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我們?yōu)槭裁捶堑么┮剐幸拢俊?p> “放屁,你懂什么,這叫緊身夜行衣,經(jīng)過我上千次試驗后精心改良的,時時刻刻保持壓迫感,是不是有種身輕如燕的感覺?”
“我沒有內力,不會輕功?!?p> “噢?!?p> 鬼三千面無表情的應了聲。
盜,是一門藝術。
他說過悄無聲息叫做初學者;神不知鬼不覺叫做入門;夢游叫做精通,直接消失叫做大成。這四個等級,用專業(yè)術語來講有點費勁,通俗的來說,讓人發(fā)現(xiàn)后進入房間拿了東西就走是第一個等級;讓人發(fā)現(xiàn)后在不進入房間的情況下拿了東西就走是第二等級;讓目標人自己拿了東西主動交給他的是第三個等級;第四個等級就是東西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也就是所謂的障眼法。
藝高人膽大。
此時的天元城還有軍士巡夜,南洛王行轅內燈火通明,他只帶了近百禁衛(wèi),行轅內仍然有許多死角,鬼三千粗略的掃視了一眼,面罩也不戴了,笑道:“我還以為有多難呢,瞧好了您嘞?!?p> 只見他背著一只手,五根手指頭靈活的轉動,頭頂之上突然飄過去一個黑影,繞著屋檐飄了一圈跳入了回廊的另一端,定睛一瞧就消失不見了,但是這瞞不過唐渺的眼睛,這黑影竟然鉆入了一隊巡視禁衛(wèi)的影子中,直奔大堂而去。
“鬼兄的傀儡術越發(fā)的精湛了?!?p> “哪里哪里,唐兄的洞察力才是一絕。”
兩人商業(yè)互吹一波,鬼三千朝他狡黠的笑了笑,雙指一捻,斷了一根肉眼不可見絲線,一團黑氣就鉆入了他的黑袍之中。
“拿給他了,我們走?!?p> 鬼三千比劃了一番,話音剛落便“砰”的一聲化為了四個人影朝著四個不同的方向飛射而去。
“考驗我呢這是。”
唐渺怔了一下,哭笑不得。
鬼三千是秦王朝的人,屬于比較厲害的一類能人異士,擅長操控傀儡,提線木偶,虛虛實實真假難辨。盜者,光靠輕功非常乏力,所以三邪九淫內部的盜者輕功只是入門,那些人都是從小便開始訓練,忍術、幻術、傀儡術都有涉及,不容小覷。
“還來勁了,一張又一張的盜帖,耍我呢?”
楚辭鈞聽禁衛(wèi)來報,方才看見有人擅自進入了殿下房間,進去一查竟然空無一人,桌子上便多了一張盜帖。
“明晚子時,南洛王行轅,楚辭鈞貼身翡玉。”
他把盜帖放在一邊,神情逐顯凝重。
“殿下,您要的東西來了?!?p> 老奴恭恭敬敬的呈上上一張裂成兩半的盜帖。
“查查真假,這年頭隨便一個人就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不知死活,這地方實在是太邪門了。”
燭光下,老奴抄起兩張看起來一模一樣的盜帖仔細分辨著,“這...殿下恕罪,老奴看不出有何兩樣?!?p> “那就是真的了?”
楚辭鈞眉頭一挑,冷笑一聲道。
老奴吸了口涼氣,不敢多說話。
“哼,七天不到連送兩張盜帖,他們還真看得起我南洛王?!?p> 楚辭鈞重重的喘著粗氣,若有所思的說道。
“殿下,這般賊人簡直太囂張了,我們要不要避避?”
“嗯?”
南洛王眼神一劃,老奴嚇了一個激靈,趕緊跪在了地上,一個勁的求饒:“老奴該死,請殿下責罰。”
“滾!”
他從喉嚨里吐出了一個字來。
“這盜帖來的可不是時候?!?p> 燭光下的屏風后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人影。
“我知道,一個月內有人連散兩根金枝,只為得到六大名劍,不論什么時候,這盜帖都有問題?!?p> 他的指頭在桌子上打著節(jié)拍。
“呵,裝神弄鬼罷了,偷東西還非要裝的那么高雅?!?p> “他們是不是知道了?”
“沒那么簡單,三邪九淫的勢力體系非常復雜,可以算是混亂不堪,殺人還行,其他就狗屁不通了?!?p> “那這盜帖?”
楚辭鈞有些遲疑。
“該怎么來就怎么來,一切按照計劃行事?!?p> “明白,我知道分寸。”
第二日,去白龍河救人的慕容瀟雪終于回到了天元城。帶回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她及時趕到救下了與血獄中人激斗正酣的九皇子;壞消息是九皇子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九皇子住進了城主府,恰好妙醫(yī)谷的仙女們也都在,已經(jīng)開始為他治療了,借此時機,南洛王也去了城主府。
而后隨著慕容瀟雪的出現(xiàn),第一輪奪劍的小道消息就已經(jīng)傳的是漫天飛舞了。楚王朝三皇子殿下南洛王弄巧成拙被三邪九淫的盜者戲耍,而九皇子所率的圣靈衛(wèi)護送的六大名劍準備從另外一路進城時,在白龍河附近遭到血獄的刺殺,幸好慕容莊主及時出現(xiàn),不過六大名劍盡失,不知所蹤。
血獄的出世,天一門也不安定了,年輕一代翹楚齊齊下山與之對抗,凡無塵追著血獄之人討要六大名劍而去,一時間名聲大噪。
唐渺似乎并不著急去城主府,至少也得先把今晚的事情給辦咯,天一黑他就招呼著鬼三千先去南洛王行轅附近蹲點守候。
“來這么早,有沒有搞錯?”
“計劃提前,你趕緊把翡玉給我偷到手,我連夜要去趟城主府,不能陪你繼續(xù)在這里耗時間。”
“什么叫陪我,你把話說清楚,當初是不是我說金盆洗手了,你非要我干著一單,還最后一次,神他么最后一次......”
唐渺不想聽他闊噪,從假山中閃了出來,跳進花園式的回廊中,速度之快猶如一道閃電劃過,使用起神行步來,踏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直奔南洛王的書房而去。
“殿下,老奴剛沏的茶,您喝著。”
楚辭鈞陡然一驚,被嚇了一大跳,一看是這老家伙,他狠狠的舒了口氣,破口大罵道:“行了行了放著吧,嚇死我了,你走路能不能帶點聲音啊?!?p> “殿下恕罪,老奴看您已經(jīng)入定,害怕打擾到您休息。”
“下去吧。”
楚辭鈞心有余悸的揮了揮手,確實被他這么一擾睡意全無,他大口喘息著,有種溺水般的窒息感,淡淡的瞥了一眼一旁放著的盜帖,頓感覺一陣心神不寧,他起身在房間內踱了一會步子,然后便又匆匆打開了房門,見院子里近百禁衛(wèi)嚴陣以待著,他才勉強松了口氣。
“這...這才眨眼的功夫,怎么可能?”
他回房抄起盜帖一瞧,中間已經(jīng)有一條細小的裂紋了,接著一摸掛在腰間的玉佩,什么都不剩下了。
“給你,你要的小玩意?!?p> 鬼三千拉下面罩,把翡玉扔給了唐渺。
他接過一瞧,面露喜色,哈哈道:“鬼兄還是不減當年啊?!?p> “見笑見笑,這是最后一次了,從今天開始就金盆洗手了。”
“狗改不了吃屎?!?p> 街角忽的傳來一個冷漠的女聲。
“哪個賤人在此胡言亂語,給勞資滾出來?!?p> 鬼三千一聽,頓時間火大,不由得大怒。
唐渺回頭一望,趕緊又戴上了面罩。
“還戴著作甚,也不嫌丟人?!?p> “我說你這娘們怎么這么喜歡多管閑事。你到底是誰?”
寒光一閃,冰封千里,只見鋪天蓋地的寒氣襲來,逐漸往他們腳底下蔓延過去,溫度驟降。
“慕容瀟雪?!?p> 鬼三千倒吸了口涼氣,心想怎么惹上這娘們了,真是啞口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他幽怨的看向唐渺,用眼神示意道:“怎么辦,我打不過這娘們。”
“我不敢出手。”
“那怎么辦?”
“逃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