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樂行打點上下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了,這段時間也正好在觀星殿修煉。
但是邊關忽然又出了事。
敦奴入關,燒殺搶掠,邊關告急,需要有人帶兵將那些妄圖侵占國土的人,打回去。
皇帝在眾人紛紛請纓的早朝上,卻點了夏侯瑾去領軍。夏侯瑾年齡也不怎么大,并且是夏侯將軍的獨子。眾人一時,也看不懂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而夏侯將軍當場懵逼,可惜嘴皮子磨破了也沒換回皇帝的回心轉(zhuǎn)意。
“路途勞頓,大將軍現(xiàn)在年齡也不小了,朕怎么能讓你去送死呢?”
夏侯老將軍看著皇帝關切的眼神,心上卻爬上絲絲縷縷的冷意。
真是偽君子啊,夏侯瑾才多大,去帶兵攻打那兇神惡煞的敦奴,也沒有什么經(jīng)驗……那活下來有多大幾率?
他夏侯淵,這輩子只有這么一個兒子,這皇帝,卻明顯不打算讓夏侯家坐吃山空,看似重用,實際上卻是分散他夏侯淵的兵力。
呵,這是怕他這個老頭子反水嗎。
一直到早朝結(jié)束,夏侯淵那張黑如鍋底的臉也沒怎么緩回來。
“父親。”跟在他身后的夏侯瑾忽然叫住他,“您不必擔心,這樣的機會我求之不得,還望您別插手了?!?p> “哈,老夫才懶得管你這個小兔崽子!”
“我……能力也已經(jīng)快到穩(wěn)定到混元境界了?!毕暮铊终f,“您不必擔心我?!?p> “誰擔心你?哈!老夫巴不得你再也別回來了!”夏侯淵罵罵咧咧地甩袖子離開。
今日站在國師位置上的恰好是君樂行。(國師身體羸弱,上不了早朝,一直都是國師的弟子輪流替他上早朝。)她遙遙地看了夏侯淵一眼,連忙跟上夏侯瑾的腳步。
“你來幫我們?”
“我為自己立功,和幫你們有什么關系?”夏侯瑾哈哈大笑,“不過你們大可放心,我自己還是很待見洛西岐那家伙的,我自然是你們這邊陣營的。”
“……我知道?!本龢沸新曇魤旱?,“不要暴露出自己的陣營,你根基還不穩(wěn),現(xiàn)在暴露,東方家的人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們無力招架。”
君樂行說了幾句,看眼前這人雖然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可是明顯沒好好聽她安頓。
真是對牛彈琴。
君樂行及時地閉了嘴,溫文一笑:“那我先走了?!?p> 君樂行對這個人沒什么太多的想法,只不過之后,當白冰琪莫名其妙進了入了夏侯瑾將軍麾下,她才和這個人熟稔起來。
但那是后話了,暫且不提。
她一邊部署九皇子麾下各種事情,一邊在觀星殿安穩(wěn)當自己的徒弟。觀星殿大大小小里里外外活活有幾百號人,也沒人注意到君樂行這個人。
即使她天賦過人,即使國師寵愛她,即使她贏得了全國大賽的名額……但現(xiàn)在,根本沒人知道,誰,是君樂行。
……
林綺雖然萬般不愿意,但她煉藥師資格還只是學徒階段,她也只能痛苦的打包好小行李,痛苦的回去見土豪南宮一家。
她伏在地上,看著那個滿手金子,連頭上的發(fā)釵也閃閃發(fā)光的人,朗聲道:“師父,徒兒回來考證來啦!”
南宮翎慈祥一笑,手中漢田玉做的茶杯里面蒸騰起熱氣來,他慢條斯理地吹了一下,看上去倒是溫柔和藹。
“若是師父沒記錯,你已經(jīng)一年多,快兩年沒回來了吧?”
“是啊,還差兩周就剛好兩年了!哈哈!”
南宮翎微笑愈發(fā)深了:“當初是怎么答應我的?逢年過節(jié),必須回家,每日休憩,必須撰寫家書,這話我是說到誰耳邊了?”
林綺感覺周圍的氛圍莫名其妙變得沉重了。周圍壓力大的她抬不起頭來。
她咳了一下。
“我,我我我忘了嘛?!?p> “嗯,忘了……那你倒是還記得自己煉藥師還是學徒,還知道快兩年得回來升級哦?”
“……嘿嘿嘿”林綺摸頭憨笑。
……
林綺面無表情地把茶遞給眼前相貌俊秀的男子手里。然后再面無表情地把洗了一筐的溪尾草墩在那人眼前。
“小綺綺,順便幫我熱一下爐底?!蹦侨诵Σ[著眼睛。
林綺面無表情地點火熱鍋。
“再怎么說……我也是個煉藥師二級的人了,你可得好好地打雜啊,這兩天若是我感覺不大順心,可能你這學徒轉(zhuǎn)正的事情……嘖嘖嘖。”
林綺看著那個讓她咬牙切齒的男人站起身來。
只能慢慢扯開一個笑容:“好的,師兄?!?p> “林綺,如果你還要拿刀那么用力的砸桌子,我也許會不大滿意呢。”
“……哈哈哈哈哈師兄何出此言,這菜太硬了,不是我故意為之的!”
“唔,”南宮復忍俊不禁,“行行行。師兄不和你說這個,可是你得把自己的態(tài)度放端正了。不然我也不知道,你這個實習期得有多久了?!?p> 林綺是真心想把手上的那把刀砸在對面這個人臉上。
南宮父子,除了有錢,真特么一點優(yōu)點都沒有。
林綺覺得這句話,怎么看,怎么對。簡直深以為然。
…
君白已經(jīng)在墨云山當了好一段時間的仆役,但她也不怎么覺得抱怨。
因為時機還不到。
她現(xiàn)在還不怎么被那些人信任,若是殺了范岫,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墨云山的。
而且墨云山有秘密。
她敏銳地發(fā)現(xiàn)了。
范岫每日中午時,總會消失不到半個鐘頭,剛開始沒發(fā)現(xiàn),是因為這正好是她的午休時間,只有一天中午正好失眠,想去找范岫溜達,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
跟蹤了幾天,發(fā)現(xiàn)來找范岫的人都大有來頭。
她認識的有兩個,一個禮部尚書,一個官洲知縣,這兩個人因為長的及其丑陋,一個高一個矮,身材感人,她對這兩個人印象無必深刻。
因為這兩個人都趕過她的乞討攤攤。
真是丑惡!
君白咬牙切齒。
還有那個尚書,當初一臉關心地介紹自己:“我會為了人民的美好生活而奮斗的!小乞丐!要學會用自己的雙手獲取食物??!不能光展手去要,蹴爾而與之,乞人不屑也!”
“?”去你媽的蹴爾而與之,小爺餓的眼睛都綠了你給我談情懷?要我不受您老人家倒是給我兩個窩窩頭啊。
于是春風得意剛剛上任,馬蹄疾看長安花的禮部尚書,就被一個乞丐,狠狠地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