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般若自救
“該死!這可如何是好?”
鳳卿心急如焚,雙眸死死盯著空蕩蕩的房間。緊張捂住口鼻大冒冷汗,瘋狂跳動的心攪得自己七上八下,仿佛彈指間就會五內(nèi)俱焚。
可彈指紅顏就是這樣無色無味,散入空氣。若沒有天香閣解藥,即使是再身強(qiáng)力壯,對藥物具有極強(qiáng)免疫性的人。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便會七竅流血,五內(nèi)俱焚而亡。
不知是否自己無意間,碰巧吸入了空中飄散的彈指紅顏。鳳卿之前剛剛恢復(fù)的臉色,立刻蒼白無力。
纖細(xì)修長的指尖瞬間發(fā)白,逐漸轉(zhuǎn)為紫黑色。一條條粗壯的紫黑色曲折經(jīng)脈正在往自己的身體上游前行。沿著手臂,直逼心臟!
鳳卿咬緊牙關(guān),十分痛苦的捂住腦袋?;秀遍g,感覺頭暈?zāi)X漲,昏天黑地,呼吸急促難忍。內(nèi)心如烈火中燒一般,熾熱無比,好像立刻要化為灰燼一般。
“莫非,我蘇鳳卿真要命絕于此?不行,我是一名和親公主。母后說過,一定要有做公主的樣子。遇事不亂,便處不驚。
我可是連東臨皇帝的面,都還沒見著呢!啊啊啊,好痛苦!
真想再見大姐二姐和弟弟一面!見父皇母后一眼!
什么彈指紅顏,才不怕你們!”
鳳卿一頭冷汗,嘴唇發(fā)青,死死撐著。
“我要站起來,走出去!讓你們看看我晉國公主不是軟骨頭!不是什么下三濫賤貨的惡嘴,就能隨便喊出來的草包公主!”
鳳卿一身紅嫁衣鮮艷如血,厲聲喝道。她鳳冠堂皇,三千青絲彈指間化為滿頭白發(fā),也全然不顧。硬生生的從床塌拼命直起身子,直徑朝門外走去。
漫天彈指紅顏下,蘇鳳卿發(fā)青的紅唇逐漸變?yōu)楹谧?,滿頭冷汗淋漓。雙眸死死盯著那一碗沸騰不已的姜湯,發(fā)了瘋似的將它砸在地上,心如刀絞,恨意綿綿對其一頓踐踏。
用力過后的一陣痙攣,又讓鳳卿徹底狼狽跌倒,鳳冠從頭上滑落,散落一地鳳冠珠寶。
蘇鳳卿一襲紅妝,披頭散發(fā),緩緩低頭見著自已纖細(xì)如玉的雙手瞬間枯如白骨,瞬間淚眼朦朧。
加了鶴頂紅的姜湯流淌在地上嗤嗤作響生煙,腐蝕出了一個黑色大洞。反胃的毒氣,令人毛骨悚然,感嘆其手段卑劣決絕!
“什么鶴頂紅,明明是天香閣過量的七日斷腸散!好你個宇文熠,竟連條活路也不留給我!今日見此毒,猶見此人!
你我從此,恩斷義絕!”
鳳卿咬牙直立起身子,眼睛里滿是不甘的怒火與痛徹心扉的恨意。
顫抖白骨枯手死死捏著仙君贈于鐘山鏡,大顆大顆淚珠從蘇鳳卿滿臉皺紋曲折的老臉上滑下,滴滴落落打濕在小巧玲瓏的銅鏡面上。
鳳卿倍感渾身無力,深入骨髓的痛處,強(qiáng)烈的窒息感讓她終于無力昏倒在地。冰涼潮濕的木地板上,鳳卿倒在地動彈不得,嘴角流出的潺潺黑血,令人不忍直視。
月色靜靜流淌,昏迷不醒的鳳卿身體上神奇的一幕突然出現(xiàn)了。
鳳卿額間一抹鳳凰印記熠熠生輝,如鳳凰天女般涅槃生輝。璀璨刺眼的光芒下,額間滔滔涌出的般若業(yè)火迅速從頭到腳覆蓋包裹住她的身子。
般若業(yè)火似星火燎原般瘋狂灼燒著鳳卿的肉體,像太上老君用三昧真火煉垂丹一樣。
遠(yuǎn)遠(yuǎn)望去,般若業(yè)火將鳳卿己經(jīng)包裹的差不多像個橢圓形的鳳凰蛋一樣。許多金色符文,莫名其妙不斷從鳳卿的七竅里涌出。環(huán)繞在鳳卿周身,神圣而不可侵犯。
一炷香的時間后,金色符文化為虛無。鳳卿漸漸從劇毒中蘇醒過來,般若業(yè)火還不帶鳳卿反應(yīng),便立刻消失進(jìn)入鳳卿的身體之中了。
“咦,奇怪?我怎么醒過來了?”
鳳卿睡臉惺忪,吃力從地板上爬起。看著自己又恢復(fù)變回原來的樣子,身體大好許多,心中充滿疑問。
遙望傾江城千里燈火,滿廊坊市叫賣連天。
想不到,今夜還是如此熱鬧非凡,一點變化也沒變??蛇€是感覺過了好久一樣,這夜天仍不見破曉。鳳卿這般想著,心中詭異十足。
不料,手中鐘山鏡面上滑起一絲光芒。刺得鳳卿快瞎了眼,這恍然才明白:“哦,原來是你這個小東西在搞鬼。我說這天怎么還不亮了,看樣子,你主人不簡單,你這個小東西也是不簡單???,把天變回去?!?p> 鳳卿把玩著鐘山鏡,自言自語道。
殊不知,腦海如觸了電一樣。鳳卿這才猛得回想起,鐘山臻境里仙君跟自己說過的話。
“此鏡曰鐘山鏡,持鏡者用心冥想即可隨意出入三界,遁入八荒。我那邊的童子都認(rèn)得你,如遇危險擦亮此鏡。不需要冥想這鏡子便能立刻將你帶到鐘山,免于危難?!?p> ........
“哎喲,瞧我這腦子!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忘了?鐘山鏡可以瞬間移動的嘛,好吧好吧,鐘山鏡鐘山鏡!帶我去找玉伶,帶我去找玉伶。立刻逃離這里,立刻逃離這里!”
鳳卿心急如焚,害怕不已。雙手死死握著鐘山鏡,像求神拜佛一樣朝東南西北四個角拼命搖晃著。
直至貼入胸口的那一剎那間。鐘山鏡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于鳳卿胸口處立刻爆發(fā)出一道萬丈光芒,瞬間化為一道璀璨時空裂縫。還沒一溜煙的功夫,鐘山鏡就帶著鳳卿立刻在此地消失了.....
傾江城,南越郊外崔子鋪
茶棚里,自先前的和親大隊自沙暴沖上后,大部分人死的死散的散。
剛剛路途中,隊伍里還溜了幾個,只剩寥寥數(shù)人正在此地作息。這不,三個一群,五個一伙的。有的賭錢耍牌,有的聊閑話,好不快樂。
“嘿,你說這公主去方便那么久了,怎么還沒回來?玉伶都跟著去找了有些時候了,兩人?該不會是走丟了吧!”
........
“怎么會?人家公主是誰!玉皇金天仙女大菩薩!天生神力,在沙漠里足足睡了一個多月,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豈是我等一介凡夫俗子所能比擬的!”
“嘿,想不到你是大老粗,還挺有文化的?!?p> “可不是嗎!宮女....宮女們都稱我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滿..滿腹經(jīng)綸!”
“誒!你們說。這回公主和玉伶會不會走的沒影,獨(dú)自撇下我們這么人,該不會獨(dú)自去東臨皇宮,享受榮華富貴去了?
你看公主剛才那副溫柔靦腆的樣子,還真跟往常大不一樣!像個西施一樣,楚楚可憐,如此溫柔賢淑,我還是頭一次見呢?”
“你還真別說,就公主剛才嗲里嗲氣的樣子??吹梦移鹆艘簧黼u皮疙瘩,胃里的東西都要快吐出來了。
我猜?公主八成是裝出來的。畢竟,要前往東臨了嘛??隙ㄒ跂|臨皇帝面前裝出那一副溫婉賢淑樣子。不然就她那性格皇上會喜歡?
就公主平日里那大大咧咧的性格,動不動就對人拳打腳踢的。裝成這個樣子也是讓人倍感惡心?!?p> “就是!人家東臨帝子是誰?百萬將臣,一國之君!
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一門心思就撲在這國家大事上。他一人胸懷偉略,皇權(quán)在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且不說深受其百姓愛戴和敬仰,還更是所有少女所傾慕的對象。
另外,就在近日這幾天,北宸國就已經(jīng)向人家東臨大國俯首稱臣了。我們西晉被滅,消息全被封鎖,也不知是被哪國占領(lǐng)?如今只有南越國,還在負(fù)隅頑抗!”
“是啊,前幾日,我聽當(dāng)?shù)氐睦习傩罩v,南越王燕洸浛與東臨皇東方朔屢次交戰(zhàn)失敗。
他八抬大轎被抬著走出去,擺起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又跑去跟人家東臨談判。
回南越的時候,南越王燕洸浛那叫一個嚇的渾身發(fā)抖,氣喘吁吁,魂不附體的狼狽樣子。
一個好端端頂天立地的堂堂男漢子,嬌滴滴的在轎中竟哭的跟個淚人一樣。一直上沿途抬轎,還直叫人家東臨皇不是人。硬是活生生的被八抬大轎抬的哭著回來的!
你說怪不怪?人家好好一個東臨皇帝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又不是洪水猛獸。就南越王燕洸浛哭成那個樣子,搞得像被東臨皇帝占了便宜似的。
處處叫苦不迭,引得沿途百姓,可是笑彎了腰。
誒,你說這事,古往今來還真是聞所未聞。這東臨皇我告訴你,牛的可不行!反正,我是佩服的他五體投地了。我要是個女的,定對他以身相許!”
“滾吧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人家公主都還沒占便宜,你這歪心思倒是敢動起來了。一個大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來,還真沒羞沒臊的!
不過話說回來,你說就這公主這人和親嫁過去,又不溫柔,又不賢淑?脾氣如此火爆,人家東臨女子個個溫婉賢淑,長得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人家公主日后,還能比得過人家嗎?”
“比不比得過,我不知道。反正像公主這樣的刁蠻任性,囂張跋扈,時不時還舞刀弄槍的,硬塞給我我都不要。
要是哪一天,她發(fā)起脾氣來一刀下去順手將我下身給砍了。那我后半生,可怎么過呀?”
“哈哈!說的對,我就服你這樣的人,玉伶不在,敢跟公主對著干!好漢,敬你一杯!”
崔子鋪,茶棚里三個一群,五個一伙的嘰嘰喳喳的叫囂著。
殊不知,蘇鳳卿早已來此許久了。見轎子空蕩,眾人皆坐在茶棚里打牌賭博。又不見玉伶,也懶得與他們湊在一塊。
本想,在草叢里原地休息一番,再前去會合。沒想到,竟碰巧他們居然如此放肆大聲的議論自己?自己在如此緊要的生死關(guān)頭,連他們的人影都沒見著。
他們倒好,走的,逃的,跑的,鳳卿都覺得算了。剩下的,居然一個個坐在那里,扇著蒲扇,哼著小曲,打牌賭博,談天說地,扯掰東西。
不僅如此,他們竟以自己為笑料談資。蘇鳳卿簡直氣的火冒三丈,滿臉鐵青。那叫一個氣下眉頭,怒上心頭!她握緊拳頭,簡直忍受不住他們這群把自己倒看成是主子的家伙。
“啊啊啊?。『媚銈冞@群家伙,告訴你們,你們徹底完蛋了!”
鳳卿突如猛虎般兇猛的跳了出來,出現(xiàn)在所有眾人傻眼的面前。朝著他們就是猛然一發(fā)河?xùn)|獅吼!于是,直徑大踏步跑出,如餓虎撲食般朝他們怒火中燒的奔去!