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廝的事情好歹是有個結(jié)果。
此時大家都在堂廳坐著,經(jīng)夫人也是一臉的歉意,無論是看著時天他們,還是看著顧子逸他們,都是一副恨不得以死謝罪的樣子。
看的讓人有些不忍心。
“這次是我多心,猜忌了各位大師,實在對不住。”
“事情既然真相大白,想必各位大師好氣度,不會同夫人計較的?!?p> 山海倒是會在一側(cè)淡淡的開口道。
經(jīng)母依舊一副很是愧疚的意思。
“夫人,蘇小姐來了?!?p> 有下人進門稟報道。
經(jīng)母倒是愣了一下,“蘇小姐?她這時來做什么?”
“經(jīng)夫人,我是來替爹爹告知夫人井口那邊的情況的?!?p> 便見著蘇嬌嬌帶著一臉恬靜的笑容便進來了。
時天倒是不知道這什么蘇小姐,不由得抬眼瞧了一眼,立時無奈的笑了。
原來這位蘇小姐,正是那日在橋上同顧子逸一起的那位小姐啊。
經(jīng)母看著蘇嬌嬌,也是立馬笑回道:“蘇小姐,這些事兒,讓府衙的人來通知便是了,何苦讓你來跑這一趟呢!”
“嗯,我是自己提出要來的?!?p> 蘇嬌嬌倒是微微埋頭了一下,而后眼神瞟去了坐在時天對面的顧子逸的身上。
這眼神的信號,很明顯呀!
明送秋波可還行。
時天摸摸額角。
“既然事情已經(jīng)解決,那經(jīng)夫人,大家誤會解除,我們便不多留了?!?p> 時天起身幾乎是要抱拳離開了,但是了緣卻發(fā)話了。
“不過經(jīng)夫人,了緣有一事相商?!?p> 時天很是無語的看去了緣,這不是拆臺嗎?
“大師請講?!?p> “經(jīng)羽少爺身子差,可有想過學些功夫,強身健體?”
經(jīng)母聽著這話,倒是了然的很。
“想過是自然的,可是不切實際了些,有些真本事的人,多是喜歡自來自去,留不住的,自然也沒辦法多教他。
何況……”
“何況少爺并非夫人親生,了緣大師,這事兒我已經(jīng)提過了,你怕是晚了些?!?p> 山海倒是起身,很是得意的說道。
一側(cè)的付塵倒是沒說話,不過還是點著頭笑了一聲。
了緣卻是不緊不慢,“我就在弈城,可以留下?!?p> 經(jīng)母聽著這話,立馬眼睛放光。
“此話當真?!?p> “當真?!?p> “那好,今日便讓羽兒拜大師為師?!?p> “不急?!?p> 兩人倒是聊的歡喜,時天卻是皺眉。
“經(jīng)夫人,剛剛說到經(jīng)羽并不是你的親生孩子,難道他……”
果然側(cè)重點不同,但是也正是在場多人的疑惑。
時天一提出,喬老三和段也也是立馬看去經(jīng)母等待她的作答。
“唉……我和夫君未曾有過一女半子,心中多有困擾。
那年中元節(jié),我同夫君去了祠堂給祖輩燒些紙錢,出來后卻看著那天上忽而像是下起了大雪。
可是其實那只是羽毛紛飛的模樣。
我和夫君只顧著看著那奇相,等那羽毛忽而不落了,才發(fā)現(xiàn)腳邊竟有一個孩子。
那孩子便是經(jīng)羽?!?p> 這么簡單?
時天聽著,也像是聽著什么有趣的民間故事一般認真。
“他是上天賜給我們的,我們記著他當時出現(xiàn)的場景,便取了一個羽字給他。
后來有算命的說,這孩子不適合在南方的潮濕之地生活,我們便搬到了弈城。
我們從未同他說起過他的身世,所以……”
“明白?!?p> 時天立馬接著說道。
了緣也是點頭,一副了然的模樣。
倒是山海此時很是不樂意的樣子,起身甩袖說道:“既然你們商定好了,那大家便散了吧!
這事兒算是完了?!?p> 說著,山海邊一個閃身,直接就不見了影子。
“唉……道長……”
經(jīng)母倒是想要和他答謝一番的,卻是連人影都瞧不見了,
了緣倒是上前朝著經(jīng)母頷首,“既然已無事,我們也該回去了。
從明日開始了緣便會為經(jīng)公子指導一二,先告辭了。”
經(jīng)母很是欣喜,不住的點著頭,差著人來送他們。
時天倒是看了一眼那還站在堂廳中的蘇嬌嬌。
眼看著顧子逸也出來了,那姑娘的眼神便一直停在他身上。
“蘇小姐,府衙那邊究竟如何?”
時天腳步放慢,聽著經(jīng)母的詢問。
“嗯,爹爹說,井中共尋得四十三句尸骨,加上兩副家犬的尸骨,想必是十多年前關(guān)家大院的屠門受害者們。
不過一切都已經(jīng)處理完畢,還請夫人寬心?!?p> 經(jīng)母拉著蘇嬌嬌,舒了一口氣。
了緣幾人倒是走的快,時天便想著去詢問一二,可是卻被人拉住了。
回頭一看,只見著顧子逸一臉糾結(jié)的看著她。
“顧公子?可有什么事?”
顧子逸微微垂眸。
“還未請教小師父名姓。”
“哦,時天,時辰的時,天地的天?!?p> 顧子逸點頭。
“顧某有一問,還請時天小師父解惑。”
時天愣了一下,此時兩人已經(jīng)跨出了經(jīng)家大門。
她看著前邊了緣走的隨意,倒是沒在意她,又看著顧子逸問的誠意,便回道:“請講?!?p> “若時天小師父同經(jīng)家少爺一樣,是拾得的孩子,若有一日,你知道此番身世,可會去尋親生父母?”
時天很是認真的聽著顧子逸的問題,聽到最后,終于甩了他一個白眼。
“這問題,你不是該去問里邊那位少爺嗎?問我有什么用?”
“顧某只是想看看時天小師父會做何打算?!?p> “不找?!?p> “即便是過的不好,也不找?”
“嗯!不找,我得回去了,還請顧公子留步。”
時天是沒想到顧子逸會專門來問她這個問題。
是知道她是同經(jīng)羽一般的境遇?
還是不過是誤打誤撞隨口問的?
她沒法猜測,倒是眼下有些其他的疑惑需要了緣來解答,她便趕緊跟了上去。
此時還站在原地的顧子逸卻是看著她的背影,不曾挪動。
“嗯!”
付塵大師倒是抱著拂塵,跟著顧子逸的眼神也看去時天,還點著頭,一副了然的模樣。
“師父,這位時天小師父,很有意思呢!”
“嗯!”
付塵繼續(xù)應道。
顧子逸聽著付塵那沒有多余的重復,只得搖頭,負手朝著與時天一行人相反的放行走開了。
付塵倒是捋了一下右側(cè)的長眉,看著時天那活潑的樣子,也是一笑,跟著言道:“有意思呢!”
時天倒是追上了了緣,連忙詢問道:“老大,你干嘛突然又要收徒弟啊?
我看那個經(jīng)羽身嬌體弱的,根本沒法和我做師姐弟?!?p> “小家伙,這會兒你倒是承認我們是你師父了?
不過你把輩分分的清楚,也不見得大哥就一定順遂你的意愿哦!”
喬老三在一邊插話道。
時天頓時一個無語的眼神甩去。
喬老三挑眉快走了兩步,便脫離了時天的攻擊范圍。
倒是段也無奈的搖搖頭,但笑不語。
了緣依舊慢條斯理,仿佛時天剛才的問題已經(jīng)是千年前問的了,他才慢悠悠的答道:“誰說我要收徒?”
“那經(jīng)夫人都說了,恨不得立馬就讓那個嬌貴少爺拜你為師,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
“我不過指導他,他確實不是做你師弟的料?!?p> “那你干嘛不說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