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解的你說什么呢?天元城始終都是天元城,你說了不算。”
此時王慕怒吼一聲,勢頭頓時蓋過了唐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乾正”詫異的回過神來,呆呆的望著他不僅苦笑道:“愣頭青,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p> “賀大人你瞧,我說什么來著,就是有人不相信吶?!?p> 解遇罄滿臉的戲謔之色,他瞇著眼睛望著王慕,順著木梯走了下來,毫不在意的叫道:“你又是誰,混江湖的?”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爺王慕是也?!?p> 他輕哼一聲,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他很受用的指了指額上的發(fā)帶,那一個“慕”字的確格外顯眼。
“噢,一邊去?!?p> 解遇罄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輕拂錦袍轉(zhuǎn)身走向了唐渺。
好生無禮。
王慕肚子里憋了一大團(tuán)火,雙指一探怒道:“傳聞解兵城解家傳承千年,底蘊(yùn)深厚,我看也不過如此,跟天一門一比差遠(yuǎn)了?!?p> 解遇罄臉色頓時大變,他向來也不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但在對天一門的立場上,不允許任何人抬高,他驀然的回頭,目光尖銳無比毒辣,淡淡的笑道:“送他上路?!?p> 話音剛落,甲板上站著的人個個空翻而下,直挺挺的落在了王慕面前,解遇罄的話猶如圣旨,領(lǐng)了圣旨那便猶如猛虎下山,勢不可擋。
演武堂眾人也看出了解兵城的強(qiáng)盜行徑,與王慕并肩站在了一起。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王慕也并非貪生怕死的主,有長輩朋友心上人并肩戰(zhàn)斗,姚戰(zhàn)那便戰(zhàn)吧,解兵城又如何。
“束衣仙,你讓開,我不想與你們?yōu)閿??!?p> “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p> 束衣仙挪愉瞧了眼處若不驚的唐渺,輕描淡寫的回答。
“哦,你們又在盤算什么計劃呢?”
“呀,解兄嚴(yán)重了,我們怒仙教的口碑就如此不堪嗎,難道就不能交個朋友嗎,唐兄以為何?”
“沒這個必要,唐某只有敵人,你們是...血獄也是...你也一樣?!?p> 唐渺把最后幾個字咬得很重,嘴角微微上揚(yáng),甚至有些摩拳擦掌恨不得立馬大干一場的意思。
“束衣仙...老夫好像在哪里聽過?”
“呀呀呀,天下刺客道第一人怎么好像不是很出名的樣子?!?p> “是你!”
即虬驚嘆一聲,似乎比聽到他叫乾正更讓人激動。
但激動的不止是他一人而已,束衣仙名動天下,雖然毀譽(yù)參半,但是一身實(shí)力無人小覷,若是束衣仙所知甚少,刺客道第一人知道的也寥寥無幾,但是刺客道第一人與束衣仙這兩者加在一起,那絕對是秒天秒地秒空氣的存在,因?yàn)橐娺^他真面目的人不是具尸體,那便是老弱婦孺,當(dāng)然了這只是江湖傳言。
“那天一門...”
小茹心中堅持的正義一時間轟然倒塌。
“天一門...看來是老天爺都不讓你們好過,一個怒仙教,一個天一門,竟讓人提不起勁來,不是就他咯?!?p> 解遇罄的嘴角掛著絲絲笑意,這是不是有種民生所向的感覺。
這前后一息時間的反差太大,演武堂眾人又恨又怒,適當(dāng)?shù)呐c他們幾人保持了距離,什么天一門也不過是一個幌子。
“動手吧?!?p> 解遇罄揮了揮手,似笑非笑的朝著束衣仙走去。
“你心中是否感到憤怒?”
“沒有人能擾亂我的內(nèi)心,你父親也即便如此。”
被拆穿后他也絲毫不惱怒,因?yàn)椴徽撌乔埠茫孪梢擦T了,無非是個名聲罷了,他——小人物也能主持正義。
演武堂眾人被圍了起來,不愧是傳承千年的家族,這些身著統(tǒng)一服飾的解家子弟,他們露出左臂,清一色的墨綠掩月臂格外刺眼,這樣看來解遇焱似乎也沒有特別厲害的過人之處。
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這玩意,絲毫不敢怠慢,背靠著背每人盯著好幾個解家子弟,關(guān)于束衣仙的身份,天一門的唐渺,乾正的林林總總也沒有人再去關(guān)注了。
河堤邊,風(fēng)云變幻,海獸在怒吼,助威這一場毫無懸念的戰(zhàn)斗。
左手掩月臂,右手袖里劍,他們招數(shù)一致,令人眼花繚亂。
解遇罄仍是撫摸著玉靈芝,注意力也是高度集中。
高手對決,敵不動我不動。
“解少主,這都多少年了,體內(nèi)的寒毒還沒解呢?!?p> 唐渺盯著他的玉靈芝,一針見血的說道。
解遇罄微微一怔,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束衣仙算是也看出來了,滿臉的嘆息之色,遺憾的直搖頭,很賤的樣子不禁讓人恨得牙癢癢。
要說震驚的當(dāng)屬船甲板上的那位賀大人了,不過他的震驚并不是來自于解遇罄體內(nèi)的寒毒,而是唐渺的這番話。
“你到底是誰啊,天一門的...”
他搜腸刮肚一番,八王交代特別要注意的幾個人中顯然沒有此人。
“托前輩的洪福,寒毒雖然能徹底除掉,但是也死不了。”
“死不死的就太難聽了,不過殘廢罷了?!?p> 唐渺語出驚人,束衣仙都聽呆了。
解遇罄什么話都未說,一道殘影劃過,他便拔劍沖了過來,速度之快令人暗自咂舌,這絲殘影從眼中劃過,唐渺背著手,處若不驚的操控著黑袍人,汝幸抽出紛亂擋在了他面前。
解遇罄來勢洶洶,束衣仙可沒有必要替他擋著這一劍,“嗖”的一下子起身飛射到半空,點(diǎn)地落下便已經(jīng)落在了演武堂眾人中間。
這身輕功著實(shí)了得,不僅是解家子弟看呆了,王慕幾人也是愣住了,仿佛束衣仙才是他們共同的敵人一樣。
“我說了要替你們主持正義,有我在閻王爺都帶不走你們?!?p> 很難相信,天下第一刺客會說這樣的話,死在他手上的人還少嗎。
實(shí)際上這只是一種江湖人的錯覺,他在楚王朝行刺,傳到趙王朝時那可就不得了了,出入楚王宮如入無人之境,其實(shí)人家只在里面轉(zhuǎn)了一圈,根本都不敢露面。
“不必在這里裝好人,你和他其實(shí)就是一伙的?!?p> “噢,是又如何,在下是個孤兒,沒有親人,也不相信朋友,最了解我的只有敵人,宿敵,所以我愿意相信他。”
“一伙...這么說其實(shí)也沒錯。”
“你為什么要騙我們?”
小茹鼓起了勇氣問道。
“騙你們沒有絲毫意義,你們想知道的真相也沒有任何必要,你父親的死卻與朝廷有關(guān),那是替江湖人去送死,楚王朝刀刃下的枉死鬼罷了?;c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同樣是為天一門而來,至于老人家所講的故事也不過是一廂情愿罷了。”
“胡說?!?p> 即虬猛地一拂衣袖,滿臉漲紅。
“你們劫死牢,虎慶尨為什么要放過你們?”
“老祖宗?”
王慕心一驚,下意識的開口叫道。
束衣仙神色異樣,心里暗道:“小子,你這一聲老祖宗叫的親切,就等著一飛沖天吧...若是還活著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