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聚起黃沙,揚起碎石,女子倒在血泊之中,遍布傷痕,她氣若游絲,微微的睜眼,眼前卻是一面朦朧,目光也逐漸渙散。
嘶嘶——
遠處似有朦朧的什么東西緩緩而來,似是一個紅點,又是一抹紅線,她已經看不清了。
你要死了。
她緩緩垂下眼瞼,渾身上下的疼痛已然麻痹了她的神經,她感覺她的生命似在緩緩地流逝……
她緩緩勾起了唇角,似在自嘲。
她……還是要死了嗎。
我也要死了,既然如此,小丫頭,把你的身體給我吧。
……
她感覺眼前的一切逐漸模糊,眼前慢慢變黑,世界逐漸就要沉寂了下去。
她再也聽不見也感覺不到任何,緩緩地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在她逐漸失去意識之時,一條紅色的蛇緩緩地爬上了她的軀體,冰冷的蛇身爬過她血跡斑斑的肌膚,在她受傷最重的右手緩緩停下。
紅色的光亮似在這一瞬點亮的天地,帶著黑暗,帶著詭異,使周圍的氣溫瞬間凝結。
樹葉凋零,百花凋謝,飛鳥盡,走獸卒,一切歸于寂靜。
第二日。
她緩緩睜眼。
周圍是碎石流水還有一些雜草,一些站在崖邊的樹木垂下陰影。
她抬起手,擋了擋透過樹枝縫打落在她眼前的陽光。
她緩緩起身,渾身雖有些酸痛,但是傷口卻都已經不疼了。她掀開自己的衣裙,發(fā)現(xiàn)血跡已經干了,黏在了裙擺上,傷口都已經自己愈合了。
奇怪,她沒有死嗎?
她抬起手,對了,右手。
她撩開右手的袖子,發(fā)現(xiàn)右手恢復的最好,當時右手的手腕處卻有著一塊紅色的暗紋,像是一種奇異的符號。
她吃力地爬了起來,走到了一邊,脫掉了鞋襪,緩緩踏入了溪水之中。
她簡單清洗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紅色的血水在溪水中蔓延開來。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光,這里應該是崖底,從這里爬上去是不可能了,恐怕得另尋出入。
也不知道師兄們怎樣了,還有曲……她的心狠狠地沉了一下,是她識人不清,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她竟恨她至此。
還有手上的這個奇怪的符號,這究竟是什么,昨晚似乎有什么東西靠近了她,是誰救了她嗎?
她咬了咬牙,心中五味雜陳,竟不知此刻此刻的心境,明明差點死去撿回一條命要高興啊,可是如今她卻有些不知方向。
可能,這就是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吧。
她思索著,便拿起地面上散落的鐵銹劍,將它插入背上的劍鞘之中,她拖著還有些虛弱的身子,起身打算去尋找出口。
她朝著前走,慢慢地,眼前的景色竟愈來愈荒涼,還有些潮濕。
枯枝落葉越來越多,她心中陡然生疑,但是莫名地心中就是有一股沖動讓她往前,隱約著似乎預感著什么,可她也說不清。
繼續(xù)走著,遠處似乎是一個山洞。
山洞外圍還圍著許多的銅鈴鎖鏈,可能是時光久遠,都已經銹跡斑斑。
她撥開一些雜草,走了進去,愈靠近心中那股沖動便越強,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從體內沖出來一樣。
山洞內很是幽暗,洞邊還有鑿開的圓形放置燭臺,她從身上取出了隨身自帶的打火石,點亮了其中一支蠟燭將它取下,便往前走去。
山洞中倒是迂回,有許多的分叉口,宛若迷宮一般,還有很多的機關,她看到有很多的機關掉落在地或是被破壞了,想來她來之前已經有人來過了。
她依照著心中的那個指引走著路,沿路竟然沒有碰到一個機關陷阱,一路暢通無阻。
眼前漸漸霍然開朗,一個巨大的石壇擺放在中央。
中央搭起了一個高高的石柱,上面放置著一個似是銀質的鈴鐺。
這里像是一個古老的神殿,壁上還刻有一些古老的暗紋和壁畫。
她緩緩的朝鈴鐺的方向走去,漸漸地鈴鐺竟發(fā)出了五彩斑然的光芒,柔和地光芒瞬間將整個山洞照亮。
她驀然感覺身體一輕,便發(fā)現(xiàn)此刻自己的身體正慢慢地騰空,緩緩地到了石柱的頂端,那鈴鐺周圍結了一層淡藍色的結界,而她輕而易舉地便穿過了結界。
鬼使神差地,她的身體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她緩緩伸手向那鈴鐺拿去。
就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它就屬于她。
她拿起鈴鐺,它便緩緩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與此同時,山洞突然劇烈地搖晃起來,就像是快要倒塌。
她驚慌失措地看向四周,縱身一躍,緩緩從半空中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地面上。
她攤開手,鈴鐺突然就像是有生命一般,輕輕振動掛在了她的腰間。山洞還在劇烈的搖晃,她扯了扯鈴鐺,發(fā)現(xiàn)它似乎死死勾住了她的裙子上打了個死結硬是拿不下來,洞頂已經有大塊的石頭落下,來不及她多想,她便匆忙朝著洞口跑去。
突然洞口外傳來了一片吵雜的聲音,有大量的華清弟子接踵而來,一下便朝她方向靠近過來。
“大膽狂徒,竟敢盜取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