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作惡之輩,死不足惜!”
皓天大槍一甩,將沾滿槍頭的鮮血灑在土地上,留下一道顯眼的紅跡,以警醒過往的路人。
砰砰砰!
二叔拉過阿狗母女倆,又給皓天磕了三個響頭,“感謝恩公救命之恩,我等農(nóng)戶無財無藝,無以為報,只有我王二爛命一條,驚擾恩公之罪,王二愿以死謝罪,絕無怨言!”
阿狗的母親稍稍鎮(zhèn)定了一點,也開口道謝,“多謝大人仗義出手,小女得以保住清白,若恩公不嫌棄,便讓小女跟隨恩公,做牛做馬任憑使喚?!?p> 皓天俯視著眾人沉默不語,人命的低賤在此刻顯露無疑,與那高高在上的武者,權貴相比,這些辛勤勞動的農(nóng)戶就如同地上的泥土,卑微無比。
他不禁想到,野獸和劫匪對這些手無寸鐵的農(nóng)戶來說,又有什么分別,砧板上的屠肉難道有選擇食客的權利嗎?
顯然的是,并沒有。
皓天心中無奈的嘆息,系統(tǒng)主線任務,任重而道遠啊。
“你們不必如此,舉手之勞罷了,這幾個劫匪身上應該還有值錢的東西,你們搜一搜自己拿著吧,充城也別去了,回谷城去天心商盟,報我的名字,他們自會按高價收你們的稻谷?!?p> 他非圣人,想要拯救萬民于水火,但這樣的事既然讓他碰上了,他不介意給一條活路。
交代完畢后,沒有過多停留,提身策馬而去,而仍舊坐在馬車上的阿狗看著皓天離去的背影,默默的在心底埋下變強的種子。
.........
皓天一路疾馳,除了夜間在客棧休息外,幾乎都在趕路,到了涢城的時候只用了十天,想當初他來的時候花了二個多月的時間,可見赤龍的馬力有多強。
進了城之后,皓天牽馬步行,時隔一年,再次回到這個生他養(yǎng)他的城市,有一種別樣的體會。
穿梭在大街小巷里,一年的時間沒有改變這座城市的樣貌,街邊的早點攤支棱在同樣的位置,同樣的還是那幾個老熟客,見到這熟悉的一幕,皓天搖頭笑了笑,大步邁向董家的府邸。
.........
秋光明媚的一天,董府大門的兩個門童正在無聊的絆著嘴。
“聽說這次府上有好幾個要參軍的苗子?!?p> “不知道別瞎說,這次都是支脈旁宗的子弟,主房一脈好像就一人,聽說還在外面歷練沒回來?!?p> “那豈不是主房勢弱了。”
“你可別瞎說,主房那能弱嗎,只是支脈人多,小一輩的族子也就多了,論硬實力,家主的話誰敢不聽!”
“說的也是,嘿,你看那人牽的馬,真威風!”
“可不是,我要是能騎上這么俊的馬,這一輩子都值了。”
“噓,小點聲,那人過來了?!?p> 兩個小門童迅速站直身子,板著臉目視前方,稚嫩的小臉做出一副嚴肅的模樣,讓皓天暗暗好笑。
“把門打開吧,我回來了?!?p> 雖然只出門歷練了一年,但他的變化還是挺大的,身高長了一點,體型也寬了幾分,最主要的還是氣質(zhì)上的變化。
稚嫩的臉色徹底褪去,跳脫的眼神也變得沉穩(wěn)有力,經(jīng)歷了女人和戰(zhàn)斗的洗禮,他從曾經(jīng)的大男孩脫胎成了一個響當當?shù)臐h子。
舉手投足間在也不復輕佻之色,反而透露出一絲霸者的威嚴。
門童看著挺立在門口的壯漢有些不知所措,他們是后來才到門口當差的,根本不認識面前的董府三少爺。
這樣的情況他早有所料,朝里高喊一聲,“桑老!我回來了,快些開門!”
門房內(nèi)的桑老聞聲趕來,抬眼一看,“是三少爺!我說怎么這么耳熟,還以為是我老頭子耳朵不好使了呢!你兩個木頭疙瘩,還不快行禮,這是三房的三少爺!”
“小的見過三少爺!我們眼拙,望少爺恕罪!”兩個小門童連忙下跪行禮。
皓天擺擺手讓他們起來,“開門吧,我還沒那么小心眼?!?p> 桑老看著皓天牽的赤龍馬大吃一驚,“這馬…生的如此神俊,當時異種無疑!”
“呵呵,桑老好眼光,此馬名為赤龍,日行千里視若等閑,替我牽去馬廄好好照料?!?p> “嘿嘿!少爺放心,我一定讓最好的馬夫侍弄它?!鄙@辖舆^馬繩,諂媚的說到。
現(xiàn)在是白天,父親定然不在府內(nèi),他轉(zhuǎn)頭想了想,便向母親居住的院子走去。
見到母親后自然是面臨一番噓寒問暖,左右盤問,看著母親關心的眼神,他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何嘗不也是這樣對他關懷備至,恍惚間前世今生兩張母親的面孔似是重疊,有淚光在他眼眶打轉(zhuǎn)。
前世殘廢,今世習武,讓他忽略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直到此時,他才幡然醒悟,將淚水咽下,幸好,自己知道的還不算晚。
今天一直在母親這待到父親回來,一家人用過晚飯后才回他原來的臥房。
用完晚飯后,他們父子倆促膝長談了一番,皓天也知道了一些參軍的具體細節(jié)。
董族族規(guī),不論主家還是支脈,但凡有后輩年滿十六(女子可免),都得參軍,直到三十而歸。
至于怎樣從軍,在哪從軍,當然不是跟外面那些普通的征兵一樣,看了布告就去報名,而是有一個詳細的規(guī)程,是董家歷年來不斷形成的。
首先長老會統(tǒng)計族內(nèi)十六到十八歲,兩年范圍之內(nèi)的族子,然后在統(tǒng)一在家主和長老的安排下考校實力,對每一個族子進行綜合的武力判斷。
判斷完族子水平后,再結(jié)合當朝的局勢,以及還在軍中當職的族人的分析,繪出一套標注危險大小程度的參軍圖!
根據(jù)大陸的局勢和軍中之人的具體感受,在加上董家豐富的從軍經(jīng)驗,綜合以上三點,這一套參軍圖幾乎結(jié)合了整個董族的精英力量,可謂是鎮(zhèn)族之寶也不為過。
參軍圖每二年更新一次,更新時間就在族子參軍之前。
參軍圖更新后在跟每一個實力不同的族子相匹配,實力差的就分去安全一點的地方,謀個輕松一點的職位,實力強的就派去危險的地方,浴血廝殺磨煉武技。
畢竟有的人有習武的天賦,有搏殺的天賦,而有的人天生就不擅長打打殺殺,所以族中也是費盡心思,盡量保證每一個參軍的族子既能受到磨煉,又能活著回來。
況且,當兵,也不光是打打殺殺那么簡單,還有后勤保障,立威憲兵;軍中司職門道繁多,其中道理,在分配好參軍位置后,會有專門的長輩教導,有些運氣好的,參軍后直接就有軍中前輩帶領。
世人皆知涢城董族乃從軍世家,不論武力還是權勢都不可小視,可誰又知道其中的付出,那都是拋頭顱灑熱血拼出來的。
這一次的參軍考校,皓天已經(jīng)收到了風聲,就在年底人元節(jié)的時候,進行族比,現(xiàn)在離年底還有接近二個月的時間,他決定在這段時間內(nèi)好好陪伴一下父母親。
在族內(nèi)他也沒有要好的玩伴,說來也挺尷尬的,畢竟心理年齡湊不到一塊,再說經(jīng)歷過前世的各種電子娛樂游戲的熏陶后,已經(jīng)無法對這些過家家的玩耍提起興致。
除了每天的內(nèi)力修煉外,就陪陪父母嘮嘮嗑,聽一聽家長里短的話,哪家的生意虧了,哪家的孩子娶了親等等之類的,大多時候他只是當一個聽眾,但就算這樣,也足以讓母親感到高興了。
一時間,竟然讓他產(chǎn)生無所事事的感覺。
他沒事也去族里的演武場看看,之前放在那的一套健身工具沒有閑置,而是被王長老開發(fā)出來,用來操練族中后輩,看到這些充滿活力的后輩在這套深蹲架下欲仙欲死,皓天頗感欣慰,有時還去指點一番。
在一群后輩崇拜的目光中,他輕松推起最大的重量,然后留下一句練時多留汗,戰(zhàn)時少流血的膾世名言,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