叫墨文,墨水的墨,文字的文?!?p> 氣氛稍微尷尬了一瞬,奧珀·蘭齊希斯再次悻悻地收回了手,慢慢朝前走著,墨文卻也不反對,只是在他朝自己走的同時也開始另一個方向行走,期間始終與他保持兩人肩寬的距離。奧珀不以為意,也跟著觀察四周,“用不用我給你一塊木牌先?”墨文頭也不回地答道,“你不是看到我在入口就搶了一塊嗎?”
“我知道啊,但是我搶了三塊。分你一塊正好二對二。”奧珀略帶些自得地看向墨文。
“不需要了,我自己也有三塊。”墨文擺擺手,繼續(xù)朝前走去。奧珀愣了愣,仔細想了想墨文走過來的方向,“明白了,這里傳來好幾陣元素波動,看來你收獲也不小?!?p> “大概吧。你對于其他人的位置和狀態(tài)有什么看法嗎?”墨文不想繼續(xù)討論自己有幾塊木牌的事情,換了話題。
“你之前的位置是整片林區(qū)的南部,入口在西側(cè),一開始的包圍失敗后,大部分人在混亂中主要也是呈三個方向,北部,東部,西部,南部退去。入口附近反而沒幾個人,不過留下的那幾個卻是境界不高反應也不快的,便宜了我?,F(xiàn)在來看,入口那里或許會出現(xiàn)一些人,畢竟只有一個出入口,大家都要過的話,應該會有人想要守株待兔。我有個點子,要不要試試?”
“唔……你說來聽聽?”墨文隱約明白了他想做什么,突然覺得這家伙和自己是一類人,莫名看著順眼不少。
奧珀·迪爾烏斯聞言微微一笑,“眼下是兩種推測的情況,第一種,還沒人去守門,那么我們可以去守株待兔,提前布置地形等他們自投羅網(wǎng)。這種的沒什么好說的,布置好陷阱打個出其不意是最理想最簡單省事的。第二種,已經(jīng)有人在那里了,而由于我們現(xiàn)在不再潛伏,保持高度機動狀態(tài)下,完全可以釋放風元素四處探查,在確保有人在附近后,我們可以在對方警覺前就接近,然后迅速解決?;蛘?,”他不懷好意地看了墨文一眼,沒想到墨文卻滿是贊賞和鼓勵的眼神,二人同時說道,“利用我(你)在其他人眼里的糟糕印象,偽裝成被追殺的情景,然后跑到那些人那里伺機同時下手?!?p> 墨文哈哈笑著伸出手,與奧珀·迪爾烏斯再次伸出的手用力握了握,厚著臉皮說,“小迪啊,咱們是英雄所見略同啊,哈哈?!眾W珀也笑了,“這個計劃是我最看中的一條,也是我看見你后決定與你搭檔的原因,你我聯(lián)手絕對可以暗算其他幾人。不過你可以叫我奧珀或者迪爾烏斯?!?p> “嗯,好的好的,小迪。”
奧珀·迪爾烏斯:“……”
二人一邊走著一邊商量,“嗯,我被你追殺的時候動靜最好足夠大,又不會太夸張。”墨文提出了一條建議。“沒錯,而且我們要注意元素的調(diào)動情況,不要消耗過多,那反而得不償失?!眾W珀點頭,并做了補充?!拔蚁胂拢阕詈矛F(xiàn)在就在我身上劃上幾道,我再往地上打幾個滾,看著狼狽點,可信度更高?!蹦谋е撤N為了坑人勇于獻身的精神提出了新的建議,“哦,也對,你在我身上也要弄幾道口子,我也稍微狼狽些,不然他們看我追殺你如此輕松,我卻呼喚他們幫忙,肯定不合理?!眾W珀最后補充了下。
然后在隱蔽處兩位白衣考官無語的眼神下,二位考生在地上像兩只撒歡的野豬打了半天滾,然后彼此小心翼翼地用槍和劍在對方身上劃出幾道明顯的口子,為了防止傷口愈合太快沒有血跡他們還自己狠狠心撕開了點。
兩位考官中的一位問同伴:“隔壁戲劇學院還招不招人了?”同伴:“不知道,怎么了?”
“我在想這倆人演的這么敬業(yè)逼真,不如推薦他們?nèi)騽W院算了,不要在這里浪費才華。”
“……好像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